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羽芊雀如一株靈草,慢慢恢復生機。
不過,弦子對羽芊雀的態度是不溫不火不冷不熱的,但每天,他都會按時來送藥送飯。
弦子送來的藥湯,涼熱適中,還加了糖,喝到嘴裡一點兒都不苦;他帶來的飯菜,以稀粥爲主,配上幾碟小菜,簡單卻開胃。
羽芊雀和絃子每天都見面,但也僅限於他送藥送飯的時間,而且,弦子從來都不願意和羽芊雀多說話,冷冷地戳立在一旁,看着羽芊雀吃完藥或是用完飯就走,有時候連碗筷都是下一次再來的時候收走。
當羽芊雀可以下牀走動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後。
這幾天可悶壞了她,她終於可以朝敞開的窗戶望去,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遠離鬧市的小樓閣裡,而小樓四周,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橘林。
此時正是寒冷的季節,北方的樹木已經被白雪覆蓋,南玥地處溫暖溼潮地帶,即使冬天,也翠綠依舊。
展望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微涼的風吹過面頰,羽芊雀眯着眼,感到一種久違的舒適和愜意。
......
“回來!到牀上去!”
打開房門的弦子看見羽芊雀打開了窗戶,英俊的臉立刻陰沉下來,玄紫色寬袍,冷傲如霜。
“我沒事了......”
羽芊雀想解釋兩句,被弦子一陣搶白——
“聽不懂我說的話麼!我不管你有事沒事,你的命是我給你,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
“回就回,兇什麼......”
羽芊雀小聲嘀咕着,還是乖乖地坐回到牀上。
弦子長袖一揮,關上窗戶。
沒有光線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黯淡不少,就好像空間也狹窄了。
......
“躺下——”
弦子對坐着的羽芊雀冷聲道。
他今天既沒端藥也沒端飯,只是手拿了一卷白布,還有兩個帶着紅布塞子的小瓷瓶。
羽芊雀一下子明白了,弦子是要給她換藥。
傷在心口,爲避免尷尬,羽芊雀和“瘟神”一樣的弦子說道:
“弦子,你把藥放在一邊,我自己來吧......我......”
弦子的脣角噙着濃濃不屑,清俊的臉部輪廓,有一種狂傲不羈的美——
“你以爲我沒看過你不穿衣裳的樣子嗎!”
羽芊雀下意識地鎖緊了身子,被弦子救的那天,她渾身上下都是血,而當她醒來的時候,身上則是乾乾淨淨的,衣裳也不再是那天穿的那件,這裡除了弦子沒有第二個人了,那幫自己擦拭身上血跡的,肯定也是他......
想到這裡,羽芊雀就更不自在了!
英俊冷傲的弦子,雖然是一枚如假包換的大帥哥,但羽芊雀對他,卻提升不到“喜歡”的層次。
不過,霸道獨斷的弦子並沒有給羽芊雀多想和拒絕的時間,撂倒她就像放倒瓶子那麼簡單容易。
隨之而來的,便是拆開綁帶、查看傷口、敷藥......
弦子就像一個技法嫺熟的醫生,幾個步驟,一氣呵成。
弦子心無旁騖,即使手指和羽芊雀有接觸,也只是如蜻蜓點水一般。濃密的睫羽偶爾輕眨一下,就像煽動翅膀的黑蝴蝶......
濃濃的藥膏味傳來,羽芊雀的心口一陣溫熱,其中也有感動的成分。
當弦子換完藥,拿着廢棄的藥布,準備離開的時候,羽芊雀按耐不住,喊住了他——
“弦子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