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頭,把桌子掀了,把這裡弄亂……就說咱們親眼看見花老爺變成了‘旱魃’,誰要是違揹他的遺願,他就會在晚上找他算賬……”
“能行嗎?”一遇到說謊,芋頭就犯愁,他撓着腦袋瓜子問,“他們能信嗎?”
蕭莠子眼色微沉,“你還有懷疑的時間嗎!”
……
蕭莠子和芋頭把靈堂里弄得亂七八糟,桌子上的祭品、茶壺茶杯也全部劃落在地,花戈玥看着他們倆“搞破壞”,嚇得掉了梨子,躲在背地裡捂着頭……
而就在這時,花戈金因爲沒看見蕭莠子與芋頭跑出花府,他拽着自己的兄弟花戈銀又帶着十幾個家丁跑了回來。
遠遠地,就看見棺材蓋大開,廳內凌亂不堪,蕭莠子、芋頭蹲在角落裡,似乎爲了躲避着什麼;
花戈玥則是嗚嗚大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
“發生了什麼事?”
花戈金看完了他們仨,又朝棺材裡看,看到棺材裡空空如也,他怒聲質問道:
“我爹的屍首呢,怎麼不見了?你們仨要搞什麼鬼!”
花戈金個子不高,身材較胖,聲音也是非誠敦實洪亮,被他這麼一問,芋頭立刻心虛。
芋頭不善撒謊,蕭莠子卻能把謊話當成真話說,她“嗖”地站起身,也想表現出理直氣壯的聲勢——
“都怪你們,非要有違花老爺的臨終交代……花老爺現在變成了一具‘旱魃’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差點兒把我們當成違揹他遺願的人掐死,我們求了半天才放過我們……”
“我爹真的變成‘旱魃’了?”
花戈金目露疑色,花戈銀卻深信不疑,他忙問蕭莠子:
“我爹他說了什麼?現在去了哪裡?”
爲了讓他們確信,蕭莠子只好再撒一謊——
“他說現在陽氣重,夜晚三更再來找你們算賬,說完這些就消失不見了……”
“啊——這可怎麼辦啊!”
花戈銀沉不住性子,急得滿地打轉,隨後,他拉着花戈金的袖子,愁眉苦臉道:
“哥你到是說句話啊,難道你要等着爹晚上三更半夜來尋你、掐你脖子麼!”
花戈金也是看慣了大場面的人,他深沉道:
“急也沒有用,該來的總歸會來!這裡先找人收拾收拾,你去看看暈倒的娘現在好些了嗎!”
“那蕭莠子他們——”
“放心,我自有辦法!”
……
花戈金先是走近捂着臉、躲在角落裡的花戈玥,彎下肥碩的腰,皮笑肉不笑道:
“三弟,你剛纔看見咱爹了?”
“怕——”
花戈玥只看了花戈金一眼,就扭過臉。
“怕什麼!都是要娶娘子的男子漢了!”
花戈金朝蕭莠子意味深長地看着,道:
“蕭莠子,既然是未過門兒的弟媳,是不是該好好安慰安慰你受了驚嚇的相公啊?”
花戈金這算是從側面承認讓她留在花府了麼!
爲什麼總感覺他沒有相信花老爺變成“旱魃”的話呢!
蕭莠子在花戈金的眼皮子底下走近花戈玥,儘量壓低聲音,溫柔道:
“三少爺,不要害怕了,又不是你違背了老爺的心願,他就算是變成了‘旱魃’,也不會來找你算賬的……”
好你個蕭莠子,你是說給我聽呢嗎?
花戈金倒也不氣不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蕭莠子的一舉一動,他到是要看看,這個老爹選中的三兒媳,到底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