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都是臣的無稽之談,臣......只爲了哄皇上、皇后開心......皇上,請您和皇后慢慢用膳,臣就不打擾了......”
苻澤天不知道自己有多尷尬地退出了涼亭,羽芊雀那張如花兒一樣的笑臉在他眼裡,全都是諷刺。
退出涼亭後,被拂面的習風一吹,苻澤天才感覺到額頭涼涼的——原來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赫連國的宮中混跡這麼多年,他還從沒像今天這麼難堪過!
......
“該死的羽芊雀!”
苻澤天朝涼亭望去,不禁咒罵道。
他看見赫連鴻正在向羽芊雀大獻殷勤,就像“鳳求凰”,而羽芊雀呢?儼然一副高傲女皇的架勢!
“二十年來,赫連鴻什麼事都會和我商量,現在,因爲一個女人,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竟然就疏遠了......赫連鴻啊赫連鴻,早晚有一天,你會毀在羽芊雀的手上,真是紅顏禍水啊......”
......
此刻,苻澤天的心情是有多挫敗,他攥緊的拳頭始終都沒有放開,他暗下決心——
今晚,對!不會超過今晚,他一定要對羽芊雀下手,讓她活不過明天,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就像當年殺了墨玉那賤人一樣,羽芊雀,我也一定要殺了你!”
苻澤天的眼睛漸漸放大,再漸漸眯成一條線。
當年的那碗紅棗蓮子羹,毒死了墨玉,全是他一人而爲。
後來,赫連鴻知道了此事,絲毫沒有責怪他,還替他隱瞞下來,對外人宣稱,墨玉是自殺身亡。
如今,這個和墨玉頗有幾分相似的羽芊雀,恐怕也只是赫連鴻一時興起,圖個新鮮勁兒的女人,若是殺了她,照樣不會掀起多高的浪花......
苻澤天一直都在計劃着如何除掉羽芊雀,不知不覺,載着他的竹筏已經離開仙島。
竹筏剛上岸還未停穩,他的心腹就急匆匆地小跑而來——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苻澤天冷着臉問:“交代你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殺了海無涯了嗎?”
“......”心腹垂下頭,猶如一隻喪家犬。
“沉默就是沒殺了?”
苻澤天氣得差點兒喊出聲。但礙於宮中人多嘴雜,他不得不壓制心中的怒火,帶他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質問。
心腹趕緊解釋,“世子殿下,本來屬下都快得手了,那海無涯渾身是傷,只剩下一口氣了,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漢子,把只剩下一口氣的海無涯給擄走了!不過殿下您放心,我們已經朝那漢子扔了一把毒藥,而且,他們逃走的方向又是北部的荒疾山,所以,這兩人肯定都會喂野狼的......”
料想一個海無涯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苻澤天暫且平復了一下心情。
他眯着眼,“現在,本世子的心頭大患是殷凌月!也不知道殷凌月逃到哪裡去了!巫良山的陰氣重,他受了傷,一定是躲在那裡療傷了,你多派些人手,繼續搜,直到搜到他爲止!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要殺無赦!”
“是!屬下馬上去辦!”
“再辦不好,你也不要活着見我了!”
......
天上如柳絮一般的白雲慢慢聚集在一起,逐漸變成了濃濃的陰雲。
“要變天了!”
苻澤天仰望天空,手臂呈“V”字型揚起,脣角勾起一絲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