顧誠玉就這樣吃吃睡睡又過了一天,等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顧家上房裡此時點起了油燈,顧誠玉能模糊看見點昏暗的燈光,小孩子對光線總是敏感的。
本來顧家晚上是不點油燈的,呂氏嫌費燈油,可是明天娃就要洗三了,晚上準備和顧老爹嘮嘮,看明天都準備好了沒。
“老頭子,明兒個洗三的東西可備下了?”呂氏因爲要做月子,洗三是不出去的,所以不太放心。
“放心吧,我已經叫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備好了,我還瞧了一遍,沒漏下啥,家裡都做過幾回,還能辦不妥?”顧老爹回完話,微皺眉頭,坐在炕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不興我問問?”呂氏有點不高興。
“你孃家那邊......既然你生了娃,洗三總要通知一聲吧?”呂氏一愣,繼而冷笑道:“就隔了兩個村子,都讓人帶了話,到這會兒連個影子也沒有,哪還有指望?爹孃竟生了些不孝的東西。咱家日子不富裕,兄弟瞧不起我,連累老爹老孃也不能來看我。”說着,又覺得委屈,眼淚瞬間佈滿眼眶,許是平時剛強慣了,愣是沒讓眼淚留下來,不過話裡到底帶着哭音。
顧老爹見得娃他娘平時很是潑辣,慣會拿捏媳婦,這會兒卻是哭上了,到底是個女人,有點心疼,更何況自從跟了他也沒過上啥好日子,還被孃家瞧不起。忙勸道:“你可別哭啊,現在正是月子裡頭,哭壞了眼睛可怎地是好?不喊就不喊吧!憑他們咋想,咱過好自個兒的日子就成。”
顧誠玉聽了幾句,心裡估計着,約是他家孃親的爹孃對娘還是好的,但是孃家舅舅什麼的估計不好,瞧不起娘,那娘爲何當初會嫁給顧老爹?心裡過了一遍,不想顧母哭壞了眼睛,又舉起小拳頭亂戳一陣,以此來轉移呂氏的注意力。果然,呂氏忙拋開愁緒,又心肝肉地喚起兒子來。
顧老爹看着媳婦兒不傷心了,又聽顧氏喚我的兒,纔想起小兒子還未起名字。
“娃兒生了還沒起名呢,叫個啥名兒好呢?”
“就叫小寶好了,他就是我的心肝寶。”呂氏看着手裡的兒子,真是越看越喜愛,恨不得啥都掏給他,其實她自己也覺得奇怪,這都生了四個娃了,親生的孩子做父母的都是愛的,對着前面三個也是慈母心,可是對着這個小兒子,就是特別的歡喜,呂氏將這份感情歸功於小兒子是最小的兒子,而且長得最像她。所以說人生來心就是偏的,人和人的感情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你這個只能當小名兒,咱家我這輩下面都是誠字輩,老三他們的名字是大哥取的,排的是禮義廉恥,老四用恥不好,換了個熾字,輪到小五也排不上了。不然還是叫大哥給取一個?”
“那還是讓大哥取吧,好歹他讀了幾年書,總比咱取的要好。”
顧老爹又想了想,”其實也不用叫大哥取了,娃兒生來就帶了個玉,不如叫顧誠玉吧!等下次開祠堂的時候叫大哥把名字記在族譜上。”
“這個名字好聽,也有來歷,好!就叫顧誠玉。”呂氏聽了也頗爲滿意。
顧誠玉一聽,還是上輩子的名字,反正都用習慣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無所謂。上輩子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從生下來開始,現在他就是全新的顧誠玉,會開啓一段新的人生。
“早些睡吧,你月子裡也不能費神,家裡的蛋就不賣了,這兩天叫老大家的多煮些蛋你吃,不能虧了身子,還虧了咱兒子。”明明顧老爹是想說些關心的話,話到嘴邊卻又變了,說出的話乾巴巴的。
“就怕虧了你兒子,不賣就不賣吧!不吃哪裡來的奶水?咱家也買不起那精貴的吃食。”呂氏瞪了顧老爹一眼,不過沒什麼威懾力。
顧老爹嘿嘿乾笑了兩聲。
顧誠玉白天睡飽了,這會兒倒是清醒的很,看來他家老爹、老孃感情挺好啊!
兩人嘮了一會兒,顧老爹就回外間睡了,呂氏坐月子是要和顧老爹分開睡的。正房熄滅了油燈,都躺下睡了。
這邊說話的人睡了,顧誠玉卻沒睡下,白天人多,不好探查空間,現在晚上黑燈瞎火正是探查空間的好時機。等了一會兒,費力地蹬蹬小腿,見呂氏沒反應,應是睡着了。
集中精神,想象腦海中的那塊玉,只見那塊玉就靜靜地躺在腦海中,感覺他的精神力量像一縷縷遊絲包裹住玉佩,慢慢地滲透進去。
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原來已經到了玉佩空間中。
顧誠玉訝異他竟然能看的清東西了,估計是因爲他是空間的主宰,所以能看見空間內的所有東西。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精緻的兩層木樓,木樓前是一片農田,農田很大,不知道有多少畝。田裡並沒有什麼作物,光禿禿的,仔細一看,那土壤卻是黑中帶着點紅。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頭,山上鬱鬱蔥蔥,栽種着許多不知名的樹木。有兩座山只間夾着一片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可謂青山綠水環繞,好一副田園美風光。木樓的左邊是一片果林,果樹上竟然還有果子,都是尋常的果樹。右邊是一枚泉眼,裡面正汩汩地流着清澈的水,那水順着光潔的石子鋪的溝槽流到了一個小池子裡。
再一擡頭赫然看見那被他收了的商場不就在池子的後面?
顧誠玉看着空間的景色,感覺這就跟外面的世界差不多,不過景色要更好一些。有意到木樓看看,剛要動作,卻發現他是飄着的,離地面不過三尺。可現在這小身板哪能走路?
突然想到,既然身體能飄着,那是不是也能按照他的意願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用意念驅使着身體飛到木樓前。顧誠玉用他的小身板推動那扇看起來厚重的木門,本來只是想試試,卻發現門竟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