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幽怨的簫聲,低沉哀怨,如鳥獸的嗚咽。
陣陣簫聲吹得虞清彥的心都快碎裂了!
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跟有賊拽他們家後院倭瓜藤似的!
蕭莠子卻故意驚歎道,“哇!外面的簫聲可真是優美動聽啊!駙馬啊,你說,這是不是在祝賀你我新婚大喜呢!”
“是呀是呀!”
虞清彥早已是“人在曹營心在漢”!
“我去看看是誰吹奏的啊,讓她來我的窗戶跟下吹好了,我想一邊聽這簫聲,一邊和駙馬‘洞房’!”
“不要,公主!”
虞清彥立刻拉着往門口走的蕭莠子回來——
“這簫聲猶如出水的蓮花,可遠聽,但不可近聞,公主,您還是不要去了!”
“全聽駙馬的!”
蕭莠子莞爾一笑,其實在暗自洞悉着他的心思!
連傻子都會聽出來,這簫聲滿含抱怨,肯定是那個紫靈兒所爲!
……
虞清彥忍了又忍,還是咬着牙決定放棄,今日迎娶公主乃是頭等大事,若是得罪了蕭莠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可往往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邊他剛剛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那邊就聽院子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若是細耳傾聽,還可以聽到紫靈兒一聲又一聲地喊着“別攔着我”,“放開我”,“讓我去死”云云……
這下子,虞清彥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
蕭莠子看在眼裡,更是氣在心上。
她雖然能容忍虞清彥心裡愛着別的女人,但她卻不能容忍紫靈兒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壓在她的頭上吧!
尤其是自己這大婚的日子,她吹這種帶有悲悲慼慼的曲子,抒發抒發情感也就罷了,偏偏還故意攪和着她“套”駙馬的話!
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她到要看看,這個紫靈兒還有多大的本事!
……
蕭莠子故意糾纏着虞清彥,說得委委切切——
“駙馬,真的不要緊嗎?你真的決定不會拋棄新婚的娘子去外面看熱鬧嗎?”
“不會拋棄!不會拋棄!”
“那既然這樣,咱們就繼續‘洞房’!”
“公主,還是先喝‘合巹酒’吧!”
虞清彥終於找了一個合適的拒絕理由,他走到桌子邊,端起剛纔紫靈兒送來的兩杯酒,遞到蕭莠子手裡。
“喝了合巹酒,咱們再‘洞房’如何?”
“好啊!”
蕭莠子笑靨如花,爲圖痛快,她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駙馬,我已經喝了,現在,就看你的表現嘍!”
她將酒盅反過來,意示“滴酒不剩”,雖只一杯,可卻已呈醉眼迷離狀態。
“駙馬,我還是不勝酒力啊,怎麼感覺頭這麼暈呢!”
虞清彥心有一喜,見蕭莠子如此,趕緊扶起她的手腕,將她攙回到牀邊躺下。
原來紫靈兒真的在酒裡下了“迷藥”,他假意喝下手中那杯,實際上卻偷偷倒掉。
“公主,既然您醉了,就先躺下吧!”
蕭莠子半眯着眼簾,“駙馬,你呢?”
虞清彥耐着性子哄她,“我去關上門,這就過來!”
此時,牀上的蕭莠子已經合上了眼睛,她胡亂揮了揮衣袖——
“駙馬,你要快啊,還沒‘洞房’呢!”
“快了!快了!”
虞清彥在房門口磨蹭了幾步,蕭莠子已經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他立刻像越獄似的跑去找紫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