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蠢貨!”
見琉璃公子居然要主動試槍,蕭乾與蕭乙稍一示意,緊緊圍在琉璃公子背後的侍衛們立刻閃開遠離,防止在射程內被火銃誤傷。
而後有數人同時開了槍。
砰砰砰……連番的槍聲響起,琉璃公子閃身躲避跳躍,身形快捷的幾乎成了一陣紫色的煙霧,那速度連煙羅和蕭鈴也自愧不如!
然而人再快也快不過彈藥的速度啊!更何況還不止一把槍。
一輪射擊過後,琉璃公子再落地時,已經是頭髮散亂,肩頭的衣服明顯破碎,泅出了一片血色。
“哥哥你受傷了?”斑斕立刻哭了起來,同時眼睛惡狠狠的瞪向衆人,大聲道:“哥哥,我要殺光他們給你報仇!”說罷他的手揚了起來。
琉璃公子一把將斑斕的手攥緊壓了下去,此刻他再看向蕭乾等人手的火銃時,眼神已經充滿了不可思議。
“交出解藥!”蕭乾再次警告:“否則,死!”
“呵呵呵……”琉璃公子卻再次笑了起來,他轉身看了看已經被拆了一半的房屋,咬牙惡狠狠的道:“你們敢毀了我的琉璃居,要給它賠命!”
說罷眼看他手要動,長寧忽然大喊道:“把那堆琉璃器皿全砸了!”
“你敢!”琉璃公子立刻嘶吼了一句。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了毒,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砸一堆琉璃算什麼?我夫君還要頒佈禁令,滅百殺門,讓整個西北都不許有琉璃的出現,處死所有的琉璃工匠!”長寧厲聲命道:“還不快動手砸!”
“遵令!”一羣侍衛立馬掄起大錘子往那堆琉璃器皿奔過去。
“不要,這些都是我的寶貝,我的——”琉璃公子立刻丟開了斑斕,瘋子樣的跑過去護着那堆琉璃器,張開雙臂面對着侍衛們,像只護雛的老母雞。
長寧只爲了恐嚇得到解藥,見狀示意侍衛們不要輕舉妄動。
“哥哥——”斑斕被突然丟下,剛叫了一聲,背後已經被插了一溜兒的毒針!
方纔見他是個小孩,煙羅等人都沒捨得下殺手,此時見他居然是個小惡魔,衆人也不留手了,直接一把毒針撂倒。
煙羅抓了斑斕,從他身搜出一堆瓶瓶罐罐,問道:哪個是解藥?”
“哼,小爺不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找!”斑斕傲氣的將頭一扭。
“好啊!”煙羅沒說什麼,只稍稍衝蕭乾點了下頭,後者將手一揮,數十支火銃將琉璃公子和那堆琉璃器一起圍了起來。同時有人拿火摺子點燃了一個黑色的鐵球,隨手一扔,丟進了拆了一半的房子裡。
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原本還矗立着的二層小樓瞬間被炸成一片廢墟。
“爺數到三,不給解藥,將他同那堆琉璃和房子一起炸死!”蕭乾冷眼看着斑斕,沉聲道:“一,二……”
“我交——”突然看見這樣威力巨大的東西,斑斕傻眼了,慌忙指着一隻黃色的小瓷瓶道:“那個,那裡面是解藥!”
“是麼?”煙羅拿起瓶子,倒出裡面的藥丸往斑斕嘴裡塞。
“嗚!”斑斕緊緊咬住了脣。
“知道你小子耍賴!”
“砰砰砰——”煙羅話音剛落,蕭乾已經忍不住命人開了槍,只聽見一片片爆竹般的聲響,現場琉璃碎片亂飛,被困住的琉璃公子腿也出現了一大片血跡,形容更是狼狽。
眼見得蕭乾等人實在是太厲害,斑斕不敢再耍花樣,頓時大哭道:“求你們放過哥哥,我給,紅色瓶子的是解藥,你們不信的話,拿綠瓶子裡的毒抹自己身試試知道了!”
煙羅趕緊試了下,果然如斑斕所說,趕緊將解藥給長寧服下。
這麼一會會的時間,長寧的大半條腿已經成了紫色,全是被千萬只螞蟻同時啃噬的感覺,難受她幾乎咬破了自己的脣。
服了解藥後,那種感覺果然一點點退了下去,她終於能精神放鬆些,一身冷汗的倒在了蕭乾懷裡。
“沒事了,長寧,沒事了!”蕭乾的整個話音裡都是後怕和顫抖,見長寧安全後,他立刻扭頭看向斑斕和琉璃公子,咬牙森森道:“這兩人罪該萬死,將斑斕丟回去,一起誅滅!”
意思是要將斑斕和琉璃公子全部炸死了。
“不要!”長寧趕緊阻止了。
百殺門是暗殺組織,一個斑斕差點害了她,若殺了眼前兩人,那些門徒瘋狂來報復,她與蕭乾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長寧,這兩人是殺手,根本沒有人性!”蕭乾此時恨不能將人千刀萬剮!
“一個還是個孩子,另一個壓根是個瘋子,還是先抓回去吧!更何況——”長寧搖了搖頭,看見琉璃公子一身染血,卻依舊緊緊護住琉璃器皿,甚至瘋子般的抱了一堆在懷裡……不由感嘆了一句道:“那些琉璃真美,我也很喜歡的!”
琉璃公子受傷出了許多血,此刻行動已經沒有方纔敏捷,幾名近衛聯手,很快將他抓住了!
把人帶走的同時,長寧也下令搬走了所有的琉璃器皿,還有被損壞的碎片,也一起撿起帶走了。
至於那二層小樓,被徹底炸成了一片廢墟。
連百殺門少主都被蕭世子抓走了,別人哪裡還敢抵抗?立馬做鳥獸散。西臨城外那片存在了幾十年的三不管地帶,一天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將人帶回去關起來後,長寧才知道:琉璃公子原名慕容璃,是江湖出了名的人!
武功高,深不可測,獨愛琉璃,癡迷瘋狂。
“果然是個瘋狂的藝術家!”據說慕容璃身邊的琉璃器皿都是他自己燒製的,長寧一件件的欣賞過那些美輪美奐的藝術品後,心漸漸有了一個注意!
慕容璃被關押後,立刻被封住內力,同時他身的傷,也得到了醫治。
長寧再次見到慕容璃,已經是三日後,對方穿着一身灰色的囚衣,手腳都鎖着重重的鎖鏈,被鎖在了西臨城主府內的地牢裡。
“慕容璃,我知道你癡愛琉璃,可怪只怪你自己挑了個不合適的地方建房子,且那些琉璃器,也是因你自己的緣故才損壞的,剩下的我已經命人都保管好了!”
長寧說着,在牢房門口隔着柵欄將一個東西輕輕的滾到了慕容璃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