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掉思念
看着沈逸仙從天窗脫離,我用最短的時間把沈逸仙的房間打掃乾淨,屋頂那個大洞是不可能補上,只好把屋內的拉住燃起,這樣光亮對比下來就不明顯,自然可以麻痹敵人,只希望他們越晚發現沈逸仙失蹤越好。最後一步就是把牀榻整理出來,許世洛澤拿給沈逸仙的水果,我連吃帶丟扔得滿地都是,造成沈逸仙吃完水果,上chuang休息的假象。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我就低着頭從屋內出來。“小的已將我家公子的交代轉呈給小侯爺!小侯爺吃了水果已經睡下。小的,告辭!”
可能是沈逸仙一直在屋內大鬧,很少有消停的時候,所以這些守衛也都累到麻木,剛纔聽屋內一直沒有什麼大動靜,以爲許世洛澤的勸解有用,此時沈逸仙真的睡下,竟然奇蹟般的沒有進屋去查看,就需要被我簡單的矇蔽過去
。
出門上了許世洛澤的馬車,一直到離開堯侯府,我都沒有聽到任何一點大動靜。看來沈逸仙逃跑的事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沈逸仙此時應該也是順利出了堯侯府,現在正趕往連山的路上吧!
恢復記憶和許世洛澤坐在一起,此時的我心裡沒有喜也沒有厭。只是覺得人生入戲,每一步的相遇和分離,似乎早已經寫入人生劇本之中一般。所以,現在的已經沒有大起大落的愛恨,只希望一切都能平靜的結束,那些不該傷害的人,我不要傷到纔好曼。
“我們在這裡分開就好!”沈逸仙逃跑的事兒瞞不了多久,若是許世洛澤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我這樣放走沈逸仙。所以,我還是應該馬上避開許世洛澤纔對。
“咱們回去也算是順路,還是由我來送表妹回家吧!”許世洛澤溫和的回答,語氣中卻帶着一絲不易覺察的堅定獁。
“我還有事要辦,先不回家。多謝表哥好意,告辭!”不由分說,我就挑起馬車簾想要下去。現代汽車速度快不能跳車,這古代馬車在城裡街道行駛的速度卻不快,所以無論許世洛澤同不同意,我想走他都攔不住。
突然,挑起車簾的右手腕被許世洛澤溫熱的手掌握住,輕輕一拉,就將我重新拉回到車廂裡,更爲甚者是,他居然用力過猛,直接將我拉進他的懷中,跌坐下去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再度迴歸那雪白的狐裘之內,只是一瞬間就令我汗流浹背,擡頭看着近在咫尺許世洛澤溫柔的俊顏,和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甜香。我鬱悶的別開臉,強力壓抑自己狂亂的心跳。
不可否認,許世洛澤確實美的過分,我無論有什麼表現,都是出於對美色的基礎,一點也不奇怪。所以,我要離這個男人遠點,以免一個衝動,做出什麼讓自己和他都後悔的事。在這個完全對我不利的節骨眼上,丟了這個不一定是敵對的朋友。
“表妹,你都對仙兒說了什麼?”許世洛澤緊緊擁着我,溫熱的紫羅蘭色脣瓣兒輕輕劃在我的耳骨,溫柔的語氣中帶着三分誘哄。呃!這絕對是吃果果的誘供!
“那是我們姐弟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用力偏頭躲開他的***擾,冷聲回答。我不喜歡許世洛澤這個樣子,尤其不喜歡他這個樣子誘供。他拿我當什麼?從最初開始,他就拿我當棋子,所以纔會這樣做,不是嗎?
“表妹,這次見你,你對我有特別明顯的牴觸。這是爲什麼呢?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將我緊緊圈在懷中,許世洛澤歪着頭,盯着故意偏頭的我,輕眨桃花眼放着電力十足的誘惑。
一下子太多往事涌上心頭,我轉頭看向許世洛澤,眼底沒有愛恨情仇後,只剩下極端的淡漠。美男再美,終究不過是過眼雲煙。許世洛澤和表哥再像,也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更何況,早在娶祁殊言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通,已經放棄了過去的那份情感。
“表哥,我愛你的時候,有理由嗎?所以,不愛的時候,也根本不需要理由!”我的話說完,果不其然看見許世洛澤開始皺緊眉頭。
見他俊顏上開始出現挫敗的表情之時,我就起身想要離去
。奈何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他再度握住手腕,沒等我回身,他便輕聲的問。“今日我去你府上,你抱着我問的那些問題,是想對另一個很像我的人問起的嗎?”
脣畔漾出一抹苦澀,我沒有掩飾回答。“是啊!只是可惜,那終究是沒有答案的問題。因爲我要找的人不在這個世上,又怎麼可能解答從前的問題呢?能擁有的時間,對的人不在。對的人出現,卻是在錯誤的場合。一切都不過是天意弄人,沒有緣分罷了!”
許世洛澤看着我離去的背影,原本漂泊的心似乎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許世洛澤生於一個利益熏天的許世家,雖然到了許世清斐之時,許世家已經穩坐於郡城首富之位,許世清斐卻還是從小便教育許世洛澤,一切要以家族爲重。
所以,即便許世洛澤和許世清離並非同類,卻也是一個善用色相迷惑對方,以家族利益爲第一的性格。從前,他覺得米惑從前途,所以親近米惑,甚至和米惑定下婚約。其實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陰謀,他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那個女人。
當年許世清離
tang爲家庭付出,嫁給我娘之時,許世洛澤不過纔剛出生。但是許世清離這一生的痛苦,卻是他這個家人深深清楚的。他不願意走上許世清離的老路,卻還是身不由己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以爲,他不會和許世清離一樣傻,在選擇爲家庭付出嫁給一個不愛之人之後,還會傻傻的愛上另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名節,招來世人的唾罵。他以爲,他不在乎愛情,所以可以爲家族犧牲婚姻。
可是,直到今日遇見我,直到我擁着他說出那番深情的疑問,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是那般渴望愛情,渴望被愛與相愛。若他的骨子裡不是如此渴望,又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和米惑的婚事呢?
然,他比單純的沈逸仙瞭解的多,顧念的自然也就更多。他知道所有許世家和我的糾葛,知道我一定會和許世清斐鬥下去,不死無休的恩怨。所以,他沒有勇氣和沈逸仙一樣,只是單純的爲了愛,就可以拋棄所有,只是要求我們能在一起。
下了許世洛澤的馬車,我就一個人遊蕩在街頭。現在什麼事都想起來了,自然更加愧對即墨夜非和封漣妖。走在街上思考着,到底要怎樣才能重振施家。邊走邊想的結果就是,走在路上還會撞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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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全廣?”扶住那個被我撞得差點摔倒的男子,連連兩聲道歉之後,他才能穩住身子,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我幾乎是尖叫出聲。
臉上塗了黑煤灰,一身類似乞丐衣服的全廣,似乎真的是很久都沒吃飯了。餓得兩眼發花,在聽到我的尖叫之後,努力集中視線看來。確定是我之後,緊緊握着我的手收到最用力,就怕我會憑空消失一般。
“施姑娘,我可找到你了!”此人正是赫連天嘯的貼身小廝,全廣是也。他此時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什麼不應該在的人偷聽,小聲對我說道。
“天嘯?他怎麼啦?”看到全廣怎麼樣都忍不住,那又哭又笑瞬間花掉的臉上,那一條黑一條白的恐怖樣子,我是相當不解。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這樣出現的全廣一定是代表,赫連天嘯出了問題
。如果我沒讓雷劈出問題,當初可是赫連天嘯主動打發我的,那個冷麪冷情冷血的男子,怎麼可能還想見我?
“對了!你家家主還說給我送快遞的分紅,我的銀子呢?你不會就是給我押送銀子過來,半路給強盜搶了,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被全廣往偏僻的小衚衕拉,沒有答案的我,就胡亂的猜測起來。
終於到了沒有人的小衚衕,全廣放開我的手腕,下一秒卻是直直的跪在我的面前,無論我怎麼拉扯,他都不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施姑娘,不是家主不遵守承諾,實在是因爲,他根本無力起身爲你辦這些事。施姑娘,全廣自由跟在家主身邊,是家主最信任的屬下,所以家主的事兒,小的不說全部知道,最少也會知道一半兒。家主當日故意寫錯合同,並不是他所說的那個,想分給你銀子利用你。而是家主的骨子裡恨着逼迫他的赫連家,並不想再讓赫連家做到更加,所以纔會故意寫錯條款的。”
“客棧那一夜,您走後,家主就嘔血不止,至今仍舊是半昏迷的狀態,大小姐不允許下人將這個信息傳播出去,外界至今沒有人知曉家主的真正情況。小的本想早點來通知您,卻被大小姐抓回去,關了兩個月後,小的才找機會從赫連家祖宅跑出來。爲了躲避赫連家的追捕,纔會做出此種打扮。”
“施姑娘,家主一病不起,日日纏綿在病榻,唸的都是你的名字!若不是擔心家主的情況不妙,只怕夫人的殺手已經趕到這裡。施姑娘,您是家主最愛的人,雖然小的知道,您沒有可能救出家主,卻不希望家主死後都無法閉眼。所以,小的斗膽請求您,一定要多多保重。這樣,就算死,小的也對得起家主的恩情。”
全廣所說的話,有條有理,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不愧是赫連天嘯身邊的下人,果然也不是一般人。沒有糊塗到,明知道我沒有能力對抗赫連家,還硬要我去救赫連天嘯。
然,我現在心裡想的,卻是赫連天嘯的病。他的身子不好,並非有什麼實病,全都是因爲變態的赫連家所給的壓力,纔會活活將赫連天嘯給折磨成這個樣子。當初,他是想保護我,纔會和我說出這種斷情決意的話。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若還說自己不明白,那我該蠢成什麼樣子呢?
伸手拉起全廣,看着他不停落淚的眼眸,彷彿看到那個整日冰着一張臉,卻可以因爲我的一個表情,而瞬間融化成溫柔春水的男子。
赫連天嘯!你真是個當慣一家之主的蠢男人,所以你纔會這麼愚蠢,把什麼事都自己扛下來。你覺得這樣是對我的保護,可是,你爲什麼不問問我,這到底是不是我需要的呢?如果連自己愛的男人都保護不了,我又怎配做這個女尊國的女人?愛,從來都不是說放手就可以放手的。所以,你,我要定了!哪怕是對抗天鉞王朝最大的家族,我
也一定會把你娶到手。讓你用後半生明白,小看我到底有多麼錯誤!
“跟我回家,收拾好東西,我即可陪你去鹹城,救出你的主子!”言罷,根本不管全廣是用什麼目光看我,我都轉過身,挺胸擡頭自信的向回走。
前一世的我,因爲表哥而變得寡情,所以我獨立。這一世,又因爲碰到太多在乎的人,因爲親情和愛情而變得軟弱而有缺點。可是,我始終都是施婉韻,無論到了哪一世,又擁有了什麼回憶,我都會慢慢回到正規,選擇對正確的路,用心保護所有我在乎的人
。
就在我自信邁出幾步之後,反映過來的全廣突然衝到我面前,擡手攔住我的去路。那張花掉的臉上還不滿黑白條紋,看上去就像來自美國的囚犯。
“施姑娘,你不能去!萬一你有個什麼事,我就算萬死都沒臉再見家主。施姑娘,你和家主的事已經被大小姐知曉,大小姐是個陰險的女人。雖然目前小的無法看出她的動作,卻非常清楚,她是不會放過您的。就算小的求您!爲了家主,請施姑娘三思!”全廣再度跪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褲管哭着哀求。
“施姑娘,家主昏迷這三個月,時時叨唸的都是你的平安。這是他最放不下的啊!難道,你真的要衝動,置家主最後的遺願而不顧嗎?這是家主最後的遺……”
“住口!不要再說了!天嘯不會死,我絕對不會允許天嘯死!如果你心裡還有天嘯那個主子,就趕緊給我起來,把什麼遺囑那種話通通咽回去!”全廣之前的話很讓我感動,然而聽到遺囑這兩個字時,我就徹底被逼瘋。
赫連天嘯!我不會讓你死!就算你不同意,這次我也會堅持帶你離開赫連家。早在你招惹本姑娘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你給我的愛,我會收下。我給你的愛,你也非收不可。因爲,我tmd是真心愛着你,已經愛到根本不能放手的地步。
“施姑娘……”全廣被我喊得一個哆嗦,擡起淚水漣漣的眼眸看着我,卻被我突然散發的氣質嚇得不敢再說什麼。
“聽懂,能做到,你就起來。如果不能,你就跪在這裡,等我把天嘯救出來以後,你再慢慢想!”用力甩開全廣的拉扯,我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就在我走出小衚衕沒幾步之時,全廣終於想通追上我。已經摸掉淚痕的臉,仍舊花裡胡哨沒法看。然而其上的笑意卻是來自心底,燦爛若花。“施姑娘,您要怎麼做?全廣一定會配合您,救出家主爲止。”
我斜眸看了看全廣,臉上的笑容充滿自信。“這樣纔對嘛!不戰而退是懦夫的行爲,更何況我們都是爲了那個比生命更重要的人而戰呢?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後退的理由,無論前路擋着什麼,爲了那個重要的人,我們都要勇往直前。”
“家主果然沒有看錯人!”全廣跟在我的身後,不知道是被我感染的,還是受了什麼刺激,就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嘿嘿’傻笑掩飾住心虛,豪情壯志雖然因爲真愛而發了,真正的想法我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一直到領着全廣回到家,我還是光有壯志沒有計策。
家裡那四個大大小小的男人早就等在大廳,見我領回來一個滿臉花的乞丐之時,全都一言不發的盯着我。都知道我都喜歡美男的天性,現下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全廣是誰,四個男子沒什麼反映,施府雖然落寞了,但是多一個人吃飯根本也沒問題。但是,在大家聽到我明天要去找赫連天嘯,還是要把他給弄回來的時候,整個大廳就變得死寂,集體用沉默抗議我沒說出口的請求。
眨巴眨巴眼睛,那三個大男人沉默抗議我能理解,可是這個不屬於我的小屁孩,他參合在那三個男人中,同一個鼻孔出氣又是爲了什麼啊?
“十四啊!這是大人的事,你還是回房去休息,明天好好回學堂上課吧
!不要傻站在這裡!”我看着小惡魔,皮笑肉不笑的下逐客令。
小惡魔雙手環胸,斜着漂亮若珍珠的眼眸看了看我,用鼻音冷哼。“老闆姐姐,你搞不定三位哥哥,拿我出什麼氣啊?哼!真是個花心的女人!家裡已經有了三個如花似玉的夫侍,還想那個根本你根本不可能求得來的男子。你啊!就是被色矇蔽心智,簡直蠢到了一定程度。”
被一個還沒有自己高的小屁孩說蠢?這口氣誰能咽得下?愛誰能誰能,反正我是不能。所以,我上前一步就掐上小惡魔水噹噹的臉頰,冷聲吼道。
“你個小屁孩兒!怎麼上了學堂,反倒學得沒有禮貌了呢?什麼叫蠢女人?我是你姐姐,比你還大,你懂不懂啊?連我都敢罵?我看你是找打了!”
小惡魔任由我掐着他的臉頰,冷冷的眼神裡沒有一點服輸,直直的目光把我弄得一愣,隨即就是手背一疼。這小屁孩兒,居然趁我不注意,一口咬上我掐着他臉頰的手。
“啊!小屁孩兒!居然還敢咬我?”我捂着自己的手,看着明顯一臉冷氣,凶神惡煞的小惡魔。怎麼都想不明白,他這是突然發的什麼瘋?從前,我做的都比現在這個過,也沒見他生氣啊
!怎麼突然間,他就相當不爽我,用力咬了我一口呢?
小惡魔保持那個裝酷的造型,冷豔斜睨我,冷梆梆的回答。“蠢不蠢和多大根本就沒有關係!老闆姐姐,你已經有了三個愛你至深的夫侍,你已經不是一個人。所以,拜託你做事之前,至少先爲他們想一想。你愛着赫連天嘯,你爲他做什麼都是應該。可是,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要三位哥哥怎麼辦?服喪過後,馬上改嫁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這麼混蛋?”
小惡魔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如冬天裡的一桶涼水,將我徹頭徹尾的澆得一個哆嗦。轉眸看了看那三個,仍舊保持沉默心事重重的男子。心底愧疚很深!
是啊!雖然小惡魔人還小,但是也因爲他那份童真,所以才能把事情看得格外透徹。我不去,對不起苦守保護我的赫連天嘯。但是我若去,對不起的就是這三個同樣愛我至深的男子。他們將自己交給我,爲我付出那麼多。若我有個閃失,他們要怎麼辦?
如果真的能如小惡魔所說,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可是,憑我對他們的瞭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若出了什麼事,只有兩個結局,就是他們三個或衝動隨我而去,或終生痛苦直到他們歸天。
就算我能成功救出赫連天嘯,家裡又多了一個夫侍,他們又需要多久才能接受呢?又要傷多久的心呢?
我真的能爲了赫連天嘯,傷害他們三個嗎?
感謝蘭茶杯妹紙六張票票!呃!看的時候,都把我嚇了一跳,居然是六張?呃!不過,真的很開心,謝謝妹紙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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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是加更給你們的,慢慢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