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不娶媳婦幹你何事?”路過吳家門羅筐沒料到邱秋會喊住他說話,張口就問爲什麼不娶媳婦。
羅筐的臉紅了白白了青,受傷的心鮮血淋漓。
明明知道爲什麼卻還要問,這就是在傷口上撒鹽。
“我是你師傅啊,徒弟的親事我自然要過問。“尼瑪,讓你娶個媳婦都那麼難嗎?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是緋聞男主角,找一個女人自己也就能摘掉桃花嫌疑呀。於自己沒半點好處的事邱秋纔不會幹:”看看你,和你同齡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不娶,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吳風和我是同年的,我只是比他大月份,他倒是成了親那你們的孩子呢?“羅筐被逼急了紅着臉反問。
被人反問邱秋慚愧,已所不欲物施於人。
她也是犯了一個凡人多管閒事的毛病。
“大嫂,我們那個陷阱簡直就是擺設。”吳雪這天想起離姐妹倆上次去看依然沒有野物很是傷心:“除了那兩隻兔子陷阱就是白挖的。”
說起陷阱邱秋想起了板栗該熟了。
所謂樹大招風邱秋的一舉一動都備受人矚目,毫不誇張的說,她只要一走出吳家的門村上百分之九十的人眼睛都是盯着她的。
今年想要悄悄揹回兩三百斤板栗是不可能了,邱秋想要吃獨食就得另尋他人。
羅筐也關注着吳家,甚至還養成了半夜起牀朝着吳家的方向撒尿。
這是那次捉賊後的強迫症,總會擔心有人撬她的門。
明明知道邱秋看不上自己,羅筐還是不想隨便娶媳婦兒。
睡不着的時候就在檢討,是不是自己還不夠勤快。
也對,錢沒有她多,房子比吳家的還要小几間也沒那麼牢固、開的荒也比吳家的少。
與其天天盯着她,不如好好幹勝過她。
說幹就幹,羅筐準備先修幾間房。
後山有的是樹,拿了砍刀隨便砍。
結果看見吳雨來找自己。
“羅大哥,大嫂要給你指一個掙錢的事,但是你得分我們一些。”吳雨成了小小的傳話筒,一字一句都還是在屋裡排練過的。
只要是邱秋說能掙錢肯定就能賺的。
羅筐根據吳雨指的方向找到了板栗樹。
想起去年姑嫂幾人幹得熱火朝天的,今年就將這棘手的玩意兒丟給了自己。
也好,只要能掙錢他是不怕苦不怕累的。
砍樹的事往後拖了,還砸板栗吧。
砸了好幾天後感慨還是人多力量大,虧得去年她們折騰出來這麼多。
邱秋去縣城,說是要看段掌櫃有沒有賣掉苕幹。
鄉鄰們都祈禱着等她回來就可以分錢。
只有吳霜知道,大嫂又去找板栗的銷路了。
“姑娘,你那個苕幹有多少我要多少。”段掌櫃看見肥胖的邱秋來了就好象看見了財神爺。
帶了五百斤苕幹去府城,也學了邱秋先讓人償,那掌櫃償後就去找東家。
原本想賣一百二十文一斤的苕幹大膽喊到了一百五十文,結果一口氣全要了。
人掙錢掙得累,錢掙錢輕鬆多了。
就順路的事就賺了幾十兩銀子,這讓段掌櫃喜出望外。
“苕幹是沒有了,主要是製作時間太長。掌櫃若是想要我們可以先簽個約,我製作的就不零賣全都給您送來。”今年在鎮上賣得少,在縣裡也零零散散的賣掉一些,如果能簽下大單她就做批發了。
“好,寫一個,馬上就寫。”段掌櫃立即吩咐人取來了筆墨紙硯,略一沉思寫下了兩行字遞給邱秋:“你看一下,行就按個手指印。”
看也不過是場面話,像這樣的農家女是不可能識字的。
他也沒想過要欺他,只不過還是寫了要篼底的條約在裡面。
“段掌櫃!”邱秋接過瞄了兩眼,這字寫得中規中矩倒也認得,繁體字筆畫多讓她寫有點惱火,但是不防礙她看清上面的條約:“段掌櫃,恕我直言做生意總會有點風險。三五百斤可以退貨這個我能理解也能處理,但是你真正要的是量大了還讓我回收處理那就難了。“
“姑娘識字?“段掌櫃瞪大眼睛盯着邱秋看。
廢話,不僅是咱老祖宗的方塊字,就是彎彎繞繞的洋文那也是識得的。若不然你寫的賣身契自己是不是也給簽了呢。
“略識幾個,還是爲了着賣苕幹特意請人教的。”邱秋露出淡淡的笑容:“段掌櫃,你看這條款……”
保了他保不了自己,邱秋可不幹。
“是有一些風險,不過數量太大我怕血本無歸。”段掌櫃想要高枕無憂的算盤落了空一時之間他還沒想到應對的話來說。
“這樣說吧,段掌櫃,如果我和你簽了這張大單,我肯定會在明年春種紅薯的時候就和鄰居們打招呼讓她們多種紅薯。而成千上萬斤的苕幹出來我是沒辦法篼底回購的。”邱秋將契約還給段掌櫃道:“人的精力畢竟有限。”
要籤就籤,不籤拉倒。
邱秋也是無意之中知道府城他賣了高價,而且,這還只是批發價格,零售少說也得兩百文錢一斤了。
真正賺錢的絕對不是農戶和工廠。
那是中間的批發商和營銷店家。
左手倒騰到右手翻了一個大跟頭,轉瞬之間物價就翻倍漲。
鍾家山與府城之間不就是跟着一座座山幾百里路嗎,有了之前的甜頭她稍微動員一下相信跟隨者還是衆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