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價什麼的邱秋一概不接受。
最後,村上沒人捨得換隻能去鎮上賣。
用板栗換的紅薯制的苕幹也不多就十斤左右。
吳霜提着一籃子苕幹倒不覺得累,麻煩卻是自己那個胖大嫂。
“還有多遠?”雖然經歷了兩個月的艱難困苦生活邱秋已減肥不少,可是走起路來還是很痛苦。走了半個時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問着吳霜。
“我上次去鎮上是和大哥一起去賣野雞。“說到大哥兩個字吳霜都有點好不意思,好像犯了大嫂的禁忌:“記得翻過這道山,還有路過兩個村莊,然後順着小河轉個彎就該到了。”
山路十八彎,聽着好像不遠。
但也是挑戰自己的極限!
邱秋看着那條小河的時候真恨不能自己變成小船順水流。
“大嫂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到了!”吳霜覺得讓吳雨吳雪守着家裡是相當正確的決定,若不然拖着兩個小的再來一個胖的走到鎮上都該是晚上了。
“我估計着怎麼也走了百多里路了吧。”從雞叫第一遍就起牀現在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上,邱秋只是偶爾坐下喘口氣然後接着努力,她感覺這次將兩輩子的路都走完了“累死我了。”
“大嫂,我聽人說咱們村到鎮上也就六十里路。”哪來的一百多裡啊,大嫂看來確實是累得不輕。而這個人也就是大哥,這次吳霜很識趣沒有提及。
“我的天,總算到了。”邱秋苦笑不已,想當年她可是兼職的長跑運動員,馬拉松都能輕鬆的跑下來,也沒有這麼累過。
吳霜很奇怪大嫂不是沒來過鎮上的怎麼會知道。
挑籮筐背背篼人來人往。
邱秋見吳霜提着籃子膽顫心驚的樣子很是焦心。
又不是做賊,幹嘛這幅樣子。
邱秋想扯着嗓子吼兩句,回頭一想不對,她得先問問物價是什麼情況。
大米十文錢一斤、白麪八文、粗麪六文,聽着似乎不貴,可是眼下是分文都要難倒英雄漢的關鍵時期。
“賣苕幹,又香又脆的苕幹,貨不多走過路過機會不要錯過。”換算了一番後邱秋就朝着人羣大聲吆喝起來。
苕幹是什麼?
問的人多看的人也不少,就是沒人下手買。
“可不可以先償償?”金黃色的看起來也不錯,圍觀的一個婦人提出要求。
雖然很不捨,邱秋也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些人買東西專償不買,且只償貴重稀罕的東西。
這位一臉的蠻橫肉,一看就是個刺頭。
“這位姐姐,償是可以的,只是這東西少,你償一個他償一個,就怕被償完了。”邱秋瞄準手指頭那麼小的一節輕輕拿起遞給她:“好不好你試試,相信你吃了就忘不掉這味道。”
婦人本就是佔欺頭的人,見邱秋誰都沒給只給了自己自然喜得不行。
“嗯,我償償。”什麼苕幹她還真沒有吃過。
“怎麼樣,香吧?”邱秋是很有自信的,這味道可是來自現代。
“嗯,我償償。”什麼苕幹她還真沒有吃過。
“怎麼樣,香吧?”邱秋是很有自信的,她盯着婦人問。
“嗯,香!”滿口留香婦人差點將自己的舌頭咬掉:“怎麼個賣法?”
“五十文一斤。”邱秋知道這個價格出來肯定會嚇人一跳,貨賣有緣人,更何況數量又不多。賤賣了就對不住自己的辛勤勞動。
“這麼貴!”婦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想着要是和大米一樣的價格自己都豁出去買一斤:“大妹子啊,不是我說你,你這玩意兒雖然說味道不錯但到底不能當飯吃,一斤都可以買五斤米,價高了沒人會買的。”
“姐姐,大米天天吃頓頓吃,吃苕幹卻是享受,是奢侈,是有錢人的消譴的東西。”誰都能買奢侈品那還拼個什麼勁兒:“對知道享受的人來講只會覺得值與不值,沒有價格貴這麼一說的。而且,我這東西可不是簡簡單單得來的,經歷了很多道製作工序,五斤鮮薯纔出一斤苕幹,這個價格怎麼算也不貴。”
“就是,能吃得上這些東西的都是有錢人,走了走了,我們買不起。”旁邊看熱鬧的人吆三喝四紛紛散去。
“是啊,買不起就走吧,別給人償光了,這麼金貴的東西怪可惜的。”有人譏笑不已。
婦人面紅耳赤,她倒是想買可是錢不多。
“姐姐,我們也可以用大米換的,或者麪粉粗糧都行,只是斤兩不一樣而已。”真正的買主就是留下來的人,這位償了價格也問了居然還沒走真是讓人感到意外。邱秋提出了多種方案供她選擇。
“我家有粗糧,我去拿來給你換。”婦人一聽有轉機立即高興起來:“粗糧多少換一斤?”
“姐姐,別人我再怎麼也得八斤粗糧換一斤,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優惠,六斤換一斤。”也不管對方的粗糧是什麼,反正沾着糧食的邊就行。
沒想到,對方拿來的居然是玉米。
紅薯和玉米,天生地設的一對,等價交換其實也行的。不過,邱秋可不打算當老實人。
“這叫包米還是什麼的,是我表哥在南方走鏢時給我帶回來的,他說是粗糧可以當飯吃,我們家人都吃不慣,還有十多斤,都換給你?”婦人提着雜糧口袋問邱秋行不行。
“姐姐,別人或許不行,但是我說過的,你是照顧我生意的第一個人,說什麼咱們也能將這事兒談成。”十多斤玉米磨成粉還是能抵擋一些時候的。邱秋強忍着興奮裝出一點爲難的樣子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