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無恥的小人全文字小說!”七玄氣的大罵,本是失血過多的臉頰因爲我的話而緋紅。
我無奈的攤攤手。“反正你也沒拿我當正人君女,那我做一下無恥小人又有什麼錯?如果是你,在面對貨真價實的甜頭和虛無的別人怎麼說都隨意的頭銜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別告訴我你選擇後者,那你一定是腦子進過水,所以纔會笨到在乎什麼虛名。”
“少廢話!你這個無恥的小人,說你沒有趁師兄昏迷輕薄於他,我就是死也不會相信。你給我納命來!”我每多說一句,七玄就會氣得多一份七竅生煙。此時再也控制不住,歪歪斜斜就向我衝了過來。
身子一偏躲過七玄,無奈的嘆氣,說道全文字小說。“好吧!你也別死,就活着看我輕薄他好了。”
“無恥!”七玄大吼一聲,再度向我打來。
要說,七玄雖然身負重傷失血過多,學過的武功招式卻不會無端荒廢用不上。偏偏她此時氣憤到極點,幾乎忘記所有事物,胡亂揮舞無力的四肢向我打來,只知道要殺了我給他師兄報仇,別的什麼都不顧。
剩餘清心觀的小道姑糾結的看着七玄,想出聲阻止她已然來不及,看到她此時的狀態個個心裡都比她自己清楚。之前我有沒有輕薄過祁殊言她們不知道,只知道我即將當衆輕薄祁殊言的可能性有多大。
赫連天嘯墨染的黑眸終於斂了殺氣,將軟劍收回腰間。不自覺擰起的眉頭,與其他小道姑擔憂的事情是一樣的。
不出兩分鐘,我伸手推倒渾身是血的七玄,看到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終於良心發現停止對她的戲弄。“不打了!你要是死了,還怎麼看我輕薄祁殊言?你們幾個也別傻愣着,如果不想她死,趕緊給她上藥治傷吧!”
小道姑們這才醒悟過來,祁殊言是她們的師兄,七玄同樣也是她們的師姐妹,哪一個她們都不想失去。這會兒分成兩撥,一夥兒給七玄治傷,一夥兒齊齊握劍防備的盯着我,立在祁殊言前面做起人牆。
我撓撓頭,轉頭問赫連天嘯。“我看起來就那麼像色迷迷,不分相貌、身材,什麼樣男子都想吃的採草賊嗎?”
“你罵誰沒有相貌,沒有身材?”七玄在一旁有氣無力的接話,看樣子是一定要維護祁殊言到真正嚥氣的那一刻。
我認真的點點頭。“你說我輕薄了祁殊言,所以我應該比你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相貌和身材吧?你這麼肯定的辯解,難道……你也輕薄過他?甚至,比我輕薄的更多,所以更瞭解?”
“你……”七玄氣的就說出一個字,挺白淨端莊的一張小臉此刻憋的猶如紫茄子全文字小說。
一直到我說出這句話,赫連天嘯才明白過來我只是逗七玄玩。黑眸再度恢復春水的柔光,環住我肩膀溺的說。“你呀!真是淘氣!她都快死了,你還逗。快坐下休息休息!”
我撇撇嘴,一副痞痞的模樣回答。“我纔沒逗她!願賭服輸,我是一定會要籌碼的。”
“師姐!你放開我,讓我殺了那個無恥的女人!”剛上了一點藥的七玄再度掙扎,明明渾身無力還強撐着高聲喊。
小道姑們只得按住她繼續上藥,卻時不時的偷看我幾眼,想確定我話裡到底有幾分真。
轉眼,天黑了下來。七玄的傷口終於被小道姑們包紮好,祁殊言也終於醒來。
然,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祁殊言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虛弱的七玄就當衆跪在祁殊言面前,在他驚愕的目光中說道。
“師兄,沒能殺死那個輕薄你的女人,是七玄對不起你。如今,七玄與她比武落敗,輸給這個無恥的女人,師兄的……吻一枚。七玄這就以死謝罪,是七玄保護不力,令師兄被小人一再輕薄。”
這下,我傻眼了。沒想到,七玄真夠實誠的。這麼半天我都沒討要勝利籌碼,她反倒先我一步告知祁殊言。
祁殊言片刻怔愣後,終於把目光對向還在赫連天嘯懷抱的我。那般清雅漠視一切的目光顯示,他終於恢復正常。
只是,無論正常還是不正常,祁殊言都是祁殊言,都是國師的高徒,絕對不是我敢碰的。
所以,我趕緊搖擺雙手,把頭當撥浪鼓一般搖着說。“不是七玄說的那樣,沒這種事好看的小說。你昏迷前,我沒輕薄過你,昏迷後就更不可能。這是我男朋友,雖然氣質不同,但長的不比你差。我放着自家願意的不親,親你幹什麼?”
我嚇得說出一串驚天動地的話,在場男男女女皆因我的胡言亂語紅了臉頰。赫連天嘯更是不自在的抽回環在我肩膀的手,小聲說了一句。“胡說什麼?趕緊說正題。”
“哦哦哦!說的不對,我重說!我重說!”這才注意到自己都說了什麼,繼續搖頭想更正。
“不用了!這位姑娘什麼都沒做過,我們走。”祁殊言先我一步截住下面的話,淡聲說完轉身就走,地上跪着的一衆小道姑擡起地上跪着的七玄也跟着走了。
丫的!我說多少做多少都是狗屁,不如祁殊言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有用。靠之!異性相吸果然是屁中經典,有理無比。
赫連天嘯溺的點了一下我的鼻尖,說道。“從前只知道你無賴,今日方知原來你最擅長的是——胡鬧。好啦!我們也趕緊下山去,夜深了,山裡的野獸出沒,很危險。”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極其骨感的。
壞就壞在,祁殊言發瘋將我們帶到一處所有人都不認識的地方。我們兩撥人兜兜轉轉到子時,最後還是聚在一起,圍着一個篝火取暖等待天亮再找下山的路。
“我餓!”嘟着嘴巴,拉着赫連天嘯的袖子,我可憐巴巴的呢喃這兩個字。
赫連天嘯站起身,走到一直打坐閉眼休息的祁殊言面前,說道。“齊真人,我家韻娘煩請你代爲照顧,我去爲她尋些吃食,一會兒就回來。”
祁殊言連眼睛都沒睜,只是輕輕點點頭算應下。
赫連天嘯這才轉身,又對我說。“韻娘,不可以再胡鬧全文字小說。”
對他調皮的吐吐舌頭,看在他喊我之間才用的稱呼,我不與他對着幹,好好呆在這裡就是。
赫連天嘯走了,祁殊言和一衆清心觀的小道姑在對面打坐,每個人都閉着眼睛一派渾然不覺外物的入定感。唯獨一雙眼睛盯着我,趴在地上的姿勢有點搞笑,完全沒有其他人的仙風道骨。
答應赫連天嘯不胡鬧,也就不願意搭理七玄,她現在沒力氣對付我,更何況還是在祁殊言面前,她也不敢做什麼對我不利的事。
“嗚……”突然一聲狼嚎,嚇得我全身汗毛都豎起來。馬上想到,自己還不知道赫連天嘯武功怎麼樣,他一個人在外面,鬥得過狼羣嗎?
緊張的站起來回走着,焦急的四處張望,半夜三更赫連天嘯會去哪裡給我尋吃食呢?
實在急的沒辦法,只好湊到祁殊言的身邊,看着打坐入定在那裡,完全沒受任何外界影響清雅的容顏,高聲說。“祁殊言,有狼,狼來啦!”
祁殊言仿若睡着一般,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急了,擡手就抓祁殊言的肩膀,如果他真的睡着,我就把他搖醒。山裡這麼多狼,不能讓赫連天嘯一個人面對。
誰知,我的手還沒搭上祁殊言的肩膀,一個石子就飛彈過來,重重打在我的手腕上。轉頭看向丟我的七玄,我怒道。“我是真的有急事,如果你能把坐着也可以睡着的祁殊言喊醒,我才懶得碰他呢!”
七玄撇了撇失血過多泛白的嘴角,回道。“道法自然,順應天數,不可強求……”
“你少放屁!我不管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知道滿山都是狼,赫連天嘯一個人有危險,我們必須儘快去救他。”不等七玄說完,高聲打斷她浪費時間的廢話好看的小說。這種時候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只知道一定要儘快找到赫連天嘯,其他的狗屁,我沒興趣知道。
七玄狠狠瞪了我一眼,回話。“都跟你說了,如果他被狼吃掉也是命數,這是天意,我們不能更改。”
“什麼狗屁命數天意?你不就是記恨我,自認爲我輕薄了祁殊言,所以才連帶恨上赫連天嘯,在得知他有危險之後,你也不願意去救他嗎?可是,你別忘記了,你還欠我一個賭注呢!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如果你們現在不幫我救赫連天嘯,我馬上就吻他,你信不信?”真是急壞了,我連這種威脅的話都說出口。
七玄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我的鼻子說道。“你敢!我告訴你,剛纔打不過你是因爲我失血過多,如果你現在敢碰師兄一下,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哼!敢賭就要輸得起!你這樣耍賴有意義嗎?我告訴你,你這破師兄我還看不上呢!連個表情都沒有,整日飛來飛去的怪物,你以爲我看得上啊?你現在幫我把赫連天嘯救回來,就算你還了我的賭注,如果你不去,就算死,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師兄吻過來。不信,咱們走着瞧!”
七玄還想和我繼續爭辯,不遠處的林子裡卻傳來混合在狼嚎中的,一個不大的呼救聲。“救、救命啊!”
我驚訝的張大嘴看向終於能分出方向的嚎叫聲,不遠處被羣狼圍攻的不是赫連天嘯,而是一個女人?
這下,我從很着急變成着急,看向同樣望着林子的七玄說。“不是赫連天嘯,是一個路人。怎麼樣?你可以找她們去救了吧?”
七玄卻是淡然搖頭,再度趴回地上,說道。“都跟你說了,道法自然,不可強求。這是個人的命運,我們無權干涉。”
什麼?不是針對赫連天嘯,只是在她們眼裡,一切都要遵從天道。所以才視而不見,見死不救?
丫丫個呸的全文字小說!她們這些人修的到底是什麼道?怎麼修的一個個都精神不正常,連最起碼的憐憫之心都沒有?
算了,指望她們肯定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我自己來比較快,再耽誤一會兒,那個女人就要被狼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順手抽出火堆一個燃燒最旺盛的粗木棍當火把,這就想衝進林子救人。
可是,我還沒走出兩步,身前一抹白影飄蕩,腳不沾地的擋在我面前,雙眸還是淡淡的閉着,開口道。“你不能去。”
“爲什麼?我沒你們那麼沒人性,不能見死不救。你給我躲開!”激動的瞪着祁殊言,其實心裡早就怕到發抖,兩輩子加在一起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與真實的活狼這麼近距離在一個林子裡,我能不怕嗎?可是,良心告訴我,我不能見死不救,就算爲身邊的人積德,這檔子閒事我也必須管。
“我答應過他,要照顧你。”幾個字說的清雅無比,仙氣十足。可是,他爲什麼就能用這麼好聽的聲音,說出如此無情之話?
“救命!救命啊!”林子裡女人的呼叫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喪生狼口一般,任誰聽到這種聲音都不會無動於衷。
我拿着手中燒紅的粗木棍看着祁殊言,分不清是氣他冷血多一些,還是害怕多一些,此時身子開始微微的發抖,對他吼着。
“祁殊言,天鉞王朝人人都知道你是國師高徒,是半仙之體。可是,麻煩您那半仙的心裡有一絲人情好嗎?那是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命,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樣消失在狼口?你這樣冷血,怎麼可能修煉得道?你怎麼配修仙得道?”
輕輕的,祁殊言張開他長長的羽睫,那雙清凌凌的桃花眼仍是淡然。只道。“衆生平等!你有沒有想過,狼也是衆生之一,它們也有老幼需要撫養,活下去也需要能量的支持好看的小說。如果,你把它們的狩獵破壞。它們就要餓着肚子,就會餓死幼崽。你這樣做是擾亂生態平衡,把人類特例化。人類並不比其他動物更高貴。”
第一次聽祁殊言說這麼多話,那清雅優美的男音好聽到讓人如臨仙境。可是,他這是什麼理論?
我不服氣的瞪着他,問。“如果衆生皆平等,你爲什麼爲救自己的師妹殺死黑衣人?七玄死在黑衣人手中也是命。如果衆生皆平等,你爲什麼不把那什麼軒轅天機鏡交給黑衣人?這樣不就順了什麼狗屁道法自然嗎?世上還有這樣一個道理,叫做願賭服輸。下午七玄把你的吻輸給我,你是不是現在就還給我?以平衡因果?”
以上這些,全都是氣話。我想的,只是馬上去救人,這麼磨蹭下去,都不知道林子那邊情況怎麼樣,此時不見了女子的呼叫聲,也沒了狼嚎,難道她這麼快就被狼給吃了?
“你不要爲難我師兄,你與我賭命,我輸了自然要自刎還命。這條命,我還給你,你與我的賭約,就此作罷。”說着,七玄衝動的拿起隨身的寶劍就要抹脖子,好在其他小道姑手快將她攔下。
天吶!我是要去救命,不是要害人命。所以,我絕對不能同意她現在要換籌碼的要求。“我要你命幹什麼?你自己留着做冷血動物吧。賭注照舊,我纔不要你的命。”
聽我這樣說,七玄掙扎的更厲害。祁殊言淡淡的撇了一眼衝動的七玄,吐着玉蘭香氣淡聲說道。“七玄,願賭服輸,爲兄這便替你還了賭注。只是,若你以後膽敢再犯賭戒,衝動行事,莫怪師兄門規處置。”
“師兄……”這次換來所有小道姑的驚呼,七玄更是嚇得連手中寶劍掉落都不自知。因爲,她們都比我清楚,向來清冷的祁殊言是言出必行的。
“啊?”嘴角忍不住抽搐,祁殊言剛纔說的是什麼?他說他要替七玄還了賭注?也、也就是說,他、他要吻我?上帝啊!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那雙完美的桃花眼靜靜的看着我,絲毫看不出他有一點羞澀,似乎吻我就像洗臉用毛巾擦一樣,完全激不起他一點異樣好看的小說。
慢慢的,那張雌雄莫辨的俊臉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跳開始放慢,耳畔聽不到所有的聲音。我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這樣一個越來越近的臉。可是,爲什麼我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哪怕是嫌棄,哪怕是厭惡。
還記得在酒館裡,祁殊言和即墨夜非一樣誤以爲我是要吻他,那個時候的祁殊言同樣也是這種清冷淡然的目光,我卻能感覺到他有多厭惡我。爲什麼此時的他會這樣完全不放在心上?是道法更加精進了吧?所以纔可以無視這種碰觸,在他的心裡,我不是異性,甚至,不是一個人,將我當成一個物體來碰觸。
櫻紅色的脣瓣兒越來越近,仍舊是原本自然關合的弧度,那般淡然冷漠。
就在與他脣瓣兒靠近到只剩下一點點距離之時,我不屑的撇過臉。冷聲道。“我沒興趣和一個物體玩親親,更不屑和一個空有其貌,披着人皮卻沒人心的物體玩親親。祁殊言,就算你再美,就算你道法再高深,你也不過是一個被道法束縛沒了心的怪物,也只有上方有眼無珠的神明才配與你這種怪物朝夕相伴。我祝你早日得道,快快離開這個不屬於你的地球。你活着,簡直就是浪費地球上的空氣!”
說罷,完全不顧所有人的怔愣,繞過祁殊言就要去救人。擡頭間,發現祁殊言的身後站着赫連天嘯,他的手臂正扶着一個蓬頭垢面,滿身泥土的女人。
我高興的丟下燒紅的粗木棍,幾步跑到赫連天嘯身前,興奮的喊。“天嘯!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
赫連天嘯自怔愣中回過神,萬年寒冰融化成涓涓細流,礙於人多隱了脣畔的笑意,將受傷的女人交給我。順帶塞給我幾個破了皮的野果,說道。“你先墊墊,天亮再給你找。”
我扶着受傷的女人坐下,餓到顧不得髒不髒,將破皮的野果兩口吞下去,還好心拿過去問她好看的小說。“你要不要吃一個?”
凌亂的頭髮幾乎遮住那個女人大半邊臉,一身農家粗布衣服劃破好幾處,看她此時狼狽的樣子也知道,剛纔她和狼羣到底有過怎樣的遭遇。
她聽了我的話猶豫一下擡頭,先是看了看我,見我確實是在問她,激動的反問。“我真的可以吃嗎?”
我笑着點頭將野果子遞過去,雖然真的很小,也可以勉強充飢。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又是受驚又是掙扎一定沒了體力,這個時候吃點什麼都是好的。
她接過去快速啃了一口,見我眼巴巴的看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在腰間摸了摸,發現東西還在就扯了出來。直到這個時候我纔看見,那是一個同樣沾滿灰塵的水袋。“我被狼追丟了所有東西,只剩下這個。你要不要喝一口?”
她不說我還不覺得,此刻看到水袋才發覺自己已經近半天沒喝水,剛纔又和祁殊言她們吵了半天,這會兒正覺得口渴。
馬上接過來,剛要擡手擰瓶塞,赫連天嘯卻是一把拉住我的手,冷冰冰的眼眸迴歸零下,淡聲問。“不知夫人爲何半夜在此深山,還險些遇到狼羣?”
女人長長嘆氣,回答。“我家在山裡,夫君傍晚時突發疾病,這才迫不得已半夜趕山路。誰知,竟這般命苦,遇到狼羣差點喪命。還要多謝恩人出手相救,我這才能活命。謝謝恩人!”
說罷,她就要跪下來給赫連天嘯行禮感謝。
我趕緊搭起她欲行禮的身子,都是苦命之人,一個虛禮而已,何必計較呢?
“我也沒什麼好答謝恩人的,這水是山泉,就留給幾位解渴吧。我還要趕路,一定要馬上找來大夫,救我那苦命的夫君。這就告辭,謝謝恩人的救命之人!”說完,她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