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耶律辰似乎着了魔一般,盡說些讓人難爲情的話,抱着她也久久不撒開。
說完而難爲情的話,就親她。
親的她不能呼吸,再繼續說,好像上癮了一般,無休無止。
那夜,蘇巧巧的臉一直通紅,心裡有種想法一直躍躍欲試,可卻羞於啓齒。
耶律辰似乎很喜歡蘇巧巧這個樣子,總是引導者她說那句沒有說完的話,蘇巧巧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那夜過的很快。
後半夜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雪,緊接着,雪花越來越大,很快,地面上就集了厚厚的一層。
在下起小雪的那一刻,耶律辰就把蘇巧巧抱回了屋裡。
在那些羞人的話之後,再讓他抱着,蘇巧巧總覺得彆扭,手都不敢去抱他的脖子。
回到屋裡,耶律辰把蘇巧巧輕輕的放在牀上,親自去打了熱水,給她泡腳。
雙手埲着她的腳,耶律辰脣角勾起,緩緩說道:
“巧兒,你這輩子只能跟着我了,才十歲的時候,腳就給我看了。”
蘇巧巧臉紅了一下,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她剛來這個地方,第一次去平安寺,身體也剛剛恢復了一些,走的累了腳疼,坐在那菩提樹下休息,還大咧咧的脫了鞋。
那時,他剛好過來,她還說他是好看的瓷娃娃。
那個時候,他也剛剛十二歲。
現在想起來,遇到自己的時候恐怕也是他整個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剛剛被皇上認回,就被那些叔叔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一次次的派人截殺。
那時候還不算是有什麼交集,真正有交集的時候是在山上救了他之後,對了還潑了他一身的髒水……
想到這裡,蘇巧巧心裡就笑了起來。
悄悄擡頭看着他完美的俊彥,看着他認真給自己洗腳的樣子,心裡美滋滋的。
覺得自己是被他呵護在手心裡的。
更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錯,一早就看出他是個美男子,早早的就給定下了。
耶律辰捧着她的腳丫子,也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就覺得她很不一樣,還從來沒見過會毫不避諱的脫鞋子的。
事實證明,她果然是不一樣的。
洗好了腳,拿開水盆,橫抱起她放在牀上,給她蓋好被子,耶律辰又脫了自己的鞋襪開始洗腳。
蘇巧巧愣了下,“耶律辰,那水是我洗過的。”他這是……
耶律辰卻道:“就是因爲你洗過,我才洗的。”又道:“沒事,外面下雪,我不想去打水了,而且這水香。”
蘇巧巧臉又一次紅了,也不理會他,把頭埋進被子裡,紅着臉不說話,心裡也砰砰的跳着。
他不會真的誤會了,以爲自己想和他那啥吧。
蘇巧巧緊張的捏着被子。
耶律辰洗了腳,退了外衣,也上了牀。
感覺到牀上多出來的重量,蘇巧巧的身子更僵了,她咬脣張了張嘴,說道:“那個,耶律辰……我們畢竟還沒……”
“……還沒什麼?”耶律辰挑眉,掀開被子把蘇巧巧抱在懷裡,感受到她緊張的僵硬的身子,無聲的笑了笑。
“那個,耶律辰,今天我娘給我說女子要注意名節,我……我們……”
“……”耶律辰抱着蘇巧巧沒有動,讓蘇巧巧的話更是難以啓齒。
耶律辰道:“我們怎麼了?”語氣有些無辜和不解。
蘇巧巧咬着脣,不知道要怎麼說,甚至她還在想,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好像沒那個意思?自己想多了?
“你不會是想……”耶律辰擡頭,手臂支撐着身子,俯瞰着蘇巧巧:“巧兒,你在想什麼,你不會是想……”
蘇巧巧被他看的臉更紅了,怒瞪着他:“我纔沒想,你給我下去,我們還沒成親呢。”
說着,就一腳踹向了耶律辰。
耶律辰笑了一下。
小腳卻被大手抓住,在她腳腕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細膩的肌膚,然後放下,給她蓋好被子。
“巧兒,你放心,沒成親之前,我不會動你的。”
他重新再蘇巧巧的邊上躺好,把她抱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只讓我抱抱就好。”
蘇巧巧心知自己誤會了,身子卻依然僵硬的一動不敢動,腦子裡亂糟糟的。
耶律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哄孩子一樣:“好了,乖,快點睡吧。”
蘇巧巧漸漸放鬆下來。
或許是天真的太晚了,也或許是一直太緊張,以至於這會兒睏意再也壓制不住了。
蘇巧巧打了個哈欠,漸漸睡去。
耶律辰卻是怎麼也睡不着,溫香軟玉在懷,還是他畢生摯愛,他一個正常的男人,如何能睡得着。
就連剛纔抱着他的時候,他下身都不敢真的挨着她。
姿勢怪異,上身抱緊她,下身卻儘量的遠離她,就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做出什麼暴行,或者讓她察覺到什麼更加緊張。
看着她的睡顏,耶律辰苦笑了一下。
蘇叔叔還怕自己不要巧兒……呵呵,天知道,最怕的其實是他。
她那麼優秀,有那麼多人喜歡他,之前有個沈俊嵐,現在還有那個拓跋塞在一邊虎視眈眈,真正擔心的是他纔對。
耶律辰搖了搖頭,想到這事塵埃落定之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她求親,心裡就是一陣激動盪漾。
……
蘇巧巧和耶律辰膩膩歪歪三天,恢復了這幾日趕路的疲憊,耶律辰也暗地裡安排好了一切。
三日後,護送蘇巧巧和耶律辰回來的大部隊終於趕到了京城。
耶律辰重傷,蘇巧巧一路照顧,皇上特命耶律辰不必上殿在府上休養,還特意在大殿上稱讚蘇巧巧是巾幗女俠,對耶律辰和蘇巧巧讚譽有加。
一時間,耶律辰和蘇巧巧二人也被傳成一對佳話。
京城,成安王府,重傷的耶律辰臉色慘白的躺在牀上,蘇巧巧在牀邊伺候。
“巧兒,我想吃草莓。”
耶律辰張嘴,目光看着蘇巧巧手中盤子中洗好的草莓。
蘇巧巧翻了個白眼,遞了有購車草莓到他手中。
耶律辰卻不接,只張着嘴等她喂。
蘇巧巧無奈看他,塞了一顆草莓在他嘴裡,鬱悶的嘀咕:“你說皇上爲什麼不讓我回去,非要讓我在這裡照看你。”
耶律辰挑眉,嘴裡吃着草莓,說道:“你不想在這裡照顧我?”
蘇巧巧翻了他一眼,那目光分明就是在說:你用得着照顧?
又塞了一顆草莓在他嘴裡,心裡犯着嘀咕,目光挪到耶律辰身上,卻忽然呆住了。
只見他正目不轉定的看着自己,他脣殷紅,上面沾着紅色草莓碎屑,隨着他咀嚼的動作能看到裡面鮮紅的舌尖。
這一刻,他的臉上似乎寫了四個字:我很誘人。
蘇巧巧呆呆的看着,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忽然伸手在他脣上摸了一下,想替他抹去沾在脣上的草莓碎屑。
剛碰上那柔軟的脣,指尖就像是忽然觸電了一般,手指微蜷,猛地縮回。
耶律辰卻不給她收回的機會,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又緩緩打開她的手心,吻一路落到手心。
溼溼的,有些麻酥酥的,蘇巧巧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
耶律辰也怔住了,剛纔,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就想抓住那隻作亂的手,可那冰涼的觸感卻讓他上癮了一般,停不下來。
而此刻,那舌尖上的觸感,讓他舒服的想要呻吟,卻只能強忍着。
兩個都怔住了,耶律辰想要放開她,卻鬼使神差的又舔舐了一下。
這下子,蘇巧巧更是瞪大了眼睛。
耶律辰擡頭就看到蘇巧巧那目瞪口呆,另一手中端着的精緻瓷碗都要掉下去的樣子,心情很好的勾脣笑了下。
“巧兒。”
“嗯?”
蘇巧巧愣愣的迴應,還是有些回不了神。
雖然他們親都親過了,一個被窩也睡過,可是……手心中的那種觸感卻是從未有過的,那種感覺……很特別……
“碗快掉到地上了。”
耶律辰好笑的說道,他的女孩兒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
蘇巧巧‘啊’了一聲,手中的碗像是應了耶律辰的話一般,‘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幾瓣,鮮紅的草莓也撒了一地。
“你,耶律辰,你故意的。”
蘇巧巧嗔了他一眼,就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
耶律辰卻忽然拉住了她,喚道:“來人!”
有丫鬟進來。
耶律辰吩咐讓把地面清理了,就對蘇巧巧說道:“你只需要照顧我就好了,這些事不許做。”
霸道的語氣讓蘇巧巧翻了個白眼,卻也沒說什麼的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這時,小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公子,小姐,老爺和夫人還要少爺少奶奶過來了。”
被小九稱爲老爺夫人的就只有蘇書生和石雲了。
過來的正是蘇書生等人,他們一接到蘇巧巧回來的消息,就趕緊來了成安王府。
“真的,快讓他們進來。”
蘇巧巧高興的說道,雖然那日已經見過了石雲和蘇書生,他們也知道她沒事,可是蘇永安秦素素以及方珍珍卻不知道的,這會兒聽說耶律辰和蘇巧巧回來,耶律辰還重傷,他們可還擔心着呢。
話說完,蘇巧巧就看了眼耶律辰,又道:“算了,還是我去找他們吧。”
耶律辰現在還裝着重傷呢,他是沒關係,可蘇書生和石雲見了,難免露出端倪,畢竟他們也是知道耶律辰沒受傷的。
耶律辰卻道:“直接請來這裡來。”
小九領命去請蘇書生和石雲等人了。
蘇巧巧看着他,滿臉的不解:“萬一我娘她……”
耶律辰拍了拍自己牀邊上的位置,說道:“坐在這裡。”
蘇巧巧看了他一眼,想到剛纔手心裡的觸感,搖頭:“不要,我就坐這裡。”
“你這樣沒有一點照顧我的樣子。”耶律辰執意。
蘇巧巧挑眉,他本來就沒受傷,用得着照顧?
耶律辰又道:“還是你想讓他們都知道我沒受傷?”
蘇巧巧嗔了他一眼,說道:“我爹孃本來就……”正說着話,外面就已經有說話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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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巧兒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受傷了?”說話的是秦素素,語氣中是濃濃的擔憂。
方珍珍也道:“小九,巧兒沒事吧。”
她擔心還在塞外的蘇永壽,也擔心已經回來的蘇巧巧。
這些日子,京城裡關於巧兒的消息不少,每一樣都讓他們捏把冷汗,一早,聽到耶律辰和蘇巧巧抵達京城,回了成安王府,她們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趕了過來。
見了小九,就不住的問蘇巧巧的情況。
小九笑着連忙就道:“小姐沒事呢,就是公子受了點傷,小姐正在照顧呢。”
邊上的石雲和蘇書生對視一眼,一直都沒有說話,臉上也都表現出了擔心的樣子。
蘇永安也都緊緊的握着拳頭沒有說話,雖然聽了小九說無事,可心裡還是緊張。
那個爲家裡付出那麼多的巧兒,可千萬不能有事。
“到了。”小九說道。
蘇巧巧已經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
雖然三天前剛見過,可石雲在看到蘇巧巧的那一刻,還是激動的走過來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巧兒……”眼睛又一次紅了。
邊上的方珍珍和秦素素也連忙過來,圍着蘇巧巧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巧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巧兒,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瘦了,也黑了,你就是不知道照顧自己……”
在檢查了蘇巧巧身上沒傷之後,二人就一陣埋怨:
“你看你,怎麼能一聲不響的跑到塞外去,塞外沒糧讓人給送去就好了啊,你一個女孩子跑那麼遠,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秦素素說着就想抹眼淚,她雖然嫁到蘇家沒幾年,也只是個做大嫂了,可對蘇巧巧的感情卻是真摯的。
說白了,沒有蘇巧巧,就沒有現在的她,說不定還在那個犄角旮旯裡和爺爺一起苟延殘喘呢。
方珍珍也紅着眼,哽咽着說道:“就是,還騙我說去江南,我要知道你是去塞外,說什麼也不讓你去。”
她這些天可沒少自責,當時要是多問幾句,巧兒是不是就說了,她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她,不讓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