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和姜氏面面相覷。
楚雨沁話語裡提供的信息讓他們覺得不是張府的僕人辦事不力，而是對她伺候不用心。
“哦，張姐姐一直很欽佩弟妹，想要和弟妹聊聊。”姜氏說道：“就是不知道 弟妹這裡方不方便？”
楚雨沁微笑：“我這裡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我這人招麻煩，你們不怕麻煩嗎？”
“我們何嘗不是處處都是麻煩 呢？‘人’生來就是麻煩體。你不惹麻煩，麻煩 就會上門。世子夫人比我們這些普通女子更有魄力。你只要不嫌棄我們，我們高攀還來不及呢！”蔣夫人溫和地說道。
“蔣夫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是有事情的話就直說。我這人是直性子，不喜歡拐彎抹角。”楚雨沁道。
蔣夫人看向姜氏。
後者朝她點點頭。
蔣夫人福了福身：“的確有件事情需要麻煩 世子夫人一下。還請世子夫人不要見怪。”
楚雨沁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蔣夫人接着說道：“我成親八年有餘……”
話沒有說完，就見幾個僕人朝這裡趕 來。
其中一人像是管家的打扮。
“各位夫人，可有見到我們老爺子？”
“張老爺子？”蔣夫人驚訝地說道：“這裡不是後院嗎？怎麼會有外男？”
管家說道：“老爺子年紀大了，腦子有點糊塗。有時候總是亂闖，誰也攔不住 他。再者他貪杯，喝多了更是誰也攔不住 。平時咱們府裡的僕人一直盯着老爺子。剛纔他又不見了。”
“我們不曾見過。”楚雨沁淡道：“既然你們老爺子的情況這樣嚴重。那你們張府是不是應該好好照顧老爺子？要不然衝撞了客人，那是你們張府招待不週。”
“是是是，那屬下再去別的地方看看。”管家對手下的人揮了揮手。
張府的僕人散開。
“叨擾各位夫人了。告 辭 。”管家退走。
楚雨沁對姜氏和蔣夫人說道：“好好的興致被張府的管家破壞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好。這邊請。”
楚雨沁看了一眼假山方向。
朱雪比較 聰慧，想必能夠趕 過來和她匯合。
而那個老頭子應該就是張老爺子。至於這個張老爺子是自己撞到她手裡，還是有人引過來的，與她無關。
反正她不會讓對方如意就是了。
三人找了個安靜的涼亭坐着休息。
“剛纔蔣夫人想說什麼？”楚雨沁問道。“那管家突然 出現，害得我都沒有聽清楚 。”
蔣夫人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啓齒。世子夫人聽了可不要笑話我。”
“夫人言重了。你既是大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願意告訴 我，那也是看得起我。”楚雨沁說道。
“是這樣的。我成親八年有餘了，可是一直沒有子嗣。”蔣夫人說道：“我與夫君十分恩愛。可是家裡的人卻以無後爲大逼着他納妾。夫君苦受其擾。我也受盡了長輩的折磨。曾經我聽說過世子夫人的故事 。要是夫人能幫我這個忙，我這輩子都會感激你的。”
“我先爲你把脈吧！我不是正經的大夫。你的情況如何，我不清楚 。接下來能做什麼，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楚雨沁朝蔣夫人伸出手。
蔣夫人將手遞過來。
她的神情有些緊張。
楚雨沁倒是平靜。
過了一會兒，姜氏問道：“如何？”
楚雨沁說道：“夫人這些年鬱鬱寡歡，心情影響了身體。實不相瞞 ，你的情況不是很好。”
姜氏看向蔣夫人：“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調理身體嗎？大夫可曾給你說過這樣的話？”
蔣夫人苦澀地說道：“蔣府安排的大夫都是老夫人指派來的。老夫人讓他給我調理身體，他就給我調理身體。老夫人覺得我宮寒，他便給我開宮寒的方子。老夫人覺得我體弱，不宜生產。他就給我開養身的。”
“這是哪裡的大夫？居然 如此可笑。”楚雨沁生氣 地說道：“老夫人讓他死，他就去死嗎？”
“多謝世子夫人爲我鳴不平。我也已經 習慣 了。原本以爲他就算聽從老夫人的話，至少 對我的身體是有益的。現在聽你這樣說，只怕我的身體不僅沒有調理好，反而越來越不好。世子夫人，我的身體還有救 嗎？”
“你的身體情況有些糟糕。這樣說吧，長期服用一些無用的藥物，不僅沒有調理好你的身體，反而對你的身體有害。我得開方子排除你體內的毒 素，再根據 你的情況調理你的身體。大概要半年的時間。聽你說的話，你夫家已經 迫不及待想給你丈夫 納妾。只怕我這裡的遠水救 不了你的近火了。”楚雨沁淡淡地說道。
“不管遠水還是近火，我的身體總是要調理的。世子夫人，請你幫幫忙，一定幫我調理身體。我與夫君感情深厚，實在不想扔下他先走。”蔣夫人紅了眼眶 。
“放心好了。既然你找上我，我就不會置之不理。”楚雨沁看了看不遠處的人。“不過這裡是別人的地方，我也不方便開方。這樣吧！等我回去後給你寫個方子，再派人送到你的府上。”
“多謝世子夫人。”蔣夫人說道：“這件事情還請世子夫人多多操心了。”
凌秋芸走過來，將手裡的東西啪的一下放在桌上。
楚雨沁嚇了一跳，疑惑 地看着凌秋芸：“你又做什麼？”
“是不是你幹 的？”凌秋芸氣呼呼地瞪着她。
“沒頭沒尾的，你到底在說什麼?”楚雨沁沒好氣地說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繡 帕放到張老爺子的身上？是不是你想污陷我？”凌秋芸看了看四周，眼裡滿是憤怒。
“胡說什麼呢？”姜氏壓低聲音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件事情要是傳開了，別說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反而你就幹 淨不了。哪有上趕 着給自己潑 污水的？”
“大嫂，我也不想給自己潑 污水。可是這手帕就是有人從老爺子的身上找來的。我思來想去，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這樣陷害我？整個京城的人誰不知道 張府的老爺子是有名的……我的手帕從他的懷裡掉下來，你可知道 我的名聲都臭 了。這件事情還被許多人看見了。”凌秋芸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今天 必須要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