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時候才能做?爲啥不現在做?”女孩子最喜歡這些護膚品,顧婉聽見能做比澡豆更好的東西,就立刻催促道。
“模子還沒做好呢!要再等兩天,等以後你學會了,可不能偷懶了哦!要給家裡幫忙做呢!”顧誠玉朝着顧婉笑道。
“這還用你說?”這製作香胰子總比繡花要好些吧?她就是不耐煩繡這個,雖然這幾日娘說她有了進步。
等顧誠玉又練了半個時辰,天就黑下來了,在呂氏的催促下,顧誠玉只好收了筆墨。顧家晚上只有劣質的油燈,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再說,就是油燈,也是省着用的。
一夜無話,顧誠玉坐着顧老爹趕得牛車去了鎮上。牛車在私塾門前停下,顧誠玉下了車,卻並沒有立刻進去。
“爹!今兒那田要是能買下來,去官府那辦官契之前,還是給潘掌櫃看過地好,心裡有底些!”顧誠玉是想着他要在私塾讀書,寫契約的時候他不在。今兒來的是他大哥,沒有二哥機靈,且兩人都大字不識一個,還是給潘掌櫃看過才能放心!
“爹知道!沒按手印前定要讓潘掌櫃掌掌眼。快進去吧!”顧老爹有些好笑,小兒子就是愛操心。
“小寶!快進去吧!”顧誠禮也在一旁催促道。今兒他們要做的事還不少,買完了地,得去定青磚和瓦片,還得去找給人蓋屋子的工匠。村兒裡的人只會蓋泥磚房,青磚坊可不會蓋。一想起他家就要蓋屋子了,顧誠禮覺得渾身都是幹勁。
“誠玉!你來啦!”旁邊傳來王祺愷大聲地呼喊。
顧誠玉回頭一看,只見王祺愷正剛從一輛華麗的馬車上下來,看到了他,還朝着他揮手。
“爹!那我先進去了!有同窗叫我。”顧誠玉和顧老爹和顧誠禮別過,準備拉着王祺愷進私塾。
“誠玉!你咋不跟你爹他們介紹介紹我這個同窗呢?”王祺愷跑上前不滿地說道。
“這是你爹和你爺吧?”王祺愷看着和顧誠玉說話的兩個男子,一個年輕些,一個年邁些,這兩人長得十分相像。可是顧誠玉卻不像這兩人,他猜想顧誠玉一定是長得像娘了。
顧誠玉一聽亂了套,拉着王祺愷就要阻止。
誰知王祺愷剛說完自己的猜測,就對着兩人甜甜地喊了聲:“顧伯伯、顧爺爺好!”隨後,還行了個拱手禮。
顧誠玉有些目瞪口呆,這就有點尷尬了啊!
果然,只見顧老爹本來佈滿笑容的臉上,似是有些龜裂,就連顧誠禮都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咳!那個,這是我大哥,這個是我爹!爹、大哥,這是我的同窗,王祺愷!”顧誠玉只好指着兩人重新介紹。
“啊?”王祺愷肥嘟嘟的臉上滿是錯愕,隨後臉色爆紅。
“真是對不住啊!我重新叫過!顧大哥,顧伯伯!”
“啊!沒事兒!小寶同窗,別放在心裡去!那啥?你們都進去吧!咱也走了!”顧老爹也從愣神中緩過來了,沒等顧誠玉回話,就神速地跳上牛車,拉着顧誠禮走了。
顧誠玉越看越覺得,他老爹是落荒而逃呢!
“誠玉!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爹他們不會生氣吧?”王祺愷有些責怪自己的莽撞,怎麼不問清楚就亂叫人了呢?
“不用擔心,我爹不會他們不會生氣的。不過,你以後做事還是不要莽撞得好,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是我爹啥的?就不能是別人?”顧誠玉微微一笑道。
“我這不是見昨兒下學,你爹他趕着牛車在私塾門口等你嗎?私塾裡的人不多,誰家誰來接,或者自個兒回去,時間長了都知道的,你爹他第一次出現,我當然就猜到是你家的啦!我聰明吧?”王祺愷說到這個,臉上還露出一絲得意。
“是是是,你聰明,就是不知道誰把人認錯了的!”顧誠玉和王祺愷一邊走,一邊說笑着去了丙班。
“老大,你說,我瞧着是不是很老了?”另一邊趕車的顧老爹此時的心裡是鬱悶的,他難道不像是小寶的爹嗎?
“哪兒呀!爹!你還年輕着呢!”顧誠禮有些想笑,不過這次總算知道說些好聽話安慰老爹了!其實他爹早就當爺了,小寶比大郎他們還小哩!
顧老爹一聽顧誠禮的話,瞬間開心起來,老大最老實不過,他說的話,想必不會是哄他的!其實他一點也不老吧?和娃兒他娘應該很般配纔是!
“誠玉!你這次教我的辦法可真好用!你瞧?我昨兒個寫了兩遍,今兒就能交給先生了!”王祺愷和顧誠玉走進了丙班,兩人將書袋放在桌上,王祺愷從書袋中拿出他寫的作業。
“下次你就這麼做!不過你回去,卻不能告訴別人。不然,這個方法就不靈了!”顧誠玉笑着對王祺愷說道。
他相信,就算尤思遠在私塾知道了,也不會回去亂說。
“嗯!我曉得的。唉!就是我寫的字沒你的好,也不知道夫子見了我的字,會不會更想打我?”王祺愷望着手中寫滿大字的紙張,心裡又愁上了。
“咋了?爲啥要打你?”顧誠玉好奇地問。
隨即,王祺愷將手中的紙張打開。顧誠玉探了一眼,嘴角一抽,好吧!是挺需要擔心的。
只見第一張寫的是《三字經》中的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數。十干者,甲至癸。十二支,子至亥。其中的數字可能比較難寫,都快團成了一團,字裡行間的間距也不等,看起來有些雜亂,還有些歪斜,字還有的大,有的小。顧誠玉現在有些懷疑,他冤枉王祺愷的嫡母了,就這樣的字,讓人看了是有一種想撕掉的慾望。
從昨日的交談中,顧誠玉瞭解到王祺愷入了私塾也三年多了,今年八月就要過九歲的生日,可是習字成這樣,怕是沒有用心練字哦!
顧誠玉拍了拍王祺愷的肩膀,“昨兒個夫子只是說讓你寫了交上來,就不罰你了。這會兒,你好歹也是做了不是?以前不也是這麼上交的嗎?夫子肯定都習慣了,別擔心了!”
顧誠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在心裡爲王祺愷默哀。坐回自個兒的位子,獨留下聽了顧誠玉的話,更擔心不已的王祺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