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這想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太難。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沒幾個帝王會允許和自己肩的藩王存在。
除非,你能和帝王好到穿一條褲子。或者,你太強大,讓帝王根本不敢動你!
好到穿一條褲子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和蕭乾有親戚關係的皖王,蕭乾都不敢肯定,別人更別說了。
所以那火器他此時誰都不會給,只會用來武裝自己。用武力震懾,是一切都有效的手段。
“表哥真是越來越奸詐了,竟然派慕三來想走你的門路,罷了,當多個侍衛吧!”
以目前的情況看,皖王再怎麼樣也不會對寧下手,送慕三來根本有交好的意思。蕭乾同意,慕三帶着火器的秘密回去。蕭乾不同意,慕三算是送給長寧的侍衛。
明白皖王的想法,蕭乾點頭代長寧收下了慕三。
一年多沒見,再見到長寧,慕三顯得很不好意思,低頭前行了一禮,低聲道:“慕三見過辛姑娘。”
“錯了,我現在姓秦,要叫秦姑娘。”
長寧糾正了一句,才微笑道:“慕三,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也不必拘謹,日後你同蕭十八一起當我的護衛,你的住處也安排在他一起。”
以前在京城時,慕三曾經偶遇過蕭十八幾次,算是認識,也知道蕭十八是長寧的心腹。
他原本以爲長寧會因爲皖王的事情對他心生防備,此刻見她爽快接受了,他頓時有些怪,不禁反問道:“姑娘,我是皖王爺派來的人,以前還曾惹您生氣,您這麼容易再次接納我啦?”
多一個武藝高強的侍衛多難得啊!況且慕三的脾氣長寧也算了解,爲人還算老成穩重,是個可用之人。再加皖王現在交好蕭乾都來不及,所以壓根不用考慮慕三此次是不是心懷鬼胎。
聞言長寧當即無所謂的反問道:“你以前保護我的時候,也算是盡心盡力,又沒做過傷害我的事,況且你能來也是皖王的好意,我幹嘛要拒絕你呢?”
慕三不知道該怎麼說,皖王之所以派他來,也是考慮到火器問題不可能一下解決,將他當成一份禮物送給蕭乾示好。
然而作爲皖王府的暗衛,被自己效忠多年的主子當禮物送出去,慕三自己知道真相後,心裡是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的。但他並不能表露出來,只能低聲回到:“謝秦姑娘擡愛!”
慕三這麼在王府留了下來,蕭十八與慕三不熟,倒也沒說什麼,規規矩矩把人領到了自己房間裡,還只指點了一番王府的各種規矩制度。
倒是蕭鈴聞訊跑過去,把慕三大大的奚落了一番,還道:“慕三,當初我勸你要對姑娘一心一意,你非要忠心你那個前主子,怎麼樣,還被拋棄了吧?不過姑娘既然再次收留了你,我也不多說,只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三心二意,我的烏金軟刃一定第一時間插進你的脖子,哼!”
蕭鈴說完高昂着頭走了,留下慕三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裡很不是滋味。
其實次回到皖王府後,沒多久他有些後悔了。
在長寧身邊時,他總有一種自己被大材小用的感覺,然而離開她後,才發覺跟在她身邊的每一天都是新快樂的。
回去後才發現皖王府裡的生活古板規矩,遠沒有在長寧身邊過的肆意自在。且他因爲去了長寧身邊許久,原本在皖王身邊的職位早已被人頂替。
這種職位一個蘿蔔一個坑,輕易動不得,他因此成了邊緣化的侍衛,根本沒什麼行動立功的機會。
即便後來跟着皖王去了江南,也依舊沒有得到重用,今年他因爲被冷落太久,都萌生離開皖王府回老家種田的想法了。結果又突然接到凋令,皖王再次將他派到了長寧身邊,還聲稱不必回去了。
又可以見到長寧了,她真是他見過的,最聰明厲害的女子!
爲此慕三雖然骨子有種被拋棄的難受,然而心境卻是快樂的。
他實在是太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以長寧現在的身份,要怎麼樣在蕭乾身邊站穩腳跟,成爲鎮北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慕三很快在長寧身邊安頓了下來,沒多久,長寧又收到了一封蘇公子的信件。
現在京城的幸福家在蘇公子的經營下,珠寶那一塊的業績在穩步升,沒有任何要她擔心的地方。成衣那塊春韜也乾的不錯,幸福美衣已經成了京城有名的牌子了。
至於牀品那一塊,吳秀才也是極有頭腦的一個人,他又擅長推銷,也是乾的相當出色……然而,蘇公子在信內提了一件事,卻令長寧像吞了個蒼蠅一樣噁心。
吳秀才最近新納了一個妾,不是別人,正是辛長娥。據說吳秀才經常去靠山村監督牀品的生產製作,一來二去,不知什麼的看了孤苦無依,獨自帶着三個弟妹生活的辛長娥。
因着牀品的緣故,吳秀才如今也是家財萬貫了,雖然在科舉一途始終沒有進展,但是生意真是做的蒸蒸日。家娶的妻子也是書香門第之人,聽說他要納個曾經嫁過人的女子做小妾,其妻始終不同意。
然而吳秀才是鐵了心,爲此還和家人大鬧了一場,險些弄到休妻的地步,才把辛長娥接進了門。
辛長娥怎麼突然有那麼大魔力?
吳秀才是知道長寧和辛長娥之間的過節的,居然還死活要將辛長娥接進門,令辛長寧十分的不理解。
其實長寧沒有恨不得辛長娥一輩子過不好的意思,也覺得辛長娥年紀不大,應該嫁人。辛長娥嫁誰都無所謂,可嫁給她的合夥人,她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長寧想着以前的事情,總覺得辛長娥這麼做有什麼企圖,便回信給蘇公子,要他好好關注下吳秀才和辛長娥的事。
果不其然,剛接近年底,辛長寧再次收到了蘇公子的信,言明吳秀才想出去單幹,不再與辛福家合作。同時辛長樑也來了封信,說明辛福家紡的賬目有問題,懷疑吳秀才私吞了許多銀錢。
“那個賤人!”長寧忍不住怒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