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和粉蝶看到許多人站在貢院的外面,一旦有人靠近了那個包圍圈就會被人丟出來,也有許多的人在外面哭嚎着,因爲一般站在這裡的人,都是因爲那裡有着自個兒的兒子,所以這些人才會想要問一下這些官差,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那些做事情的官差,根本就不願意說起這件事情,而且一聽到有人問,就會將人甩出去,這樣一來二去下,那些問的人也全部都焉了心思了,他們也乖乖的呆在外面了,但是眼神裡面的擔心是滿滿的。
“真的沒有事情嗎?我看這裡人心惶惶的,看來貢院裡面真的是發生了大事情,也不知道二哥他們到底是怎麼了,而且這些官差也不許人問事情。”小魚站在外面也是一臉的煩躁,但是煩躁過後她就知道自己必須靜下心來,現在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她不能夠自亂陣腳。
特別是這裡圍了這麼多的官差,但是裡面卻沒有一絲聲響傳出來,這樣靜謐的感覺讓人的心裡頭更加不安了。
再加上京城本地人士,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心裡頭就更加擔心了,有許多人心裡想着是不是有叛軍進到京城裡面來了。
“姑娘您不用擔心,到時候主子肯定會讓人遞口信過來的……”粉蝶看到她一直在那裡小步的走着,心裡哪裡不知道她的擔心。
正如粉蝶所說的,小魚在那裡沒有站多久,就有人帶了司徒凜的口信來了,那官差並沒有站多久,只是帶了一句人平安的口信後,就又回到了貢院裡面。
那些官差們看到這個人出來後,倒也沒有什麼戒備,估計這些人也知道這個是司徒凜的手下了。
小魚聽到了他的口信後,擔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了,不過她還是不敢回去安睡了,就怕到時候裡面出了事情她又趕不及,家裡頭可就二哥這麼一個男孩子,要是他真的出了事情的話,那爹孃會怎麼樣,那完全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姑娘,我們到馬車裡等着吧,在這裡站着也不是個辦法啊!”粉蝶在一旁勸道。
小魚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後,便讓馬車往前一步:“咱們先在這裡佔個地方,待到天亮後恐怕這裡更會圍滿了人,雖說咱們不能夠進貢院,但是在這裡到時候要是看到他們了,也能夠揮手提個醒。”
粉蝶聽到她的話後,輕聲道了聲好,便讓青石轉了馬頭駕到這裡來,三個人坐在馬車上面,小魚她打起了簾子一直看着貢院裡面。
在貢院裡面的司徒凜,此時臉色冰冷,他也料到了小魚肯定也在外面,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回去後,恐怕到時候也會擔心,還不如就讓她在那裡看着,到時候更能夠安心。
“考生裡面居然會出現叛軍,這種事情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從開科舉到現在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要如何與皇上交待。”原本這件事情與司徒凜是沒有關係的,因爲他不是考官,但是架不住他掛了閒職,雖說這平日裡是閒職,但是出了事情後,這些人就想到他了。
主考官李大人聽到司徒凜的話,嘴裡也是一陣發苦啊,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啊,如果真的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他纔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呢!
明哲保身有時候也是爲官之道啊!
“司徒大人,現在再說這樣的話也是無用的,但是這貢院這麼多的考生,當時又是在摸黑之下,要是說看到了人臉那就是謊話了,就連聲音他們也是掐着嗓子說話……”李大人這臉都快要擠出苦汁來了,他不停的拿着袖子擦着額頭上流下來的汗。
司徒凜聽到他的話後,掃了掃那一羣烏壓壓的人,知曉這個人說得是真話,當時聽說一陣怪風掃過,讓貢院裡面的燭火黑了後,就有人拿着刀砍傷了副主考。
“看來是有備而來了,我們還是需要稟報皇上,要是晚報了恐怕皇上更會龍顏大怒了。”司徒凜知曉裡面必有原因,這些學子都是有碟牌證明自個兒的身份,現在到了這裡卻是出現了叛軍,他需要細細的查一下。
如若這個是已經準備許久的話,那麼到時候肯定會有後招的,如果不是的話,那麼這些考生裡面是有哪些對朝廷不滿呢?
“細細的盤查這些考生的身份,若是有疑問的立刻拘留。”司徒凜丟下這番話後,便出了門。
李大人看到司徒凜出了門後,再看看受了傷的副考官,心裡不斷的慶幸,幸虧他當時沒有站在顯眼的地方,要不然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死了。
司徒凜有了命令,李大人倒也不敢不遵叢,他讓官差們將所有的考生全部都看管了起來,再一個個細細的審,現在這種時候他們可不敢陽奉陰違,要是一個小心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小魚坐在馬車裡面,一眨眼就看到司徒凜從裡面出來了,小魚招了招手,原本面色緊繃的司徒凜臉上倒是帶了幾分笑。
“你二哥無事兒,只不過現在要盤查一番罷了,到時候盤查完了就會放他出來了。”司徒凜對於小魚的二哥是沒有什麼懷疑,而子墨和馮峰他也動過勢力將他們兩個人的背景查清了。
小魚聽到他的話,心裡自然是又鬆快了一些:“知道了,你有事情吧,趕緊去忙你的吧!對了,這個給你帶着吧!”
小魚出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東西出來吃,因爲她也明白到時候肯定沒有很快就能夠解決,她也是準備在這裡呆上一晚的。
司徒凜瞧着她遞過來的點心,沒有拒絕直接伸手拿着了:“好,你在這裡小心一些,要是人羣裡面有人情緒不對的話,那麼你們就不要待在這裡了。你們兩個好好照顧着姑娘!”
青石和粉蝶聽到司徒凜的話後,十分凜然的應了聲是。
小魚看着司徒凜騎着馬朝皇宮那裡狂奔而去,眼裡的憂心也流露了出來,爲皇家辦事情原本就是不容易的,況且現在還弄出了這樣的事情爲,也不知道到時候又會牽連出什麼事情來。
在貢院裡面的鵬子他們心裡更是惶惶然了,他們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是聽到了幾聲慘叫後,就聽到考官們喊抓刺客。
而現在看來那些刺客居然在考生堆裡面,但是貢院這麼多考生,如果要一個個對下來,恐怕要費不少的時間,但是現在鵬子也只盼着到時候能夠趕緊對完了身份後就出了貢院。
鵬子現在後背都打溼了,他是真沒有想到考試了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簡直就是故意的啊!
多少個考生爲了今年寒窗苦讀,但是現在卻被這些小人一招毀了,要說這裡的考生不恨那些個刺客,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事情要是沒有查出來,那到時候考試什麼時候恢復也是個無期。
天微微亮,貢院外頭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但是人太多誰也不敢靠貢院太近,再加上人越多,那些官差就越多,而且範圍圍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小魚他們一退再退,倒是有些退到街上去了。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啊,也沒有個告示出來,我兒子還在裡面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露個面也好啊,他們不露面我們這些小民哪會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啊!”
“是啊,昨天晚上就把這裡給圍上了,我當時睡着原以爲是什麼人路過呢,但是沒有想到竟是貢院裡面出了事情,這可是天子腳下,誰有那個膽量在貢院裡面攪事情啊!”
身在天子腳下,對於皇家的八卦自然也會說幾分的,再說這些百姓平日裡沒事情,自然也會悄聲侃侃一些政治問題,所以對於貢院出了什麼事情,心裡頭也有些猜想,不過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天已經亮了,外面還沒有人出來……”小魚伸長了脖子看着貢院的大門,幸虧他們弄了馬車在這裡,小魚倒也大氣,直接坐上了馬車頂上,現在誰還講究什麼東西。
原本平靜的粉蝶此時心裡也有些波瀾了,她也是頗爲關心着貢院裡面的人,畢竟當時處罰的時候,他們也想着爲自個兒求情。
“姑娘,再等等罷,可能很快就有人出來了。”
不過這一等倒是又到了天黑,外面的人站着的都快傲不住了,有兒子在裡面考試的人,自然是不願意離開的,都和小魚他們一樣在外面等着,就盼着到時候能夠看到人出來。
等得太久小魚覺得心火都快要上來了,她看着貢院的大門,真心想要把這個大門給看穿了,至少可以知道里面有什麼情況。
直到傍晚時分,原本一直緊閉着的貢院大門打開了,那吱呀的聲音讓外面焉焉的人全部都精神起來了。
只不過開門後只是走出了幾個穿着官服的人,一瞬間門又關上了,就算是有人想要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都沒有看到。
燈火初上,京城酒樓茶肆的燈籠已經掛起來了,但是街上卻沒有以往的熱鬧了,平日城一直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歌聲,似乎也消聲了一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