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雲惜惜戴了白色的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妙目。 一對罥煙眉畫的柔情似水,眼更是欲語還休。看向耶律嘯然的目光有期待、有急切、更有不捨,還隱含着三分自憐,直看的耶律嘯然一顆心都跟着她的目光忽忽下的。
和八公主一身隆重的正紅宮裝不同,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衣服外披了件滾了白兔毛邊的淡藍色披風,整個人顯得格外清麗,帶着幾分少女的純真。
腰肢束的細細的,走動間小腰一扭一扭,顯得纖柔動人。白兔毛領子絨絨的簇擁在她白嫩的耳邊,耳下一對水滴形的白玉墜子晃晃悠悠,襯的一對小耳垂同白玉一般白皙潤澤,看的耶律嘯然禁不住覺得口乾舌燥。
其實昨夜他想去找雲惜惜瀉火了,奈何這驛站的房舍實在是有點動靜聽得清楚,不方便他去偷香竊玉,他只能忍了。
‘等今晚!’
別過雲惜惜,耶律嘯然暗暗的在心裡想道:“等今晚一定要找個安靜的住處,悄悄將雲惜惜弄到自己身邊,好好疼愛一番……”
“都啓程了,咱們也該路了!”
眼瞧着八公主等人都車了,長寧同阿音公主兩家才慢悠悠的起來,整裝車。
她們的車隊跟在八公主的車隊後面,晚走一會倒也無妨。
不過等長寧出發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八公主因爲厭惡雲惜惜,竟然將雲惜惜的馬車攆到了送親車隊最後面。
後面的車輛都是運輸生活物品的,連個宮女都看不見,全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且隨行護衛的全是戎人騎兵。瞧着女眷乘坐的車子居然落到後面來了,性格粗獷風氣開放的戎人們便不懷好意的吹起口哨來。
還有人大膽喊道:“小美人,給爺露個臉,唱個小曲怎麼樣,哈哈哈……”
“真是不成體統,主子的女人他們也敢調戲!”
桂嬤嬤聽的十分憤怒。
“這算什麼,戎人本沒什麼倫理道德可言,聽說戎人的老皇帝死後,新皇帝不但繼承了王位和權勢,更繼承了老皇帝的女人。這種子納父妃的風俗是何其的敗壞倫常!可戎人根本不覺得有什麼。”
雲惜惜冷冷的回道:“嬤嬤,咱麼遲早要入鄉隨俗的,遲不如早好!”
“真是一羣不開化的蠻人!”桂嬤嬤只能感嘆着鄙視了一句。
今日天氣晴朗無風,道路還算平坦,車隊走的很順利,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午。眼看到了休息用飯的時間,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車隊只能地安營紮寨自己埋鍋造飯。
剛燒好的精美飯食自然要先給車隊前方的公主送去,至於雲惜惜這種落在了最後面的,只能和侍衛們一起吃粗糧了。
對此雲惜惜早有預料,於是竈人來送飯的時候,桂嬤嬤捏了幾粒金瓜子送到那人手,道:“我家小姐身子弱,麻煩給弄點好的來吃,弄來了還有賞賜。”
“好好好,稍等,很快給您送來。”那人一見到金子,喜的兩隻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線,來去匆匆,很快換了一隻食籃送來。
打開一看,裡面雞鴨魚肉牛乳湯羹,好吃的應有盡有。
“嬤嬤你看,只要有錢能吃到好東西!咱們躲在這後面享受,在前面提心吊膽要自在的多。”
這一頓飯雲惜惜吃的十分滿足,同時也對金錢權勢有了更強的渴望。
午飯剛吃完,車隊還沒重新出發呢,忽然車外有男子大聲道:“雲小姐,我家世子爺給您送點東西!”
蕭乾,他想做什麼?
雲惜惜很是訝異,連忙命桂嬤嬤收下,拿到手才發現是一大匣子京城裡最出名的果脯蜜餞。
這玩意是女孩子愛吃的,坐車無聊的時候吃來打發時間最好不過,雲惜惜看了忍不住嘴角微翹,道:“麻煩這位大哥回去轉告世子爺,多謝了!”
“不必!”那侍衛一口回絕道:“世子爺說了,縣主是他唯一的表妹,算以前有什麼誤會,一家人也沒有記仇的道理。縣主如今遠嫁北戎,算起來以後與世子爺也更近了,世子爺盼着縣主能好好的,將來在北戎站穩腳跟尊貴凌人!”
“表哥真的那麼說?”蕭乾突然送東西來挺耐人尋味了,再加這番話,雲惜惜實在是難以置信。
“當然!我家世子爺還說了,這旅途之,若縣主遇到困難,儘可以向他求助,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侍衛回答完後,立刻道:“沒什麼事小人先告退了。””待侍衛走後,桂嬤嬤立刻歡喜起來,連聲對雲惜惜道:“那感情好,這一路有世子爺關照,縣主的日子能好過多了。”
“表哥怎麼會突然對我示好呢?”雲惜惜不解的搖搖頭道:“他的心裡不是隻有秦氏的嗎?先是秦氏害我,後是他落井下石退婚,他心裡壓根沒有我的。”
“縣主啊,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那退婚之事,真的不能怪世子爺,畢竟他也是個男人,要面子。”桂嬤嬤嘆息一聲,搖頭反駁道:“至於那秦氏的事,縣主又沒證據,世子爺自然會相信自己的妻子,他的選擇情有可原。”
“我不信,他一開始想退婚了,他根本不喜歡我!”
雲惜惜搖了搖頭,伸手抓了一把梅子幹正要吃,忽然瞧見下面的梅子堆裡有點亮閃閃的。她趕緊扒開一看,梅子乾的下面竟然鋪着一層金葉子。
匣子分了好幾格,每個格子裡放滿了不同的蜜餞。發現梅子幹下面的是金葉子後,雲惜趕緊翻開了另外的幾格,果不其然,其他的幾格下面都鋪着金葉子。
“這是表哥給我的?”面對着翻出的一堆金葉子,雲惜惜有些傻眼。
“哎呀,這麼多的金子,難怪方纔老奴接過匣子的時候,覺得這匣子特別重呢!”
桂嬤嬤越發激動的道:“世子爺如此小心謹慎,定然是怕被那秦氏發現。縣主畢竟是世子爺唯一的表妹,哪怕沒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之誼,他還是很關心您的。”
“是嗎?我還是不覺得!”雲惜惜淡淡的道:“你沒聽方纔那侍衛的意思嗎,他分明是想我在北戎站穩腳跟,成爲耶律嘯然的寵妃。說到底,他現在對我示好,只是形勢所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