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燕還是不放心讓雲林自己去,想了個理由先拖住他。 雲林聽了也沒說什麼,桃子熟到什麼程度才合適,確實只有季青燕最清楚。
想摘桃子做乾貨的事,是早和雲林說過的,只是東西沒做出來,也是說不清楚的,大家一直在默默等待那天的到來,卻不敢往外說。
桃子可是有限的,一年這麼多,不像木耳過陣子又長了。
大家還沒到家看見小妹趴在竹籬笆喊着:“爺爺回來了!大姐回來了!雲林哥回來了!雲揚哥回來了!”大家聽見她開心的歡呼也不由笑了起來。
季青花和雲婉正在洗木耳,季青磊已將飯菜都端了桌,正在院子裡檢查乾魚片,聽見小妹的聲音扭頭一看,也連忙站起了身迎去詢問村口的事情。
“沒什麼事,幾個臭道士想進村,咱們沒,後來村長大伯趕來了,把道士們趕走了。”
季青燕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但也不能說道士的好話,免得以後小弟遇還以爲碰到了朋友呢,所以提前醒醒腦還是必要的。
季青燕從雲林手裡接過菜刀朝他嘿嘿一笑,然後去廚房放下,又打了盆水出來給他們兄弟洗手。
午大家吃了飯一起洗木耳,下午雲林和雲揚去河邊捉魚。今天被道士耽擱,遲了午的機會,下午肯定要早早過去的。
第二天繼續趕早山去摘木耳,半午趕回來去捉魚。卻再也沒有遇着道士,想來他們是真的走了,然而季青燕卻又有了新的疑惑。
胖大叔有幾天沒來了。
一次收穫可是五月初八,不過後來下了幾天雨,算如此這些天也攢下不少貨了,胖老闆應該會看天估貨,也該來了。
次他好像是說要去趟縣城?那也該來了呀!
今天都二十四了……
季青燕不知道的是,胖老闆沒有進村,販子進村了。
在今天午,她在院子裡菜地鋤草的時候,以前每年來幾回收幹木耳的李販子趕着驢車進村了,不過按貫例他都是去村長家那邊,不像胖老闆是來季家門口。
因此季青燕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到下午時王鄭氏過來一臉憤慨地說起,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李販子進村沿路沒發現大家曬乾木耳,卻晾了不少乾魚,不由疑惑。去了王村長家,王村長父子都不在家,正好王小桃在院子裡晾衣裳,打聽了情況。
然後王小桃跟李販子還了價,以每樣漲三的價錢在村裡收乾魚,自然,漲了價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家送貨過去。
但是不知道爲啥,李販子卻放話不收季家二房的貨,說是生意人有講究。雖然大家怪反問有啥講究,畢竟之前的老闆也沒這樣的講究。
但李販子卻笑而不語了。當然,李販子也沒問出來之前收貨的老闆是誰,只知道是個年胖子,態度很是和氣。
淳樸的農家人哪時知道這依然透露了胖老闆的身份?按行規是各收各的,是不能互相打探的,農家人常與販子打交道也知道些規矩因此不會往外說。
但青石鎮雖大,專做乾貨生意纔敢這麼大陣仗來收貨的鋪子,卻只有兩家。胖老闆姓宋,是其一家,李販子則是另一家鋪子的收貨管事。
這次李販子來得倉促雖然只收了幾家的貨,堆滿一驢車走了,但走前放話,過幾天他還會過來,到時全部都收了。
雖然沒有說“你們不要再供貨給別家了。”但是漲三的消息風一般傳了出去,誰不想多賺一點?因此都暗算划算着。
王鄭氏是去村裡公磨那兒才聽說此事,很替季青燕不服,然而又有風聲傳出來,說李販子之所以不收季青燕的貨,是因爲王小桃提了要求。
王小桃是誰?當時在場的婦人們一聽便明白什麼意思了,這是擺明了找季青燕的麻煩呢。身爲村長家的閨女做事如此任性胡鬧,還真是……
但大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表情各異地打了個哈哈都散開了。
季青燕聽了王鄭氏說明原委,只是撇了撇嘴,輕笑道:“嬸子彆氣,王小桃能提價三也是她的本事,若那什麼販子願意來收貨,讓大家多賺一點,我也是高興的。”
“人家不收我的貨也無妨,我不過是少賺三而已,也沒什麼。”胖大叔這邊不過是多等幾天罷了,又有什麼好氣的。
不過王小桃的報復也真是……挺噁心的,她還真不屑於做點什麼去迴應。
“說得也是,你能這麼想最好了,如今咱也不缺吃穿的,三錢在哪裡賺不回來呢。”王鄭氏見她看得開,也安心了不少。
本來這麼鬱悶的事她也不該來說,但她更不想讓燕兒矇在鼓裡,算生氣起碼也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放冷刀子不是?
王鄭氏又聊了幾句離開了。季青燕見妹妹和雲婉都一臉擔憂地看着她,不由笑道:“算是集去擺攤,同樣的貨還有不同的價呢,不必太在意。”
大家聽了不由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又露出笑容便繼續幹活去了。
傍晚雲林回來直接把季青燕拉到庫房那邊說悄悄話,原來他也聽王平和說了這事,覺得有些抱歉。
“是我連累你了。”雲林拉着季青燕的手憐惜地撫她的臉頰,“我也沒想到小桃會做出這種事情,她有不滿應該衝着我來的。”
“女人的嫉妒你們男人哪懂,總之我現在有多幸福,她有多恨我。至於你?還是自己保重吧,心思這麼多的女人,還是避着些安全。”
季青燕卻笑嘻嘻地說道。王小桃再奸滑也是個失敗者,雲林哥是她的男人,是屬於她的,她纔是勝者,一個勝者又怎會去計較敗者的咆哮?
雲林見她這麼說反而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想了想便道:“別人的事咱們也不必操心,如果月底宋老闆沒來,我去鎮問問情況。”
看宋老闆每次來的積極勁兒,也不像是突然不要貨的情況,想來是有事情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