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買一百紮是七萬兩,要是買一千紮,是不是更便宜?”季青燕心裡計算着,她喜歡用等符,多買點總沒錯。
“我儘量,但應該不會低於六折了,再怎麼賣得多,成本在那裡,也不可能虧本買給咱們。”丁長風解釋着,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盤。
沒賺頭的東西當然是賣得越多虧得越多,但凡事都有個定律,購量龐大拿到半價也是存在的。
實價千兩還是成紮起買,若成本是四百兩或五百兩,一千紮也有十萬兩到二十萬兩的利潤了,並不虧。
師門要維持這麼多徒衆的生活和學藝,還有出行的基本盤纏,入門的裝備等,開支並不小,不從這些法器盈利,是維持不住的。
雖說會令囊羞澀的徒衆買不起更好裝備,但同時也能刺激大家努力進、多做任務達成實戰,間接積累了經驗也是一種收穫。
而確實貧寒但有天賦的弟子,師門也會給予資助。不過他的背景讓他得利,又是掌籍師尊的關門弟子,一應法器在同門裡算是高出一等的。
若他買兩千扎,是不是隻要一百萬兩銀子夠了?可若按六折來算,五十萬兩隻能買到八百多扎,按他現在的七折來算是七百紮。
同樣是買,以數估價,他能多買到兩三百紮,省下二十萬兩,賺大了。
當然他以前也用不到這麼多符紙,平時買一百紮能用很久了,這次來得匆忙也沒去買。
可因爲季青燕的緣故,他的符紙被風吹似的,一下只剩下半扎……不,沒多少張了。以後她自己買了符紙不會再找他要,他也無需一次買這麼多,但是,她能畫那麼多好符,他和她之間還有換符的交易。
還是多備點吧,萬幸他開的鋪子生意還不錯,不然哪供得起這麼燒錢法?
其他徒衆家底沒有他好,只能靠自己出去做任務賺錢,而他有娘生前留下的積蓄和嫁妝鋪子,還有陪嫁的忠僕替他管事,到是方便。
“大叔,這裡是十萬兩銀票,加你欠我的五十萬兩,你看六折能不能拿下,若你能談到更低,多出來的錢繼續換成符紙給我。”
季青燕剛纔見丁長風似乎在思索着,也立刻用意念與正在玩着梅花玉的小白打起商量。雖然買符紙太耗錢,但沒有符紙如何賺錢?
敢舍纔有得。小白一陣糾結最後還是答應了。雖然他覺得賣桃核也不錯,反正桃核不要本錢,他的火焰也不花錢。
對於成本控制這一點他和季青燕是高度一致,只不過這次情況不同,季青燕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騰蛇的事,不好把擁有騰蛇之力的東西拿出來擴散。
不過今晚臨時想到用防禦符術,到是打開了她的思路,以後賣防禦符好了。
說起賣符覺得前景一片光明的人,絲毫沒有去想並不是每個有需要的人都像林春華那麼有錢又大氣的,道門窮着呢。
“好,我明天處理好這邊事務先回師門去。這次先給你買符紙,以後你還會跟我換符紙吧?”丁長風收下銀票不放心地問起來。
“當然,符紙不嫌多。對了……”季青燕想起來又趕緊拿出來一些符,“之前欠下的符,有你想要的縛魂符二十張,金光護身符五十張,藥符五十張,只多不少。”
“太好了!多謝!”丁長風大喜,立刻接過來看了一眼露出笑容道,“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若能將這幾種符術教給他更好了。
記得那晚在錢府,她提示賣符百兩,教符看情況最少十萬兩以。今晚親眼見識了她教防禦符術的費用,已經不敢開口了。
但心裡還是很羨慕的,這丫頭來錢也太快了。
“嗯,我也是。以後互通消息、多多合作,一起發財!”季青燕輕笑着說道。只不過這種客氣話也是說說,她是絕對不會分錢的。
“我走了,不送。”季青燕見丁長風看着她只笑不語,懶得理他了立刻往外走。明天他離開了,而她的任務也已完成,以後不用再這麼辛苦奔波了。
“出門對面街角冷清,去後面的梅林要近。”丁長風也不客套,跟在後面送出來時卻是提醒了一句。
季青燕腳下一頓,繼續起步時卻叮囑道:“大叔,我的秘密你知道行,不要往外說,我怕招來覬覦,人心叵測、暗箭難防。”
“嗯,我也叮囑過曾鷹和林家主了。這也是我不讓你繼續追趕惡道人的原因,圍過來的各路人多了,你出現次數多難免被人發現端倪。”
丁長風走在季青燕的身後側,並未與之並肩。在這時代這種現象是不協調的。但季青燕此時身份還是燕公子,旁人看見便不會多想。
而丁長風卻能擡眸看着季青燕的背影,將她此時的黑袍囂張模樣與樸素村姑的潑悍模樣試圖重疊起來,結果卻得出一副俏生生的活潑少女形象。
或許那纔是真正的她。
出了梅林苑,果然只有門口和街道附近有幾個玄天觀的道士在巡邏,左前方小街靠梅林那邊很安靜,也正是他們回離開的地方。
季青燕回身朝丁長風道了謝,便往那邊走去,很快從樹梢衝出一團濃霧,轉瞬之間到了空,迎着月光前行。
丁長風站在臺階負手望天,再看師侄們根本沒人注意,不由搖了搖頭。對於知情人自能看見那團濃霧代表着什麼,不知情的人卻只當一團隨風移動的烏雲。
當然,算他知道,也看不清那丫頭的身影。也是剛飛起來時才能看見雙翼騰蛇模樣,等沖天後看不清楚了。
想到這丫頭竟是有主的,他再次喟嘆一聲,便轉身回了梅林苑內,回到自己的住處拿出半扎等符紙開始練習防禦的符術。
離開長梅鎮後,他要先去跟進一下曾鷹那邊的情況,確定惡道人被抓後再回師門一併稟報這幾起事件。
而季青燕也回到了桃花坳,不過她沒有直接回家去,而是到墳山去找了雲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