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來看了下,直接就搖了頭,“救不了了,準備後事吧。”
崔長柱眉皺的都快夾死蚊子了,兒子入了獄,媳婦刺傷他跑了,這後事怎麼準備?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李大夫搖了下頭,“除非你們有百年人蔘給他吊着命,不然他挺不過午時。”
連陽村裡,誰能有百年人蔘。
就算有,誰會願意拿出來?
崔福夏駕着馬車路過時,見大家都圍在這裡,聽了一下。
都說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這就是現世報吧。
崔長柱讓人先去報了官,還沒等到官差到,周寮子就嚥了氣了。
官差來問清始末,回城就發出了王氏的通緝令。
現在周寮子家都沒人在,他的親哥周寨子又直接閉門謝客。
崔長柱最後沒有辦法,也不能任由他臭在這裡。
就去找了村裡的木匠臨時打了一副薄棺,先將他入殮。
等了三天都沒有等到周壯回來,和王氏的消息,只能找個山頭把周寮子埋了。
周寮子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崔福夏對不關己的事都沒多在的關注,所以也就是去各家種紅酸果時聽了一嘴。
周寮子的事處理後,崔長柱就跑來找崔福夏了。
“夏丫頭這兩天有許多的村民找我,讓我問問,還可不可以籤契約。”
崔福夏剪辣椒柄的動作頓了下,隨即搖頭道:“不能,開了先河,還以爲我很好說話,事事可以反悔呢。”
“三伯,你跟他們說,今年是不可能了,明年還有機會。”
崔長柱聽了,立即笑了,“好,好,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點着頭就跑走了。
沒簽的人聽說不能簽了,不少人都去王氏家門前吐口水。
哪怕都知道他們家已經沒有人在了,王氏跑了,兒子又在牢裡。
也有不少人抱怨崔福夏,這才差幾天,就一點機會都不給了。
村頭的陳秀才由他孫女陳芸扶着找了過來。
他家也出租了三畝地,由他大兒子陳陽操持。
“夏丫頭啊。”陳秀才走進來,笑看着她。
崔福夏見是他,驚訝的道:“老爺子,您怎麼過來了。”
“有何事,叫我一聲便可,怎麼還親自來了。”
拍了拍手,去給他倒了茶。
陳秀才坐下後,看了眼晾在一旁的辣椒,笑道:“老頭來,是有事相求。”
崔福夏笑着揮了一下手道:“哎,老爺子有事吩咐即可,何談相求。”
陳秀才看着她想了下,面露難色的道:“相信你也知道,我家有三兒,大兒大家務農,二兒在安陽城做工,三兒如今在讀書。”
“我家不是租了三畝地給你麼,是大兒阿陽的。”
“但如今老二回來了,爲了這事,這兩天爭吵個不停。”
“我知道你之前說了,過時不候了,所以老頭想來求個情,可否再籤三畝?”
崔福幫聽了沉默了,想了下才道:“老爺子,這樣吧,你把之前籤的那張契帶過來,我直接把那三畝地改成六畝吧。”
“簽約後不要跟別人說,就說你們家一開始就簽了六畝地的。”
“這樣就不會有人效仿了。”
陳秀才聽了連連點頭,“好好,這就回去讓阿陽送過來。”
陳芸朝崔福夏笑了下,扶起了陳秀才往外走。
崔福夏等他們走後,重新寫了份契約,把舊的那張合了出來。
老爺子都上門求了,不給面子也說不過去。
畢竟已是稀古之年的人了。
陳陽來的很快,看樣子是直接跑過來的。
跟他來的,還有老二陳連。
“陽伯,你把契約拿出來吧。”崔福夏說着把原來的舊契拿了出來,又放上新的。
“看看,有沒有問題,若無問題,就簽了吧。”
看了旁邊的陳連一眼,又道:“連叔也籤一下,畢竟有三畝地是你的。”
陳連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
陳陽看了沒問題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了手印。
見陳連不動,推了他一下道:“怎麼不籤,之前不是吵着要租的麼?” www●ttκǎ n●℃o
崔福夏也看着他。
陳連看着契上的內容,頓了下問道:“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
“一年十兩銀子,種出來的果子還可以按斤收?”
有這好事?
崔福夏笑着點頭,“當然,我沒有寫上去的是,如果收益好,我還會給出相應的分紅。”
陳連看了她一會,這才簽上字按了手印。
崔福夏收起新籤的契約,把舊的直接撕了個粉碎。
“兩位叔伯,這重新籤契的事,還請保密。”
陳陽與陳連點頭,他們來時,老爺子就說了,這事得保密。
何況,兩人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