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壞人欺負呀!”
香梨抱住了兩孩子:“孃親自己找上門去的,又不是被人抓去的,哪兒這麼容易就受傷了?”
小竹和樂兒愣了愣:“那爲什麼爹爹着急瘋了似的?”
“你們爹爹就是喜歡小題大做,別擔心,嗯?”
郭寒涼颼颼的眼神落在香梨身上:“說什麼?”
香梨連忙訕訕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我哄孩子呢!你沒見孩子們都嚇着了?”
郭寒這才輕哼一聲,直接一手一個將孩子抱了起來:“先進去吧。”
兩孩子還興致勃勃的問着:“爹爹爹爹,到底怎麼樣了呀?我都不知道情況!”
郭寒涼颼颼的道:“你們孃親不聽話的跑出去,所以要關一個月禁閉,算是給你們做了個典型示範。”
小竹和樂兒小臉一僵,看向了香梨。
香梨抽了抽嘴角,到底也沒說什麼,他今兒這麼大脾氣,一個月不出門就一個月不出門吧,日後再哄哄沒準兒他能鬆嘴呢。
香梨心裡想着,便總算是覺得舒坦了些了。
小竹和樂兒瞧着孃親完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便心知此事大概是真的了,心裡不禁暗暗爲孃親默哀。
樂兒癟癟嘴,爹爹真是太****了!
郭寒似乎注意到了樂兒不滿的情緒似的,涼涼的看着她:“怎麼?”
樂兒小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眨巴着眼睛道:“爹爹做的太對了!以後我肯定也不敢隨便偷跑出去了!”
郭寒瞧着她這模樣,似乎跟方纔某人的“認錯”的樣子一模一樣,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郭寒轉頭看向了香梨,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說,看看這孩子遺傳自誰。
香梨沒好氣的瞪圓了眼睛,一不小心又讓他抓到一個話柄來了!
這日之後,郭寒更忙了,大漠王子和楚子軒的事情,需要搶先機在列國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場,不然讓大漠和祁陽國到時候來胡說八道,可就晚了,總之這列國使臣還在,郭寒便一日不得清閒。
反而香梨因爲被郭寒下了“禁足令”之後,清閒的幾乎要發黴。
“大漠王子和祁陽國國主似乎沒什麼大礙,只是他們的那一千精兵盡數覆滅,現在已經杯抓了。”若蘭給香梨彙報外面的情況。
香梨點了點頭:“這樣啊,那楚子軒和大漠王子,要如何處置,王爺可有打算了?”
“王爺沒打算動他們,但是不會放過大漠和祁陽國,”若蘭道。
香梨笑了一聲:“讓他們死了多輕鬆?放他們回去當千古罪人,可就夠狠了。”
若蘭愣了愣道:“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漠王子和祁陽國國主侵犯了大周,所以大周有了攻打他們的藉口,王爺很早就想對大漠下手了,可卻一直沒有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這下好了,”香梨嗤笑一聲:“大漠如今的實力,要和大周比,恐怕還是遜色太少,若是出戰,大漠必然重創,然後整個大漠都會怪罪於一個吃飽了撐的得罪大周的罪人。”
若蘭笑了:“若是,大漠王子這下恐怕是要千夫所指?看來這王子之位難保啊。”
“豈止啊,千夫所指,可不是那麼輕易承受的,功敗垂成,有時候成功和失敗一步之遙,最後的處境卻是天差地別,失去一切,遺臭萬年,大漠上至君臣,下至百姓,以後遭受的每一個苦難都要將他拖出來罵一頓,這樣的待遇,可不是死了那麼簡單的了。”
死了都不得安寧。
香梨隨即問道:“楚子軒呢?”
若蘭頓了頓,才道:“祁陽國那邊,比之大漠的情況要複雜一些了,他雖然是小國,但是卻是西夏的附屬國,要對付它,恐怕,也繞不開西夏那個坎兒,只是不知道西夏那邊,是什麼態度了。”
西夏?
香梨想起聶麟傲,她跟那個男人接觸不多,自然也很難想象他如今到底會怎麼抉擇,護着?爲了一個小國,得罪大周?
不護着?
似乎不護着纔是理所當然的,可她卻不知爲什麼,總覺得他不會坐視不管。
從婉兒的隻言片語中,香梨淺薄的瞭解過這個男人,從少年開始十年深愛着的女人,輕易放棄了嗎?
香梨不禁幽幽的嘆了口氣,似乎不論結局如何,婉兒都躲不開那些苦難,都是上位者之間的較量,都是國與國之間的羈絆,可最終夾在裡面深受其害的,卻是那樣一個嚮往平淡的女孩。
——
“國主呢?回來了沒有?”婉兒着急的問着。
“奴婢不知,國主自從前幾日進宮去了一趟,便再無音信,恐怕,恐怕······”
恐怕凶多吉少。
只是這話,下人卻不敢說。
婉兒癱坐到了椅子裡,小臉一片慘白,他進宮拿李香梨要挾郭寒,還意圖聯合大漠王子霸佔大周江山,如今落在龍君鈺的手上,又怎麼會輕易讓他好過?
婉兒慘笑一聲,果然是她太天真,怎麼能夠輕易信了他的話,她以爲他還是從前的子軒哥哥,從來不對她說謊,他們親如兄妹,形影不離,事事坦誠相待,她曾自以爲是世上最瞭解他的人。
可如今,才發現自己似乎纔是最不瞭解他的。
當初他信誓旦旦的對着自己說:“我已經收手了,這次咱們回了祁陽國,我就一心振興國力,不再奢想其他。”
她不該信的,他早已經被狼子野心矇蔽了雙眼,連大漠都可以去選擇聯手,還將自己賣給大漠。
“呵!”婉兒此時都不知該用什麼情緒來表達現在的感受,這似乎,就是跌倒谷底的絕望了吧。
大周這次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楚子軒,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祁陽國?一年前纔剛剛經受了西夏侵犯的祁陽國,等待着他們的又是什麼樣的暴風雨?
丫鬟“噗通”一聲跪在了婉兒的跟前:“公主,您去求求攝政王吧,國主萬一出事,那可如何是好?已經三天沒消息了,再這樣下去,祁陽國不能沒有國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