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是沈姑娘讓屬下給她找幾本書。”左弦一派自然的應道,看着墨一諾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
“爺,沈姑娘寸步不離的照顧了爺幾天,房間裡就她一人,她可能想看書打發一下時間吧。”
左弦怕墨一諾誤會自己對沈承君有什麼,連忙又解釋了下。
“嗯,讓她自己去書房找吧。”
“啊?”左弦愣愣的看着墨一諾。
剛剛爺說的是書房?讓沈姑娘自己去書房裡找書看?
這個?書房不是重地嗎?
平時除了他們幾個,也沒誰進去過,就連書房的打理都是他們幾個。
“她想看書,讓她自己去書房找。”墨一諾又重複了一句,左弦這才收起驚訝的表情,“屬下知道了,屬下替告訴沈姑娘的。”
“去吧。”
“是,屬下告退。”
左弦剛出去沒多久,沈承君和唐然然就端着藥汁和吃的東西進來。
“一諾,傷口疼嗎?”唐然然把托盤放下,直接坐在牀沿上,“你瞧瞧你,怎麼又把自己整成這樣?就算要去匪窩,你也不用親自去吧?你娘若是知道了,又該心疼了。”
“小姨,我娘如果知道,我幫叔公找回了親人,她會很高興我的選擇。”墨一諾淡淡的笑了下,移目看向站在牀前的沈承君,“謝謝!”
“啊?謝什麼?”
“謝謝你照顧了我幾天。”
“哦,沒事!”沈承君從一旁櫃子上搬了一張小方桌過來擱在牀上,墨一諾奇怪的看着她,問:“這是要做什麼?”
“你要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喝藥。”
“你讓我在牀上吃?”
“嗯,有什麼不對嗎?”沈承君點頭。
墨一諾連忙下牀,“你放着,別端過來,我下牀出去吃。”他纔沒有這麼弱。
唐然然看了看墨一諾,又看了看沈承君,突然笑着起身,按住墨一諾,“承君是大夫,能不能下牀,她最是清楚。你聽她的,一準沒錯。”
“小姨。”
“我還要去一趟薇風學院,我就不陪你了,你醒過來了,我也
就放心了。”說完,她扭頭看向沈承君,“承君啊,一諾就交給你了,他要是不聽話,你就別跟他客氣。”
“哦,好。”
唐然然朝墨一諾眨了眨眼,笑着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墨一諾下牀穿鞋,沈承君連忙把手中的碗撂下,上前按住他,“欸,你現在真的還不能下牀,你忘記你的左腿和左手了嗎?”
墨一諾怔愣了下,低頭看了一眼,卻還是拿着手中的鞋往腳上套。
他的確是忘記自己左腿撞樹這一事了。
不過,他還是得下牀。
沈承君蹲下去搶過他手中的鞋,“你怎麼還不聽了呢?就你身上這傷,雖然不會再有致命危險,可是在牀上靜養是一定要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可是斷手斷腳啊,我剛接上去幾天。”
墨一諾看着她,伸手,“把鞋子給我。”
“不給。”
“拿過來。”
“你不能下牀。”
“不下牀,我怎麼梳洗?我怎麼上……茅房?”墨一諾也是急了,說完就滿臉通紅。
如果真如他們說的,他暈迷了幾天,那他現在也該上一下茅房了吧?這並不過份啊。
呃?
沈承君愣愣的看着他,見他耳根通紅,臉上也浮現兩朵可疑的紅暈,嚯的一下,她的臉也火燒火燎起來。她乾笑了幾聲,拿着鞋幫他穿。
“我扶你去吧。”
真是尷尬,她沒想到這事。
人都是有三急,她忽略了。
她輕柔的動作,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他的腳板底,很癢,還帶着酥酥麻麻的感覺。
“哈哈哈……”
“你幹嘛?”沈承君擡頭奇怪的看着他哈哈大笑,因爲他的腳腫了,幾次都沒把鞋子套進去,“你先別笑,等我把鞋子穿好了。”
她不知,她一直抓着他的腳不放,他就一直停不下來。
而且,越來越癢,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
“喂,你能不能配合一點,這鞋子還穿不穿?你還要不要去茅房?”沈承君不知道是自己讓他笑了,一直以爲他不配合,所以鞋子才一直穿不
進去。
墨一諾想要忍住笑,可就是忍不住,“哈哈哈……你鬆開手!別抓着我的腳,癢……”
聽着他斷斷續續的說着,沈承君終於聽明白了。
原來是怕癢!
想到一個叱吒沙場的大將軍居然怕癢,她也忍不住的笑了。
沈承君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他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居然怕癢……”
墨一諾看着她,臉更紅了。
他想穿上鞋子,扶着牆走人,可鞋子在她手上拿着。
“把鞋子給我,這有什麼好笑的,怕癢,這不是很正常嗎?”
沈承君好不容易止住笑,用袖子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拿着鞋子往他腳上套,“咦,你的鞋腫了,穿不了鞋子啊。”
她擡頭看着他。
墨一諾低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道:“那就不穿了。”
“等一下,你要光着腳去茅房?”
墨一諾點頭,不願多說話了,這跟一個姑娘家討論上茅房的事情,感覺很微妙。
沈承君又問:“那個是三急中的哪一急?”
轟……墨一諾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只覺自己被雷劈中了,頭頂轟隆一聲巨響。她可是一個姑娘家啊,問一個男人這種問題,他這個男的都有點尷尬。
見他又臉紅了,沈承君淡淡的道:“大夫面前無男女,這事做大夫的經常要問病患,你幹嘛大驚小怪的?你可是叱吒風雲的大將軍,這事也介懷?”
被她這麼說一說,墨一諾不由的惱了。
她這是變相說自己不像個男人,太拘小節了?
“尿急,行了吧?”墨一諾用力吼了一聲。
沈承君把鞋子放下,起身往外走,“尿急也這麼大火氣,看來還得開一劑下火的藥才行。”
“你上哪啊?”
“我去給你找一個法寶進來,你先忍忍,我很快的。”沈承君說完,便一灰溜煙的跑了。
墨一諾的臉滾燙滾燙的,第一次這麼失態,第一次這麼……狼狽。
唉,碰到沈承君後,他以前的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統統不見。
而失態和狼狽是接踵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