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有時候先鑽鑽牛角尖,擠破了腦袋纔會牢記於心,下次不會犯一樣的錯。 ”
見蘇公子想開了,辛長寧立刻挽留人才:“蘇公子,不知道你現如今還願不願意進入我們幸福家,參與幸福珍寶的經營製作。”
“當然願意!多謝辛姑娘還願意給不才這個機會。”
蘇公子當即躬身下拜,話音略哽咽道:“蘇氏將我驅趕出族,強霸了我所有的家財,還四處說我德行敗裂,讓京城裡的其他商家都不敢僱用我,想將我逼出京城。如今我走投無路,幸得姑娘援手,定會傾盡所能,回報姑娘!”
“很好!有你在,幸福珍寶這塊有人負責,我終於可以鬆口氣,專心搞我的研發事業了!”在此又拉攏到了一名人才,辛長寧十分開心,自然也不會忘了爲什麼來找蘇公子?
她當即又問道:“蘇公子,你仔細看看這份書,可認得這頭的字跡?”
“這個,咦,似乎和棠越先生的字跡很像?”蘇公子方纔只注意內容,這會纔有空細看字體,頓時驚訝起來。
“棠越先生?是什麼人,是你府那位寫對聯的先生嗎?他現在在哪裡?”
“棠越先生是蘇氏族學裡的一位先生,他樣貌俊雅,採斐然。但來歷不明,據說曾經遭遇過劫難,忘了自家鄉何處,只記得棠越兩個字。”
蘇公子急忙道:“我與先生關係極好,因爲我被除族一事,先生也和族裡鬧翻,已經主動請辭離開了。”
“他辭職了,去哪裡了?”
遭遇劫難失去記憶,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辛父了!辛長寧當即焦急起來,連忙追問,生怕好不容易要找到人了,又要出點意外。
“這個倒是不清楚,但是先生臨行之前,曾經告訴我,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要去尋找自己的親人!”
“尋找,難到他也想起了什麼?”
辛長寧靈機一動,急忙讓蕭鈴拿來紙筆,詢問棠越先生現如今的長相和衣着。
而後她根據蘇公子的敘述,結合長希的模樣,還有辛家幾位長輩的長相,大致推測了一下,畫出了一張畫像,再次詢問蘇公子:“可是此人?”
“正是棠越先生的模樣,怎能畫的如此象,辛姑娘你也見過他?”蘇公子再次被她精湛的畫技驚呆,連聲讚歎。
“他很能是我爹!”
畫像既然有了,辛長寧也不再耽擱,付了蘇公子一家的藥費,將其暫時安置在客棧後,她去刊印館將畫刊印了許多張。回頭交給幸福家的夥計們,讓他們立馬拿着畫像街找人。
同時令人快馬送了兩批畫分別到靠山村和幸福莊,讓兩處的人們同時幫忙找人,找到了重重有賞!
靠山村的村民自然是認識辛秀才的,一看到這畫像呆了,紛紛驚歎辛秀才居然沒死!欣喜之餘立刻全村人都發動起來,不顧天氣寒冷四處去找人……
爲了加大尋找力度,辛長寧還命人將畫像發放到每一處和幸福家有過生意往來的布莊、染坊,繡坊、綢緞莊、客棧等地,不顧一切全面撒尋人。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沒多久,得到了棠越先生的消息。
原來他離開蘇家後,錢財不慎被偷,竟然去了京郊一家寺廟,靠給廟裡抄經爲生,混幾餐飯食。
消息傳來,舉家歡騰!
眼看着要尋到人了,辛長寧卻陷入了顧慮。
原本辛秀才不在,劉氏懦弱膽小,辛家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辛長寧的生活環境是怎麼樣的。她穿越過來後,說自己從小跟着辛秀才讀書識字,又自學了繪畫,還說自己在閻王殿見識了一番……糊弄住了家人和村人,才能自在盡情的施展才華而不被人懷疑。
可這些鬼話能哄的住普通村民,絕對哄不住有學識的辛秀才。
一旦他恢復記憶,發現自己和她記憶裡的女兒完全不一樣,多智膽大的判若兩人,他會不會懷疑?又或者覺得她多智近乎妖,把她當成妖孽?
這穿越的事情是絕不能說出的,到時候該如何圓這父女關係?
可是不管怎麼樣,辛秀才是劉氏的丈夫,是辛長希的父親,也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他能回來,這個家的天空圓滿了!
他該回來,他必須回來!
辛長寧嘆了口氣,索性什麼都別想了,先見到人再說。
得知丈夫被找到,劉氏誰都焦急,找到了那處寺廟後,立刻先辛長寧一步衝了進去。
瞧見和畫像長的一模一樣棠越先生後,她先是驚呆了,張大嘴巴久久都不敢發聲。隨後猛的撲去,抱住人嚎啕大哭,喊着:“相公……你沒死,原來你真的沒死,真是太好了!”
因生活條件好了許多,劉氏現在穿的衣服都是好料子,髮髻梳的整齊精緻,人也以前胖了許多。腮幫子有了肉,撐的臉的皺紋都少了不少,膚色白淨透紅,有了點小康人家主婦的樣子。
見一位婦人突然抱住了自己,還哭喊相公,棠越先生當即被驚了個魂飛魄散,他掙扎着想要將劉氏推開,語無倫次道:“這位夫人,你你你,我不認識你,光天化日成何體統,男女授受不親啊……”
“爹,你忘了娘,是不是連我也不記得了?”
在這時,辛長寧牽着幼弟辛長希的手走過來,看着棠越先生那張與畫像足有八分相象的面孔,那一身斯儒雅的人氣質,與她想象的辛父竟然一般無二!她緩緩走前叫了一句。
“你……玉娘,你,你還活着……”
看見她的臉,棠越先生的神情有着一瞬間的恍惚,他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便驚叫道:“不對,你不是玉娘,你她小太多!”
“原來,我孃的名字叫玉娘!”
看來,自己果然與故去的生母長的很像,眼前的棠越先生,也確實是失蹤多年,早已被認定死亡的辛秀才。
聞言辛長寧微微一笑,又道:“爹,我是長寧啊,您的女兒長寧,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長寧,對了,我和玉孃的孩子叫長寧,長寧,你是長寧?”
棠越先生神色糾結,他皺起眉頭竭力的回想,似乎真的想起了些,當即主動伸手拉了拉辛長寧的衣袖,試探的問道:“你真的是長寧,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