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月看來,如果說第一次沈三郎被抓只是一種巧合的話,那第二次就明顯說不過去了。
軒轅敏出面,沈三郎就立馬放了,軒轅敏一走,這夥人馬上就又殺個回馬槍,看來他們明面上是怕軒轅敏的,不過背後卻肆無忌憚的爲所欲爲,那隻能說明這夥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大人物在,只是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七月現在還想不出,七月首先要明白的是這夥人到底要做什麼?到底是圖財還是圖人?七月一時還想不通。也只能邊走邊看了。
軒轅敏此時也不知去向,七月還是試探性的先去了鳳臨閣,從董孝義那裡七月得知軒轅敏壓根就沒有回來,想必是直接便去青峽縣了吧。
董孝義的意思是通知下家裡,畢竟這提人的可是縣太爺,就算是他出面怕也分量不夠大。
七月認爲現在通知哪也有點時間不夠了,況且她也不想一再的麻煩秦家,她自己就是個怕麻煩的人,現在又要麻煩別人,她肯定是相當過意不去的。
最終七月還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到了衙門裡,她倒要看看這夥人到底想幹點什麼?反正橫的豎的你放馬過來就是。
衙門內,此時沈三郎正跪在堂前,旁邊站着馬大元和沈成才,場內一片寂靜,讓七月感覺這夥人好像就是專門在等自己一樣。
七月直接走進堂前,坐在臺前的一個肥胖縣令用戒尺拍了下桌子,問道,“堂前所來何人?”
七月面不改色,也不施禮便直接說,“一個你們一直在等的人。”
“大膽草民,見了縣令大人還不快快跪下?”縣令旁邊的師爺一副尖嘴猴腮的某樣,留了一片山羊鬍子,在一旁狐假虎威的說道,七月猛地想起,這個師爺應該就是那個沈玉珠家的人。
七月從沈大樹那裡也間接的學到了很多禮法知識,知道這個時代的身份地位是非常講究尊卑之分的,這也是爲什麼秦夫人與軒轅敏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尊敬之意的原因。
七月明白,此刻自己就是一介無權無勢的斗笠草民,在衙門這種正式場合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免低頭彎腰的這一結果的。
想到此處,七月也沒有太多矯情,要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七月不是那種寧可自損三千也要留取顏面的好漢,她深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將這筆賬默默地記下,也就靜靜地屈下了身子,跪在縣太爺面前。
“民女斗膽請問縣老爺,我爹他所犯何罪,爲何要一而再的將他捉拿至衙門。”七月低着頭,雖然在表面上顯得很低下,然而說話的語氣卻依舊傲氣凌然。
“本官接到訴狀,你沈三郎曾與他人簽訂過合約,合約上寫到,每隔一旬,這沈家作坊必須提供生產正常所需,洗滌液2000斤,沐浴液2000斤,以及香皂3000塊。如若逾期不交,則給予收購方每次罰金文銀1000兩作爲補償。現在這合約白字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上面還有你沈三郎的手印,你可是想抵賴嗎?”
“縣老爺冤枉啊。草民是真的不知道這合約上寫的什麼呀,上次草民已經與縣老爺交代過了,草民不識字的啊。”沈三郎大聲喊冤道,他一早就被官差帶到了這裡,可是跪了半天也不見開庭,後來馬大元和沈成才也來了,他們也都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沈三郎心裡是真犯猝了,他後悔呀,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爲什麼就要跑去跟着馬大元他們一起做事呢。
“哼,那日本官就是被你不識字矇蔽了,現在人證在前你還敢狡辯不成?”縣令顫抖的肥臉上,鑲着兩顆牛蛋一樣的眼珠子,怒目一瞪沈三郎,差點把沈三郎當即就咋尿了。“你二人把當時簽約之情景說出來聽聽。”
“遵命,縣老爺。”這時,一旁一直站在沒有開口的沈成才說話了,“當日,我姐夫馬大元在與我三弟沈三郎簽訂合約時,我沈成才負責在一旁做個見證,因我三弟不曾識字,所以當時由我將合約的內容完整的念給了我三弟聽。而我三弟也是聽後同意了合約上面的內容才手印畫押的。”
“二哥,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什麼時候把合約念給我聽了啊?”沈三郎崩潰的抱着沈成才的腿,不甘的搖動着,然而沈成才卻嫌棄的拼命想要甩脫沈三郎的糾纏,費了半天勁才把自己一條腿從沈三郎的懷裡抽了出來。同時,沈三郎也被沈成才慣性的一把推倒在地上。
“大膽沈三郎,公堂之上你也敢隨意發癲,來人吶,大型伺候,看他到底是招還是不招。”尖嘴師爺一旁叫囂着喊道,幾個衙役頓時操起了傢伙,把沈三郎圍了起來。
“慢着。”七月說話了,“民女有句話要講。”
“你有什麼要說的?”肥臉縣令揮手暫停了衙役們的下一步動作。
“剛纔這合約一直都有說每旬我家作坊生產的物品需按時上交這點我同意了,可我家根本就沒有作坊,請問縣老爺這該怎麼算呢?這張合約還有效嗎?”
“你胡說。。。作坊怎麼可能不是你家的?”沈成才聽了七月的話第一個急了。
“民女所言句句屬實,縣老爺不妨遣人去鳳臨閣問問董掌櫃,便知真假。”七月早在當初和沈三郎爭論過以後,便留了個心眼,她與董孝義和村長商量了一下,便重新置辦了手續,這作坊早已到了秦家名下了。
“哼,那若是果真如你所言,那沈三郎可就存有詐騙的嫌疑了。”肥臉縣令冷笑一聲,說道。
“那民女就有疑問了,我爹他既然是詐騙的,那最終他又騙到了何物呢?”七月步步爲營,一句又一句慢條斯理的辯解着。“那我又請問,我爹他既然任何犯罪事實都沒有,又該如何定罪呢?”
“你得賠我損失費。。。”馬大元眼看這道理越來越偏遠自己,也就乾脆無賴起來。
“好。這損失費我賠了。請問我們賠了損失費就可以無罪釋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