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抱住她因爲失血過多而冰涼的身體,心裡萬分後悔那夜爲什麼突然任性睡到花青雲的身邊。
如果不是我這樣的逼迫,娘就不會找花青雲試探,就不會知道花青雲對我是如何的真心,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成全。
“娘!你不能不要我,女兒還沒長大,還不能獨立,還會任性調皮。你不能丟下我,不能啊!”
天還是黑了下來,我放開母親已經恢復些許溫度的手,腫着眼睛帶着花青雲走出屋子。
頭上黑雲滾滾,天昏地暗就像我此時的心,憋悶的找不到一絲生機。
來到外面,花青雲終於將忍了許久的眼淚爆發,痛苦的說着。“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知道,我不會告訴大娘我有多愛你,更不會跪在地上求她成全。是我害了大娘,是我害了她。”
回身抱住他,這才明白他一直默默不語竟是在自責。
可是,這能怪他嗎?我該怪他如此愛我嗎?
不。一切錯都是我的,是我的無能,才迫的兩個摯愛我的人如此痛苦。
輕拍他的肩膀,一下午已經哭的嗓子沙啞,開口的聲音似木鋸一般。
“別說傻話,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娘一直都很喜歡你,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會是。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成全我們,如果連我們都不能體諒她的真正用意,那纔是最錯的。聽我的話,回去洗洗臉,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他仍舊站着不動,哭着說。“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看着她醒來,看着她平安無事。不!我以後也不走了,就算沒名沒份我也要留下來照顧她。”
娘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已經分不出人來,可她惦念的仍舊是花青雲,囑咐的仍舊是要我對他好。
這份情任誰聽了都會感動,更何況本性善良的花青雲?
可我不能讓他這樣做,在這裡名分對於一個男子何其重要?我不能毀了花青雲。
今天在我家發生的事,多少人都看在眼裡,我們私定終身的事兒不知道被如何傳揚,他到現在還沒走定有很多好事之人趴牆頭等着看熱鬧。
所以,我不能害了他,更不能讓他以後擡不起頭做人。
毅然放開他的身體,我語氣堅決的說。
“不許任性。天馬上就要下雨,你快回家去。剛纔那種傻話,我不希望你再說一次。”
花青雲淚眼朦朧的看着我,受傷的神情不言而喻。
心瞬間軟了下來,我也知道情急之下剛纔的語氣不對,馬上換了溫和的口氣解釋。
“別多想,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名節受損。娘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我是個女兒,更是個女人,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不會推卸。所以,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治好孃的身體,也會負應負的所有責任,風光將你娶進門。而不是因爲你的名節受損,所以你娘迫不得已點頭。那樣,你一生都無法擡起頭。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