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若能留下這位大財神,張家的貧困生活無疑就要被改善,而擺在吳氏眼前的問題是,誰能留下四姑母,那今後誰就是這家的福星,想吃什麼想做什麼婆婆不會多說一個字。想着,輕輕推了推身邊的樂榮,給她使了個眼色:老太太最寶貝那個小孫女,要是樂榮能哄得那小娃娃高興,嘿嘿嘿……又警惕的瞧了樂清一眼,暗暗搖搖頭,那丫頭雖然會討喜,可她哪知道該去討誰的喜?不過一個小娃娃罷了。
進了屋,陳趙氏和張趙氏老張頭三人落坐,幾個小輩便照着大戶人家的規距行了禮,然後幾個男人和安霞纔在旁上坐了下來,其她的女人們自然是站着的,當然,書碧是坐着的,她坐在陳趙氏旁邊,懷中抱着小紫涵。
衆人寒喧了幾句,張趙氏見陳趙氏卻不甚高興,甚至連剛進門時臉上的喜色也沒了,頓時心下大急,擡頭朝安紅和安英使了使眼色。安霞則回頭朝藍氏示意,讓樂清過去叫她抱着。
樂清也看出來陳趙氏不甚高興,忙過去撲進安霞懷裡,聽着安霞的指揮甜甜的喊了幾聲。安霞笑着道:“姨母,這便是安平那個晚開口的小女兒,這娃娃不開口倒好,一開口竟是脆甜脆甜的,小嘴兒又會說,真真討人歡喜。”
“哦?”陳趙氏也覺得樂清笑得討喜,便微微一笑:“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吳氏見自已插不上話,忙道:“就是就是,姨母哎,我家這丫頭,最是機靈啦,十里八村都找不出比她機靈的。”
聞言,陳趙氏的面色卻沉了沉,張趙氏也氣得狠狠剜了吳氏一眼,吳氏有些茫然,大家都誇樂清,怎麼自已一誇她們就不樂意了?屋裡衆人見陳趙氏臉色不佳,都不敢再說話,一時沉默下來,屋中的氣氛更加尷尬。
樂清心下大急,忙伸出小手兒遙遙朝小紫涵招着:“姐姐,漂亮姐姐,抱抱……”
聽見有人叫自已姐姐,小紫涵的心神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她從小便是陳家最小的娃兒,寶貝疙瘩,乍一遇到比自已小的,心中甚是高興,便板了板身子,老氣橫秋的應道:“噯!!”說着,便想從書碧懷中掙脫出來,上去抱樂清。
“呵呵呵,這丫頭……”陳趙氏終於被逗笑,溺愛的輕輕將紫涵從書碧懷中抱過來放在地上,又朝樂清招招手:“好好陪你姐姐玩。”
樂清心裡翻個白眼,自已比這小紫涵還小個好幾歲好不好,竟叫自已陪她玩?罷了,爲着那十畝肥田,忍了!!
小紫涵牽過樂清的手,便鬧起來:“我要去玩,我要去玩麻!!”
張趙氏見狀,忙招呼過樂雲和樂榮,又叫過安英:“安英,帶她們去裡屋玩去吧,小心照看着紫涵,叫樂清幾個都讓着她些。”
“噯”安英應聲起身。
陳趙氏見孫女執意要去玩,不忍駁了她的意,只好再三的叮囑了安英,又不放心的叫書碧也跟着,才放她們去了裡屋玩耍。
有大人在眼前看着也不怕,樂清心想,只要給她接近小紫涵的機會,就不怕哄不得她高興。就衝剛剛姨姥娘對小紫涵的寶貝勁兒,一會兒若是紫涵纏着要留下,她還能硬走?
到了裡屋,安英有心要跟書碧說幾句,奈何書碧一直板着臉只盯着紫涵瞧,她只好拿了點蜜果點心擺在旁上,也小心的盯着紫涵。
樂榮瞧見了那蜜果點心,哪還有心思玩耍?在外間當着嬤嬤和爺爺,她不敢造次,在裡屋就不一樣了,反正嬤爺都不在,而且有書碧姑姑在,安英姑也不會說什麼,她便大着膽子湊到盤子跟前吃去了。
樂清跟樂雲則一起鬨着小紫涵。鄉下的遊戲就那麼幾樣,樂雲都盡數拿出來教給紫涵,逗得她高興,樂清也在旁上幫着哄,小紫涵起初高興的咯咯大笑,玩了一會兒也有些疲乏了,便嚷着要換遊戲。
樂雲一臉愁容,就那麼幾樣遊戲都教給她了,哪還有別的?樂清靈光一閃,對樂雲道:“姐姐,你講個小紅帽的故事聽吧?”這故事她給樂雲講過幾次,樂雲應該能講得出來。
果然,樂雲點點頭,條理清楚的講了起來,小紫涵在旁認真的聽着,講了一會兒,連板着臉的書碧和正偷吃的樂榮也認真聽起來,安英在旁偷笑一聲,起身去換了個蜜果盤兒。
“小紅帽站在牀前問‘奶奶,你耳朵怎麼這麼大?’大灰狼說‘爲了更好的聽見你說話呀,我的乖乖。’……”樂雲正講在興頭上,樂清一下子打斷她:“姐姐,樂清想喝水了。”說着,朝她悄悄眨眨眼。
安英趕緊站了起來:“我去罷。”
樂雲一笑:“不用,小姑,我去拿水,一會兒就回來。”樂雲出去了,卻好長時間沒回來。樂清盤算着,按這時間,姨姥娘也該走了呀,小紫涵聽故事聽到一半,定不會走的,只要留下紫涵,姨姥娘去三舅姥爺和五舅姥爺家送完東西,還是要回來的.
樂清正盤算着,忽然,外面傳來‘啪’的一聲瓷器砸在地上的聲音,跟着陳趙氏的怒哼。裡屋幾人心下一驚,忙掀簾去看,只見陳趙氏滿臉怒容的瞪着低着頭的安紅,不用說,這情況定是安紅說了什麼惹惱了陳趙氏。
書碧抱起紫涵便出了裡屋:“娘,別生氣,氣大傷身”
安英也忙跟了出去,望望張趙氏,只見張趙氏只是氣得不說話,狠狠剜了安紅一眼。
樂清見勢暗呼不妙,二姑真是的,早不惹事晚不惹事,偏今天惹出事來,若是沒有這事,自已就能順利的留下小紫涵,姨姥娘也就自然而然留下了,十畝肥田順利到手。可是現在……
只見安紅低着頭,聲若蚊蠅:“姨母……都是我嘴不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二嫂…”
陳趙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說你二嫂那就是拐着彎兒的罵我!!你二嫂沒生下個兒子,那也輪不上你來教訓!!我老婆子沒養下個孫子,更不要你來指桑罵槐!!哼,沒見地的鄉下佬,你自已不是也一樣沒養下個兒子?”
安紅通紅的臉都接近紫黑色了,手都抖了起來。
張趙氏忙勸:“妹妹莫氣,她是豬油蒙了心,連嫂子也想教訓,卻決不是說你,你千萬莫氣,回頭我再好好教訓這妮子。”
藍氏也不好不說話:“姨母且放寬心,咱家安平跟您家志業那都還年輕着呢,要生多少娃娃沒有?您還要給志業看孫子呢,彆氣傷了身子。”
藍氏的話也帶着氣,安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滿嘴亂說,任是藍氏好脾氣,此時也帶了火,這話一出口,安紅擡頭狠狠剜了她一眼,藍氏只當沒看見。
聽張趙氏和藍氏兩人的勸,陳趙氏的面色才略好些了,有些不耐的揮揮袖子:“叫老祥他們把東西搬進來,趕緊分完了我好去老三家。”話裡的意思,馬車是不會停在老張頭家了。
可能這裡有些乏味平淡,還有些羅嗦,但是爲了弄清楚這一家人互相間的關係,這裡是必須交待的,我會盡快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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