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認可她的觀點。
她也是這樣想的。
“先等官府的人過來，看看他們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楚雨沁說道：“這裡看着挺瘮人，我們先回去吧！”
“好。”三姨娘說完，跟着楚雨沁離開現場。
等附近的人越來越少，三姨娘接着說道：“明雪只是一個丫頭，要是沒有什麼太嚇人的死因，怕是沒人在意她是怎麼死的。”
“我也知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楚雨沁說道：“我又不是神佛，還能管所有人？不過照她的情況，要是不是他殺，那就有可能是自殺。畢竟長期受張房生的折磨，普通人早就受不住了。她能忍受到現在已經不容易。”
“我以爲你不會見死不救。畢竟世子夫人的爲人無人不知，還是挺懲惡揚善的一個人。”三姨娘看向她。
“懲惡揚善？什麼是惡？什麼是善？明雪被張房生利用，難道她是善？要說不是，她也知道愧疚自責，又不是大惡之人。善惡這個界限誰能劃分？一秒爲善，一秒爲惡，不過是自己的選擇罷了。她既然選擇了那條路，就應該爲自己的決定承擔後果。”楚雨沁道。
三姨娘也沒有別的事情，跟着楚雨沁在花園裡說了一會兒話。
“最近國公爺新納的幾個小妾是你們世子爺安排的吧？”三姨娘壓低聲音說道。
楚雨沁驚訝：“這是什麼意思？”
“還跟我裝傻呢！”三姨娘沒好氣地說道：“我昨天還看見世子和新納的十二姨娘說話。瞧那十二姨娘對他恭敬得很。”
“府裡的哪位姨娘對他不恭敬？見着他，上上下下除了凌國公和夫人誰都對他客客氣氣的。想必是你猜錯了。”楚雨沁道。
“我不會猜錯。你別小瞧後宅的爭鬥。要是稍微出了差錯，那是會要人命的。世子爺這樣做我也能理解，無非就是國公爺反正也要納妾，還不如他親自安排一些聽話本份的，這樣也少了些麻煩，還能讓你省心。”
“我們世子做什麼事情不會瞞着我。沒有給我說，想必就不是他安排的。三姨娘你還真是多心。”楚雨沁矇混過去。
“行行行，我懂你的意思。你這是不願意給我說。”三姨娘沒好氣地說道：“對了，那位沈輕風要回來了，你們小心了。”
“沈輕風？那是什麼人？”楚雨沁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聽凌國公府的人提過這個人，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感覺奇怪。
“沈輕風是國公夫人養的好狗。這個人挺可怕的。你小心些總沒錯。”三姨娘沒有多說什麼。
秋吟走過來，對楚雨沁說道：“剛纔有人來彙報，說是官府那邊的人派人來了。”
“你過去盯着，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出面的就來叫我，沒有的話就算了。”楚雨沁對秋吟說道。
“是。”秋吟退走。
楚雨沁對三姨娘說道：“改天再和姨娘聊，我先回去等消息。”
“行。”三姨娘與楚雨沁告別 。
楚雨沁回到房間裡，沒有見到凌盛逸，又來到書房。
凌盛逸正在畫什麼。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見紙上的人只畫了一個輪廓，還瞧不見什麼樣子。
“這是畫的誰？”楚雨沁說道。
“我到目前爲止只畫過你一個女人。你說呢？”凌盛逸拉住她的手。“回來了？與三姨娘聊得很好？”
“還行吧！她對我無害，我自然樂意與她來往。她又是個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省事。”楚雨沁說道：“對了，她說沈輕風要回來了，讓我小心戒備。沈輕風是誰呀？”
“他是國公夫人的人。不過與我有點恩怨。”凌盛逸說道：“嚴格說來，他的生母是我孃的族妹。他也算是我的表弟。只是她生母因爲我母親的原因過得不好，後來投靠了我母親。我母親接納了他們母子。可是他母親病逝了。我母 親也不在了。他成了凌國公夫人手裡的一把劍，專門與我作對。”
“這樣說來，這個人還真是個可怕的人。以後我會特意留意他。”楚雨沁說道。
“不用特意留意他。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凌盛逸說道：“官府的人來了吧？我過去瞧瞧。你先等我回來再說。”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楚雨沁從他懷裡站起來。
“你喜歡看那樣的屍體？”凌盛逸見她搖頭，點了點她的鼻子。“既然不喜歡，就在這裡等着我。我也不想污了你的眼睛。”
凌盛逸這麼一走，兩個時辰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牀上看書，時不時看一眼窗外，聽着外面的聲音。
終於聽見外面有了聲響，她剛想起來，就聽黑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夫人，世子爺派屬下給您說一聲，他有事暫時回不來，讓你先歇着。”
“不是因爲明雪的案子吧？”楚雨沁重新坐回去，悶悶地開口。
“是因爲皇上派給他的案子。”黑桐嘿嘿笑道：“夫人不用擔心。世子爺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一定不會讓自己涉險。”
“是因爲那個女人？”楚雨沁蹙眉。“這麼晚了，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夫人別生氣。世子爺也是爲了皇上的差事。不過屬下一直跟着世子爺，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近世子的身。現在屬下回去盯着了啊！”黑桐說道：“你先好好歇着。”
楚雨沁翻了個白眼：“你盯着有什麼用？那女人既然能讓他這樣頭痛，肯定不是什麼吃素的。”
她突然有些不安。
這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總覺得那個女人會鬧出什麼動勁。
“希望是我想多了。”楚雨沁放下從始至終沒有看進去的書。“睡覺。天塌下來有他頂着，我纔不操這個心。”
第二日，朱雪敲響楚雨沁的房門。
“夫人，醒了嗎？”
楚雨沁昨天晚上睡得晚，現在還沒有睡醒。聽見朱雪的聲音，她有些頭痛地說道：“沒醒也被你叫醒了。是不是出事了？”
“府裡又死人了。”朱雪在外面說道：“要不然奴婢也不敢打擾夫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