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柯靠在那柵欄上,看着那條大狗,話說,這狗是從哪裡出現的呢,爲毛進來的時候沒叫?
“它是你家大黑的爹!”
胡小柯額頭頓時冒冷汗,那大黑養了一段時間她已經發現了,那狗有個毛命,它輕易不叫,它會看,就一直盯着,然後它只要一叫,你一準被捉個現行,感情弄了半天,那根在這啊!
而她感覺被人盯上了卻原來是大黑它爹!
胡小柯裝傻笑着伸了手摸上那大狗的頭,“大黑爹,你真是好樣的!”
里長便道,“這酒好喝嗎?”
胡小柯搖頭,“聽說很好喝,可我知道那樣做不對,所以今天是來還酒的,您瞧……”
胡小柯心道,可不能讓里長對自己有了壞印象,她以後還有求着人家的時候呢!
里長挑眉,“聽說很好喝,聽誰說的?”
“聽夏侯大叔說的,嘿嘿……那個啥,里長爺爺,是我不好,本來那天是想到您家裡跟您說一下的,可是天太晚了,然後,然後就……”
“可我怎麼瞧着那腳印子不像是你的呢……”
一句話堵的胡小柯幹張嘴,發不出聲。心裡更是將苗石頭罵個要死!
“里長爺爺,對不起,不是小花的錯,是我!”
可是胡小柯卻沒有想到,她心底罵着的那個死小子,竟然折了回來,就站在她的身後。
此時更是一臉真誠的給王里長道歉!
里長挑眉,“都進來再說!”
沒辦法,胡小柯抱着酒罈與石頭跟在里長的身後進了里長的家門!
“你竟然丟下我自己跑了,苗石頭你死定了!”
胡小柯咬牙砌齒,衝石頭呲牙,你一隻發火的小豹子。
石頭看着那缺了兩顆門牙,說話還露風的她便笑了,“怎麼個死法?”
“你……”
胡小柯揮着小拳頭,“一會打的你滿地找牙!”
“別自己沒牙就想大家跟你一樣!”
“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胡小柯氣捏緊了拳頭。
“嗯哼!我耳朵還沒聾呢,還想打架?給我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里長聽着身後兩個孩子的‘輕聲細語’,忍不住的出了聲。
王里長扭頭看着這兩個孩子,憑良心說,這兩個孩子他都是極喜歡的,在村裡了不惹事不淘氣,最大的特點是護家!可是他卻真的沒有想到,他家那酒會是這兩娃拿走的!
苗石頭聽了里長的話嘿嘿傻笑兩下,便將事情從頭說了一遍,最後道,“里長爺爺,對不起,沒經過你同意就拿了你家的酒是我不對,可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來‘借’酒去拜師,因爲師父說了,里長家這酒真心好喝!”
胡小柯聽了他的話當時就想給他一腳,死小子,實在是好,可也不能這麼實在吧,還‘再來一次我還會來借酒’,你這是找死呢!
王里長聽着這些話,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讓他想生氣都生不了!
那酒能不好喝嗎,那是他爺爺釀的,雖然還沒到百年,可是卻也有八十個年頭了,一共也就剩那麼幾壇,便一直埋在樹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可卻沒有一個敢這麼明目張膽來挖的,這小子……這小子,他突然還就笑了,夠膽!
算了,喝都喝了,他還能怎麼着!
“爺爺,這個還您!”
胡小柯忙將懷裡的酒遞上去,“雖然這個也是女兒紅,可我想一兩銀子兩罈子的,指定跟您那個沒法比,所以,這個您先收着,待今年秋天我給你釀些酒包您喜歡!”
王里長他老伴張氏走了出來,順勢接過了酒,“都是孩子,你板個臉做什麼?沒得把孩子嚇着了!再說了那酒釀出來不就是喝的嗎,誰喝還不一樣,更不要說這孩子還給你送回來一罈,你啊,知足吧!”
胡小柯聽着這話抿嘴便笑了,“奶奶,秋天山上野果子下來,我給你們釀點酒,酒精含量不好,您這個年齡喝着對身體好!”
現在,她已經不覺得叫人家爺爺奶奶,爹啊娘啊張不開嘴了,幾個月的生活,已經讓她漸漸的融入到這個世界裡來了!
“好好好,不過,花啊,以後拿人家東西的時候,最好還是先吱會一下,明白?”
聽着張氏的話,胡小柯的臉紅了,這道理她會不懂嗎,可人不就是有一種淺意思行爲嗎?
而此時面對張氏,胡小柯看了一眼石頭,那小子的臉也有些赧然,兩個點了點頭,“以後都不會了!”
王里長便道,“天也晚了,我送你們回家吧!”
“不用不用,里長爺爺,那個啥,我們自己走就行,你們休息吧,晚安……”胡小柯心道,她還有帳沒跟這小子算呢,哪能用里長送啊!
石頭也說不用,畢竟一會還要去河裡下篩子呢!
於是兩個一前一後跑了出去,王里長手裡還揚着燈籠,隨後卻是笑了,“老伴,這兩個可都是人精!”
張氏點頭,“是啊,可惜不是咱們家的孩子!唉,要是長遠還活着該多好……”
“唉,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可是,二十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再說要是郭氏當年能想到那樣的結果,她也不會逼着長遠了,嘆只能嘆,長遠他沒有那個命!咱們與胡家無緣!”
張氏卻是掉下了眼淚,“原來我氣那胡冬梅,她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可是,現在才知道,她是因爲心死了,纔會嫁的。我想當時她一定也是傷的很重吧,可是我們都卻悲傷於長遠的死,卻沒有人去關注她,唉……”
兩個老人嘆着氣回了裡屋,二十年過去的,所有的疙瘩也該解開了!更不要說,張氏那日看到胡冬梅的頭上別的那枝木簪!她的心似乎才放開,原來,她的兒子一直活在胡冬梅的心底!
……
胡小柯跟石頭出了里長家的門,胡小柯便伸手擰上了石頭的耳朵,“你腿挺快啊,你跑啊?”
石頭呲牙,“鬆手啦!”其實剛纔一出院子,他便想跑的,因爲這丫頭特記仇,可他還是忍住了。
“鬆手?石頭你也好意思讓我鬆手,你說你害怕,讓我陪着,我陪着了,結果呢,有動靜你卻扔下我跑了,我只擰了你耳朵,你還覺得冤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