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我這是在幫你,想死就痛快一點,大夥都看着呢。正好可以做個證,證明是你自殺的,如果不想死,你也麻利一點,有多遠滾多遠。”
唐悠悠打斷了她的話。
劉氏面子盡失,下不了臺,躊躇不決。
宋春華見一個小輩當着自己的面就這般囂張,便壯着膽斥道:“唐悠悠,你這個瘋女人,你眼裡還有沒有尊長?”
“你有?”唐悠悠一臉鄙視的看着他,“要不,你的尊長借我用用?可你有那東西嗎?”
“你你你”宋春華被嗆得一臉漲紅。
宋老爺子扯了下墨子安,壓低聲音,“子安啊,勸勸你媳婦,別真弄出人命。”
這話被耳尖的唐悠悠聽到了,她扭頭看向墨子安,“如果是男人,今天就別攔我。這種惡婦,她欺人太甚,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墨子安皺眉。
這個女人的戾氣怎麼這麼大?
不過,想到劉氏的種種惡行,他也不想便宜了她。
罷了!
隨她折騰去。
“行!你死了,九泉路上我一定陪你。不是說我命克親人嗎?我今天干脆把這些人渣一併克了。”墨子安掃了一眼院門外的人,大聲的道。
唐悠悠勾脣笑了,看在他身子骨弱,又照顧了她幾天,收拾渣渣這事,她就替他代勞了。
她蹲下身子,拾起菜刀塞進劉氏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拿刀砍死我,二,拿刀自行了斷。”
“你你你”劉氏一臉驚恐的看着她,對上唐悠悠陰惻惻的笑容時,她的心頭微微一凜。
這人太可怕了。
哐噹一聲。
劉氏把菜刀一丟,三下五除二的從地上爬起來,拉着宋春華就往外跑,“唐悠悠中邪了,她被厲鬼上身了,好可怕啊”
爲了多少挽回一點面子,劉氏一邊跑,一邊喊。
唐悠悠彎腰拾起菜刀,大門外的人見狀,不由的縮縮脖子,瞬間就一鬨而散。
“那個,你把菜刀給我。”墨子安看着她,目光有些複雜。
這個二兩銀子買來的媳婦,長得又黑又瘦,但在他們拜堂時,他就認了這個沖喜的小媳婦。以前是啞巴,他不嫌棄,現在若是真瘋了,他也一定會照顧她。
只是,他這破身子,也不知能熬到什麼時候?
他娘是老宋家的老幺,十六歲那年與人私奔,不知去處,把宋老爺子氣得大病一場。一年後,有人送回尚在襁褓中的墨子安,據說他娘難產而逝。
當時,宋老爺子又大病了一場,宋老夫人難以接受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實,也撒手西去。宋夏嵐有三個兄長,可卻無人願意收養她的孤兒。
終是女兒的骨肉,宋老爺子看着相互推託的宋家兄弟,一狠心分了家,一分爲四,他帶着墨子安回鄉下樟樹村過日子。
墨子安自幼多病多災,祖孫二人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可也沒見宋家兄弟誰送過一米一面,逢年過節也不見人,只有他們手頭緊時,不時上門來摳宋老爺子的銀子。
墨子安不恨宋家的人,但也不喜他們。
在他看來,那些就是不相關的人。
唐悠悠掂了掂菜刀,挑眉,“去給我弄點吃的,快要餓死人了。”
“哪有男人給媳婦做飯的?”墨子安聞言,當下就有些生氣了。
他不是不願意給她做飯,可她的態度着實讓人無法心甘情願。
“不做?”唐悠悠反問。
墨子安堅定的搖頭,“不做!”
嘴角溢出邪魅的笑容,唐悠悠移目看向宋老爺子,“祖父,我餓了,再不吃飯,我會餓死的。你一定也沒想剛進門的孫媳婦這樣就沒了吧?”
“祖父去給你做早飯。”宋老爺子起身。
墨子安上前,按住他,“祖父,你剛摔了一跤,別累着了。”
“那我的早飯呢?”唐悠悠在一旁問道。
墨子安扭頭,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吃吃吃!你是豬啊,就知道吃。”居然還讓他祖父去給她做飯,有這麼做人孫媳婦的嗎?
早前身子不適,情有可願。
現在人都醒了,怎麼飯也不做了?
“你是人,所以就不用吃飯了?你是吃空氣長這麼大的?”唐悠悠纔不管他生不生氣,走到宋老爺子身旁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
墨子安瞧着她那調兒郎當的樣子,不悅吼道:“要吃飯,爲什麼不自己去做?”
唐悠悠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因爲你太弱!以後,在這個家,誰強主外,誰弱主內。”
“你你你
”
可惡的女人,居然說他弱。
咳咳咳.
墨子安氣極反嗆,咳得一臉通紅。
“瞧瞧,真是太弱了!我想,你估計弱到連飯都做不了。唉,還是讓祖父去吧?”
“哼——無知的女人,等着!”墨子安憤然轉身,走出堂屋門,又返了回來,一把奪過唐悠悠手中的菜刀,“懶豬!”
“病貓!”
“好啦,好啦。”一旁的宋老爺子見二人之間箭拔弩張,連忙支開墨子安,“子安啊,你是男人,多讓一下自家媳婦。”
“祖父,她?”
“聽到沒有,你可是男人啊。”唐悠悠怪聲怪氣的道。
“你?哼——”墨子安轉身,一邊走,一邊氣憤難平的道:“好男不跟女鬥。”
這女人前後變化太大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一張利嘴,半點吃虧都不肯。
唐悠悠勾脣,扭頭看着宋老爺子,笑眯眯的問道:“祖父,家裡可有跌打藥酒?”
“啊?”她的思維跳節太快,宋老爺子一時跟不上,“悠悠,你頭上的傷又痛了?大夫說了,不能擦跌打藥酒,還要敷藥。等一下,我讓子安給你換藥。”
“有沒有跌打藥酒?”
宋老爺子怔怔的看着她,點頭,“有!在我牀底下放着。”
唐悠悠起身,進了宋老爺子的房間。
這個家就有兩間房,她不用猜,也知哪一間是宋老爺子的。
“悠悠啊,還是我來給你找吧。”宋老爺子想追上去,可剛站起來,又跌坐下去。他摸着膝蓋,痛得皺眉。
這一跤,摔得不輕。
宋老爺子的房間比她那一間要小很多,卻仍舊顯得空落落的,只有一張牀,一個小櫃子,櫃子上面放着一些日用品,勝在乾淨整齊。
唐悠悠彎腰找藥酒,牀底下,除了一雙縫了又補的破布鞋,什麼也沒有。
宋老爺子在外面喊道:“悠悠啊,祖父記錯了,藥酒就在你房裡,昨天子安拿去擦了。”
“哦,知道了。”
唐悠悠應了一聲,去隔壁屋裡取出藥酒。
藥酒旁邊有一個木匣子,唐悠悠神使鬼差的拉開匣子,裡面靜靜的放着兩本藍皮的書,唐悠悠翻開一看,原來這是一套心法和一套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