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季家二房的地也會來抓鬮嗎?”一個婦人好地問。
大家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說話的婦人,卻不是回鬧事的那幾個。
那幾個自從那晚被突然出現的火光追着跑後,雖然沒有嚇出病來,卻是收斂了許多。雖然仍是不服氣,但是都讓家裡人管着了。
今晚更加不會放她們出來,萬一惹惱了村長不放地,得不償失了。
今晚說話的是最近也有去運土的婦人之一,談不與季青燕好或不好。
不過是最近季青燕都不出門,想着排隊傳土的法子是她想出來的,後來換了小弟出來不幹活了,心裡多少有些不服氣。
看着大家都排隊去抓鬮,卻沒看見季青燕,雲林也沒有來,季家大房季大伯與季澤山過來了,應該分戶的季澤原卻沒有來。
難道如今代表季家二房的不是雲林而是季家大房了?那他們的地又是怎麼分的?一時好便忍不住問了起來。
她堅信自己只是好,而不是生怕自己吃了虧。
“我早說過,季家二房和雲林的地會放在一起,不會單劃。”王村長看了那婦人一眼,表情嚴肅地說道。
“那也行,我沒意見。”那婦人立刻說道,卻又問,“不知他們的等地是多少?二等地又是多少?”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安靜,雖然大家不高興這婦人多嘴,想着次的衝突有些擔心,但她的問題確實是大家好的。
“沿河一帶沙土最多的地方,大約有一半多的二等地。”王村長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到不是覺得解釋不得,而是不高興這纔開始抓鬮有人盯着季家二房了。這心裡的小九九讓他不高興。
那婦人沒有再說話,看錶情似乎正在計算一半以是多少。
這時另一個婦人也忍不住問道:“村長,那雲林呢?他的地不是和季家二房合在一起嗎?他有多少二等地呀?”
“雲林當然也是一樣。”王村長再次回答。這次各種疑惑的依然是婦人,排隊抓鬮的人反而沒那麼多話,抓到好數字後都歡呼起來。
白天標數字時,他們許多人還去幫忙了呢,對於等地的數字,許多都是記得的。算都是等地,也願意離得近一點或者離村裡近一點。
越遠,消耗的時間和勞力也越多。
“大家不怪嗎?他們佔着大面積新地,卻挑了一半以的二等二,有錢也不是這麼任性的吧?”突然,最先開口的婦人大聲提出疑惑。
其他婦人一聽對呀,別人都不想要二等地呢,他們怎麼還要那麼多?
“河邊的地都給他們也不公平吧,我們也要分!”有婦人反應過來立刻大聲說道,立刻得到好幾個婦人響應,一時都嚷嚷起來。
當然更多是在觀望。
“呵呵,真是生怕自己吃虧的聰明人呀,你以爲他們選了二等地是選了個寶,想把寶爭到自己手裡?”王村長真是被氣笑了。
“墾地是村裡集體墾出來的,河邊有什麼大家不知道?雲林要建新屋娶媳婦,他要的地又不都是用來種糧食,他主動分擔那麼多二等地,反而讓你們懷疑可真是……”
王村長都覺得說不下去了,這些婦人爲自家謀利益也沒錯,是這急巴巴的小人心思,吃相太難看了。
“我二叔生前種了不少荷田,青燕想種回荷田,在村裡也不是秘密了。”這時季澤山站出來說道。
“她還想種點桃樹,省得以後分佔村裡的桃樹,本意也是不給大家添麻煩,拿着好地來種桃樹,若大家想要那塊地方,換地好了,我想他們也巴不得買下的全是好地。”
季澤山一翻話雖說沒有諷刺之意,卻說得那些婦人頓時脹紅了臉,都不吭聲了。冷靜下來想想,季青燕一直在爲村裡着想,她們也是認可的。
只是看着村長將一大片都分出去,一時衝動了,這時候被季澤山說醒,到是有些慚愧起來。
婦人們消停下來,算還有人心裡有想法,卻也不敢再說了,再說怕被人說是欺負那幾個一心爲村裡着想的孤兒啊。
當王村長家一片熱鬧時,季青燕卻在家裡點着油燈和小花一起縫着衣裳,計劃着下一個集日大家一起去鎮。
小弟妹躺在被窩裡談論着對集的回憶,他們已經許久沒去過鎮了。
雲林沒有過來,他們一羣后生還在和最後一點工作量拼時間。今天下午大家說好的,他們這批後生今天多幹些,把土都刨出來,明天交給其他漢子們完成了。
他們明天不用來工了。
季澤原今晚沒有去王村長家,卻是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幹活,大家約好明天午把季家二房的麥子都種了,然後歇一天,開始建村塾了。
雲林和大家約定,建好村塾建他的新屋。看他這般急巴巴地要建屋,大家都笑他是不是趕不及想娶媳婦好過年了?
但玩笑歸玩笑,大家心裡清楚着,季青燕算情況再特殊,守孝一年是必須的,週年之後才能算得出孝的基本時限了。
但他們理解雲林迫切的心情,看着這一個個都成親了,親事還沒有着落的後生們心裡也羨慕、着急,自然理解。
因此建屋的事算是說定下來,雲林還準備種完麥子之後去山裡砍樹,準備木料。磚石沙土,將和村裡一起定購,價錢也便宜些。
第二天清早,許多人家拿着自己抓到的數字去找相應的數字,然後伐竹作記號,畢竟清一色的石灰圈地和數字標記,看着都是一樣的。
儘管竹子插下去也是一樣的,但各家自己做了記號,也不怕下雨刮風把石灰吹散。總之是以自己的方式來撫平激動的心情。
第二天清早,不用誰來告訴分地的事,吃過早飯收拾了屋子,季青燕領着弟妹們去了河邊,他們啥也不幹,去看屬於他們家的地。
看着石灰劃出來的白線延伸出好遠,弟妹們興奮得手舞足蹈,季青燕也笑容滿面,終於有了外面的第一塊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