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家中,小竹和樂兒連忙撲進了香梨的懷裡:“孃親,你沒事兒吧,我好擔心啊!”
香梨摸了摸小竹和樂兒的頭,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你們孃親可沒那麼容易受欺負。”
小竹便道:“爹爹肯定不會讓孃親受欺負的!”
香草愧疚的垂着頭站在香梨面前:“都是我不好,惹出的事兒,反而讓姐姐幫我善後。”
香梨拉着香草進屋去:“我老早就看那個趙玉不順眼了,你不惹她我也得收拾她。”
香草哪裡聽不出香梨就是不想讓她太愧疚,心裡不禁有些自責,姐姐分明對她這麼好,偏偏上次還說出那麼傷人心的話。
“那趙玉是怎麼放過你的?”香草問道。
“還用她放過我?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香梨說起這個,便笑了起來:“正好巡撫大人來微服私訪,收羅了趙大人的一堆證據,直接把他的烏紗帽都給摘了,百姓扒了他的官服,趙玉還能翻起浪來?”
香草瞪大了眼睛:“這麼巧!”
隨即雙手合十:“真是老天保佑啊!”
香梨笑了兩聲,倒是沒說什麼,關於郭寒的身份,還是保密爲好,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亂子來。
荷香端了茶水進來,香草一看到她就忍不住臉色稍稍發白,這個丫鬟強勢的很,對她也一向是瞧不起的很。
香草性子原本就比較軟,看到這樣的丫頭,自然還是會下意識的有些懼意。
香梨眼尖的看出了香草的神色變化,想起先前香草聲嘶力竭的說下人也看不起她,便也在心裡留了個心眼兒。
“夫人請用茶,”荷香乖巧的給香梨將茶水呈上來。
香梨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的,這些日子下人們的表現她也看在眼裡,大致什麼樣兒心裡清楚的很,誰又不想抓住機會往上爬?這個荷香算是這羣人裡最積極的,也是最殷勤的,可殷勤的過頭了,也難免讓人反感。
“下去吧,我這兒不用旁人陪着。”
荷香有些不甘心,卻也不能忤逆香梨的意思,順從的福了福身,這便轉身出去了。
香梨這才道:“香草,謝長君的事兒,你考慮的如何了?”
香草咬了咬脣,眸中盡是落寞:“是我從前太不懂事,差點兒害慘了姐姐,如今我知錯了,既然不是好的姻緣······便罷了吧。” ωwш● ттκan● c o
後面的幾個字,咬的極其艱難,可見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香梨拉着她的手道:“你若是能夠想清楚,其他的一切都好了,姐姐以後給你找個更好的夫君,讓你一輩子安逸的度日,也好過謝長君不是?”
香草眼眶都紅了,輕輕點了點頭:“嗯。”
香梨接着道:“還有一件事,你要記得。”
香草呆呆的看着香梨,似乎不知是什麼事情值得她這麼鎮重其事。
“你從來都不低賤,至少在我的眼裡從來不是,旁人若是敢看不起你,我自然不會放過她,可若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我又該如何是好呢?”
香草喉頭一陣酸澀,嗚咽着道:“我知道了,姐姐。”
香梨勾脣笑了:“日後不管是這宅子裡的,還是宅子外的,誰敢欺負你,直接罵過去,尤其是奴才,不管教,她不把你當主子。”
這世上的人,都是勢利的,香草沒身份沒地位還軟弱可欺,自然不缺來捅一腳的人,她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護着她,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證不受欺負。
香草似乎明白香梨的意思了,重重的點了點頭,要想別人看到起自己,首先得自己看的起自己,否則,旁人只會把你當成無物。
香梨白天一般都在飯館兒忙活,自然顧不上家裡的事兒。
一般這個時候,香草在家就是小心翼翼的狀態,生怕做出了什麼事兒惹到了荷香那樣勢利的丫頭,可被香梨教育了一番,香草的腰板兒反而就挺的直了。
這日下午,荷香去了她們屋子,按理說該要打掃了,荷香卻對她們兩個懶慣了的,直接把掃帚往裡一扔:“趕緊收拾,掃帚我待會兒還要用呢!”
這語氣,儼然是沒把她們當主子的,反而命令的理所當然。
香芽年紀小,平日裡在家裡也做慣了雜事兒的,倒也沒覺得什麼,拿起掃帚便要打掃,香草卻是氣的不打一處來,若是她再不給點顏色看看,這個丫頭真的要踩在她頭上肆無忌憚的撒野了!
“使喚誰呢?這活兒難不成是我們的不成?”香草搶過了香芽手上的掃帚,就直接扔給了荷香。
荷香愣了一愣,倒是沒發現這個軟包子突然轉性了?可轉性了也不過是個死賴着住着的拖油瓶,她也一樣看不起!
“咋的?還把自己當主子呢?能住在這兒就算是夫人對你們最大的恩賜了,你還真是不要臉起來了?”荷香尖聲罵道。
“你說誰不要臉?你一個奴才有什麼膽子跟我這麼說話?”香草氣惱的道。
“呵,我一個奴才,我可告訴你,我此前還在官宦人家裡做過大丫鬟,比起你這種一輩子啃泥巴的土包子可不一樣!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還來喝令我?你離了這個家,屁都不是!”荷香掐着腰就大罵。
“你······”香草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隨即便見雪柳急匆匆的跑進來:“荷香,快別鬧了,夫人回來了!當心讓夫人看見了,少不得你好果子吃的!”
荷香一聽這話,反而冷哼一聲:“夫人回來了我就該怕了?以爲我這些年白混的不成?”
雪柳還在着急呢,便見香梨已經往後院兒來了,荷香直接扔下了掃帚就抹着眼淚衝了過去:“夫人!您可要爲奴婢做主啊!”
這話一出,不說雪柳生生愣住了,就是香草,也是傻眼的看着。
香梨蹙了蹙眉:“怎麼回事?”
荷香哭的可憐兮兮:“是香草小姐,今兒奴婢去打掃後院兒的屋子,從前香草小姐都是不讓奴婢打掃,親自打掃的,主子要求,奴婢哪兒敢違抗?自然由着香草小姐了,可誰知,今兒奴婢把掃帚像以往一樣放在了那裡,香草小姐突然就對奴婢發脾氣,說奴婢竟然不把她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