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 紅塵情難盡

羽芊雀從絕情陣出來的時候,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的冬雨。

北方的冬天本來就寒冷,尤其是當這冰冷的雨點砸在身上的時候,竟是一種徹骨入髓的寒冷。

殷凌月說過,羽芊雀是他的生死劫,他說得果然沒有錯!

羽芊雀從絕情陣出來,是殷凌月掠走了彥燚君,用法力控制他的大腦,進入絕情陣,以流盡了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的方式,換來了羽芊雀的自由之身......

此時的羽芊雀,分不清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她一路朝南走,她想走出陰霾,走出冬雨,如一隻遷徙的鳥兒,走到溫暖的地方......

“羽芊雀——羽芊雀——”

小褐追了過來,這陣子他的功力見長,長出了雙手,穿上人類的衣裳,走在路上,若不看他的蛇尾,會認爲他是一個正常人。

他拿着一柄油紙傘,舉在羽芊雀的頭頂,爲她遮雨。

“你要去哪裡啊?羽芊雀!”

羽芊雀木然地朝前走,如行屍走肉,不帶絲毫感情地回答:

“去一個沒有傷心二字的地方!”

“羽芊雀,你爲什麼不去見苻瑤天?”

“因爲不想見!”

“你還在埋怨他與你不辭而別嗎?”

“那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也許吧!”

“羽芊雀,你到底要去哪裡啊,我陪你一起去吧......蛇王說讓我照顧好你......”

提到蛇王,羽芊雀的淚水又止不住流出來,她捂着臉,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像是開閘的洪水,哭個痛快——

“都是我不好,殷凌月,我對不起你......早知道我是你的生死劫,我就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之前對你是誤會再誤會,後來你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使我離開絕情陣......我不想離開,我更不想以犧牲你爲代價離開......”

羽芊雀捶胸頓挫,嚎啕大哭,揚起臂,擡起臉,迎接從天而降的冷雨,絲毫沒有淑女風度——

“啊——啊——啊——老天爺,你對我羽芊雀爲什麼要那麼殘忍,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不把我永遠都留在絕情陣裡——”

......

小褐鼻子一酸,拍了拍羽芊雀的肩膀,勸慰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蛇王他這麼做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羽芊雀哭到精疲力竭,纔開口問小褐:

“小褐,你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讓殷凌月復活?”

“這世界上哪裡有起死回生的事情啊,就算我活了那麼多年,也從來都沒遇見過......”

見羽芊雀又落下幾對淚珠,小褐忙道:

“不過,我聽說有一件東西倒是可以幫助你!”

“什麼東西?”

羽芊雀抱有一線希望,眼睛頓時變得程亮。

“回生環!”

“回生環?”

“是!”

小褐點點頭,“回生環逆時轉動,可以回到從前,阻止將要發生的事情......”

羽芊雀站起身,“小褐,告訴我回生環在哪裡,我要去找!”

“聽說在南玥!”

羽芊雀抹了一把眼淚,被淚水和雨水洗刷過的雙眼,更顯得眸光定定,她異常堅決道:

“我要去南玥!我要找到回生環,我要救殷凌月!”

小褐追隨,“我和你一起去!一路上有個照應,我也要救出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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