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芸無言以對。
楚雨沁說的每句話都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娘也好，那個從小寵到大的弟弟也好，早就視她爲沒有價值的廢棋。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和他們徹底地撕破臉。前段時間鬧得厲害，後來凌國公夫人就再也沒有派人傳過她。她也好久沒有參加那些宴會。現在想想，還是得藉助凌國公府的權勢，她才能過好的生活。
沈輕風說道：“芸兒，不喝茶了？”
“喝。”凌秋芸冷哼。“我們走吧！”
楚蝴蝶朝凌秋芸做了個鬼臉。
沈輕風回頭，見到楚蝴蝶的動作，勾脣笑了起來。
楚蝴蝶只覺臉頰發燙，有些不自在。
楚雨沁對楚蝴蝶說道：“好了，我們也走吧！”
“是。”楚蝴蝶跟着楚雨沁走向不遠處的院落。
這時候，護院隊長走過來，對楚雨沁說道：“夫人，抓到那個人了。”
“是我們府上的嗎？”楚雨沁問。
“是。就是明雪的夫君張房生。”護院道。
“他怎麼在那裡？”楚雨沁蹙眉。“你把他帶過來，我有幾句話問他。”
“是。”護院拱手。
楚雨沁和楚蝴蝶進了房間。
楚蝴蝶問道：“姐，剛纔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楚雨沁說道：“府裡接二連三出事，哪裡都不安生。你這段時間不要單獨出門，哪怕只是在府裡走動。”
“知道了。”楚蝴蝶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泡茶的動作。“姐，你教我泡茶吧！”
“過來坐這邊，我教你。”楚雨沁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楚蝴蝶站起來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來。
“這樣……”楚雨沁一步一步地教導楚蝴蝶。“當然，茶葉和泡茶的水也非常重要。”
護院押着張房生走進來。張房生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頭。
“張房生？”楚雨沁一邊泡茶一邊說道：“你爲什麼在朱姨奶奶的院子？”
“回世子夫人的話，明雪生前還有些東西留在了朱姨奶奶的側院廂房裡，奴才幾次想去取回來，朱姨奶奶都不同意。奴才聽說朱姨奶奶不在，就趁着這個時間想把東西取出來。”張房生卑微地說道。
“哦？什麼東西？取出來了嗎？”楚雨沁沒有看他，繼續泡茶。
楚蝴蝶反而好奇地看了張房生幾眼。這個張房生難怪能哄得明雪團團轉，長得確實有點小白臉的樣子。
不過楚蝴蝶見慣了姐夫和朱大哥的天人之姿，再見其他人就覺得少了些什麼。
“沒有。奴才剛進去就被夫人發現，然後就離開了。”張房生說道。
“既然你說朱姨奶奶那裡有明雪生前的東西，那 就帶着他們去取吧！本夫人也想知道明雪留了什麼遺物 下來。”楚雨沁道。
張房生趴下來磕頭：“世子夫人恕罪。奴才……奴才也是猜測。明雪過世這麼久，說不定遺物已經不在了。”
“先去看看再說。你又沒有見着，怎麼就知道不在了 呢？還是說你已經見過了？”楚雨沁淡淡地看着他。
“夫人，屬下去一趟吧！朱姨奶奶的案子在世子爺手裡。那裡也需要證據和線索。正好趁這個時間去搜一下朱姨奶奶的房間。”護院隊長說道。
“你帶着他一起去。”楚雨沁說完，揮了揮手。
護院隊長押着張房生出去。
楚蝴蝶看着他們走遠，對楚雨沁說道：“姐，這個張房生偷雞摸狗無惡不作。說不定就是他殺的。”
“查案要的是證據，不是自己的猜測。你這丫頭不要胡說八道。”楚雨沁失笑。“我教你泡茶，你學到了幾分？”
“哎呀，剛纔聽張房生說話去了，沒有留意後面的步驟。不過姐，我覺得泡茶這種風雅的活兒不適合我。還是算了，不學了。”
“早就知道你沉不住氣。我倒覺得你應該試着練練，說不定能打磨一下你的性子。”楚雨沁把茶杯推了過去。
護院隊長沒有讓楚雨沁久等。
沒過多久，他再次押回了張房生，並且帶來了明雪的遺物。
“明雪死時，朱大哥派人查過她。那時候怎麼沒有見到這些東西？”
“回世子夫人的話，這些東西在朱姨奶奶的暗格裡找到的。”護院隊長說道：“說起來這個張房生有些可疑。他居然知道暗格。”
楚雨沁看向張房生。
張房生不等楚雨沁發作，大聲叫着冤枉：“夫人，奴才貪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明雪在時就幫我偷朱姨奶奶的東西去賣。奴才也私下進過朱姨奶奶的房間，知道她藏東西的暗格也是意外。”
“哦？那朱姨奶奶藏了多少財寶在暗格不成？”楚雨沁淡道。
“沒有。朱姨奶奶並沒有藏財寶。不過藏了許多書信。奴才……奴才讓明雪用那些書信威脅朱姨奶奶。可是明雪那女人膽子小，根本不敢這樣做。那些書信被我收了起來。”張房生說道：“明雪幫我偷東西的事情被戳穿後，我們就再沒有機會威脅朱姨奶奶。”
“那些信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朱姨奶奶和王一弦的情信來往吧？”楚雨沁道。
“什麼也瞞不過夫人。的確是朱姨奶奶與相 好的書信來往。”張房生說道。
“以你的性子，想必還留着的。東西在哪裡？”楚雨沁又道。
“在奴才的房裡。”張房生說道。
“你把藏信的地方告訴張護衛，要是有一句虛言，就別怪我把你當作殺人兇手扔進刑 部大牢。刑部大牢你應該聽過吧？”楚雨沁微笑地看着張房生。
張房生被那張豔麗的容貌眩得昏頭轉向。可是聽她冷漠的話語，他打了個激靈，連忙說了自己藏信的地方。
護院記住張房生說的位置，然後前往張房生的住處。
“朱雪，把明雪的遺物拿過來。”楚雨沁朝遺物指了指。
朱雪馬上把東西送到楚雨沁的面前。
楚雨沁翻看着那些東西。
手帕，衣服，耳環，胭脂水粉……
這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
就在楚雨沁放棄的時候，從胭脂盒裡掉出來一些胭脂。
“奴婢給夫人擦乾淨。”朱雪見狀，馬上用手帕擦拭。
楚雨沁從朱雪的手中抽走手帕，放在鼻間聞了聞：“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