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夏錦要上京的事,夏家整個都忙了起來,夏錦也是忙着安排家中的事,老族聽說夏錦要上京特意讓孫子扶着他老人家到了夏家一趟。
“錦兒丫頭,聽說你要去京城啦?”老人家由孫子扶着顫顫巍巍的進了夏家大門。
夏錦接了丫頭的通報立馬迎了出來,親自將老族長扶着進了正廳。
“老祖宗怎麼來了,我還打算走之前去你那一趟呢?”夏錦一邊把老人家扶到上坐。
“不用、不用,你能有那個心就好!”老人家笑呵呵的拍拍夏錦的手,老人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交給夏錦,細細叮囑,“柱子他們上京才兩個多月,我也沒有什麼要帶的,就這封家書你幫我稍給你長鳴哥,告訴他們我老人家好的很,不用他們惦念便是!”
夏錦接過老族長接過來的信,再三保證一定親自送到夏長鳴的將軍府中,老人家才笑着告辭了,“行了,你這出遠門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我老頭子就不耽誤你時間了,什麼時候回來了,我老頭子再過來!”
夏錦扶着老族長親自將他送出夏家大門,老族長這一走,平時與夏家交好的幾家也紛紛上門,確定夏錦這是真的要走了,也都紛紛表示要幫忙都被夏錦給挽拒了,除了自家人,夏家一律對外宣稱夏錦此次去京城是爲了生意上的事,夏家要把這生意做到京城去了。
就連老嬸和夏大伯孃家也沒透露半句,夏天本就擔心夏錦一路上京的安全問題,在答應夏錦去京城的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鎮上。
小木在一品軒的雅間見到夏天時也很意外,“夏大哥怎麼來了?”
夏天看着一身緇衣的小木纔想起自己此行似有不妥,看小木平時恣意慣了都忘了他是公門中人了,若讓他陪夏錦上京只怕是爲難他了。
不過想想夏錦要走的事還是告訴他一下比較好,至於他怎麼決定便是他自己的事了,想想夏天還是沉聲道,“錦兒說這兩天要去京城一趟,與他師父的三年之約將近,她想去京城尋她師父,不日就動身!”
“那太好了!”小木聽到夏錦要去京城便是猜到恐怕是與寶兒有關,自從她上次說過寶兒中毒的事後,他便找過沈老大夫給寶兒診過脈,然這當年的老御醫竟是看不出什麼門道,京城之行多少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而到了京城便等於是到了他的地盤,到時說不得要讓孃親在中間說合說合,讓他把夏家這門親事早點訂下來,才能安心!
“你說什麼?”夏天不明白小木這是什麼反應,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想再確認一遍。
“夏大哥,是這樣的,凌大人在我們大興鎮的三年任期已滿,近日我便要護送他回京述職,錦兒若是此時上京不是正巧能與我們一道,路上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看着小木說的那神采飛神的樣子,夏天不禁懷狐疑,該不是這兩人商量好的吧,但是小木剛剛驚喜的表情不似作假,應該是事先不知情纔是。
夏天試探着問道,“若是錦兒隨你們一起走,凌大人不會說什麼吧?”
“不會,凌大人是個好官,他應該很樂意在任的最後時間裡,爲百姓做點事的,夏大哥放心便好!”小木說得自信滿滿,好似他便是這凌大人一樣,只是怕是凌凡在這兒也不敢說不的,要是真的壞了他的好事,他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只怕他再想出京外放也是不可能了。
“那好,到了京城還勞煩你把錦兒送到榮威將軍府,有長鳴照顧錦兒我也能放心!”聽小木這麼說夏天也放下心來,必定夏錦若是跟着他們走,要比她自己上京安全的多!
當小木聽到要讓他把夏錦送到夏長鳴府中時,忍不住在心中腹腓,要是你知道他對錦兒存了什麼心思,只怕會更不放心纔是,只是他還不會那麼寓蠢的把這話說出口,因爲夏天根本不會相信。
送走夏天,小木便馬不停蹄的回了縣衙,一腳踹開凌凡的收房,嚇得正在閱覽卷宗的縣太爺一大跳,“怎麼了?吃多了?”
凌大了白了那個獨自傻樂的人一眼,繼續看自己手中的卷宗。
小木一個箭步上前抽走凌凡手中的案卷,盯着他道,“你的任期到了,我們立馬收拾收拾回京述職!”
凌凡不知道小木又是哪根經抽了,奪回被他抽走的案卷,仔細整理好放在書案之上,“不回,還有半個月纔到期!”
他可是好不容易纔求了個外放,難得還能再逍遙半個月他纔不要這麼快回去羊入虎口呢。
“等你到京城剛好到期!”小木何等精明,何嘗不明白凌凡的打算,能多逍遙半月是半月,微眯着雙眼盯着凌凡,好看盯着雞窩的狐狸似的,“你是想多逍遙半月呢?還是想再逍遙三年?你若是想再留半月也成,只怕下次再求得外放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若許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凌凡何置於聽不出來他的弦外之音,他這擺明了便是威脅,若是他同意現在走他便幫他再求個外放讓自己多逍遙三年,若是自己不同意,那他便讓他沒機會再求外放!
凌凡再三權衡,他相信小木絕對有這能耐,凌凡只好認命妥脅了,“好吧,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你且準備準備等我通知就是!”搞定凌凡,小木也不多留,既然要走了,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安排。
待他走後凌凡無耐提筆寫起奏摺,呈明三年任期已滿,不日進京述職,讓驛站快馬送到京城,這摺子總要比人先到吏部,他這京都之行不算不違禮制。
忙完這一切便着人招來師爺細細與他交接一翻,想想要馬上要離開這呆了三年的地方不免有些傷感,再想到京中的孃親與衆表妹們,凌凡更是一陣頭疼,但是再躲也不過是躲半月始終還是要回去的,就算爲了小木承諾的再三年外放,也要賭一賭!
唉,想那莘莘學子無不盼望着留京任職,而想要外放的恐怕只有他一人了。
小木離開府衙便直奔一品軒,而早讓木梓招來的本鎮所有掌櫃的早已在此等候,小木也不費話直接了當道。
“不日我便要回京,歸期不定,本鎮的商鋪所有事務由孫掌櫃全權負責,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們都可以過來問他,還有交給你們打理的鋪子都給我看好了,另外,夏家的人有困難,我要你們傾力相助!”
交待好一切,小木打發其他人先回去,獨留下孫、劉兩位掌櫃的,讓他們沒事便去夏家多走動走動,一個月左右捎上一封信進京,彙報夏家的近況,或是幫夏家捎封信給夏錦也成。
孫、劉兩位掌櫃這才知道,原來是錦兒要進京難怪他家主子這次對進京之事這麼的積極。
小木這在忙着交待事情夏錦也沒閒着,讓人快速的招回陸錦玉,其他商鋪的事她都不擔心,主要還是剛收回來的琉璃廠卻不能就這樣閒置着。
夏家後院之中,夏錦與陸錦玉對坐,“錦玉,琉璃廠的事如何了?”
年關至今也有一個多月了,陸錦玉一直留在上清縣,想必不是那麼順利的。
“收是收回來了,不過這顧家人也是個狡詐的,本來這琉璃廠就是個空殼子,還欠了很多外債,自從我們接手了琉璃廠,顧家人便放出消息說琉璃廠已經易主了,讓要債的找新東家,一時之間債主紛紛上門差點搞得我們措手不及。”
“哦,怎麼沒聽你說過?”過年的時候陸錦玉也曾回來拜過年,但卻也沒聽他說過此事,想必是找到解決的法子了。“怎麼解決的?”
陸錦玉聽到夏錦這麼問紅着臉吱吱唔唔的道,“送了縣太爺的寵妾一支珍寶齋的翡翠琉璃釵!”
夏錦一聽便是慌然大悟,原來是幹了這賄賂之事,這在商場本也常見,這是這陸錦玉本就是讀書之人,想必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所以纔不好意思說出來。
想想這兩年他也把這夏家的生意打理的緊緊有條,那難從來就沒有做過這行賄之事?若真是如此她更得高看他一眼了。
不過夏錦更好奇這翡翠琉璃釵是什麼東西,“錦玉,你剛剛說的翡翠琉璃釵是什麼?這翡翠便是翡翠,琉璃便是琉璃,怎麼回混爲一談?”
也不怪夏錦不知,她平時都不好打扮,多是以絲帶束髮,很少將那金、銀、玉器帶在頭上。
“這是珍寶齋推出的一種新的翡翠品種,通透似琉璃,光照之下色十分好看!”陸錦玉耐心的爲夏錦解釋這翡翠琉璃是什麼玩意。
而夏錦心中此刻已經有了想法,這琉璃廠也有了它的用處,“錦玉,你去找道長要幾個機靈的小子,送去琉璃廠裡做學徒,務必讓他們在半年內學會吹琉璃,還有去找找除了被方家買下的那兩個產石英砂的廠子外,看看有沒有優質的石英砂。
有時間去查查那些縣誌,看看近百年內有沒有噴發過的火山口。若是找不到廠子便帶着幾個老師傅去看看那些火山口,那些個地方或許有意外驚喜。記着近年有異動的地方不要去,我夏錦還不到要錢不要命的地步,一切以安全爲上。”
陸錦玉一聽眼睛一亮,這在鳳天琉璃廠並不多,而那些產石英砂的廠子更少,就連這琉璃世家的人也不一定知道這石英砂到底產自何方,聽小姐這麼一說莫不是那石英砂便是噴發而出的火山灰?
夏錦微微點點頭,他知道以陸錦玉的聰明必定一點就透,既然能跟他說便是信得過他,這事交給他來做便是最好不過的。
“你猜的不錯,我要你選幾個信得過的人,結我去研製彩色琉璃,我要在京城開一家最大的琉璃閣,專門做琉璃手飾!”夏錦只負責制定計劃,這剩下的事便要陸錦玉去做了。
夏錦親自給陸錦玉斟了杯茶水,錦玉受寵若驚剛想站起來道謝,夏錦卻壓壓手示意他坐下,對於有能力的人夏錦一向敬重,而她本來就是現代人更不會講這些個什麼主僕之禮。
招來讓她去書房尋來黛筆和紙,細細勾勒出幾款簡單的手飾樣式,這些都是現代隨處可見的普通花樣,但是看在陸錦玉眼中去是驚歎不已。
雖說這夏錦的繪畫功底實在不咋樣,但是好歹看夏錦畫的圖已經兩年多了,這連蒙帶猜再結合自己的腦補,還能想像出實物的樣子。
陸錦玉從夏錦手中接過黛筆,把夏錦畫過的幾副圖結合自己的猜想又一一畫了一遍,遞給夏錦,再結合夏錦指出的足不一一修改。
就這樣兩人一邊畫一邊猜,一下午竟畫出七八十副手飾設計圖來,可謂是高產了,甚至到最後夏錦也不用畫了,只需將手飾的樣式描述一遍陸錦玉便能很快畫將出來。
夏錦看着這麼多的手稿,也覺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腦細胞在這一下午也是死的差不多了,讓和添香將這此稿子分裝好,交給陸錦玉。
“在彩色琉璃未研製出來之前,先讓人將這些做出來,記着切不可外傳,還有和方式的合作繼續!琉璃廠暫不做與方氏同類的產品,若是方徵找你便與他這麼說。”
夏錦想着若是讓方氏琉璃一家獨大,形成市場壟斷遲早有一天這琉璃的價格會水漲船高,夏家僅憑一紙契約根本無法完全控制方家漲價,還不如一個琉璃廠在手,若是方家真想放棄合作那他們便自己做,不受任何人威脅。
“好,錦玉一定儘快讓人把這手飾製出來,交給小姐查驗!”陸錦玉也是激情澎湃,他自從接手夏家生意直到現在已經很少有挑戰了,手下也有幾個比較能幹的掌櫃能替他分擔一二,他這大掌櫃也是風光無限。
而年輕人嘛,只有面對挑戰時才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得到了體現,而此次琉璃廠的事正是給了陸錦玉一個自我實現的機會。
“人手的事,你找道長就行了,琉璃廠中的老師傅一定要摸清底細才能用,我可不想們的琉璃廠最終是爲別人做嫁衣,東西做出來了,便送到京城的糖鋪中,我這幾日便要去京城,這一去估計要半年才能回來,鋪子的事就都交給你了,有什麼事可以去京城找我!”
夏錦交待完這些事,讓陸錦玉先別急着回去,留下一起用晚膳,陸錦玉雖不知道夏錦爲何突然要去京城,但是這夏家生意越做越大,就算有一天將這生意做以京城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只當夏錦上京是爲了生意上的事。
夏錦留下陸錦玉一人在書房之中,自己去了前廳,讓人把郎中和雲水煙叫到身前,“水煙、郎中,家中的事就交給你們兩了,要人要錢便去找陸錦玉和道長,切記一切以安全爲主,有解決不了的事便往京裡捎信,切不可隱瞞。”
雲水煙夫婦必定早就知道夏錦要去京城的,也知道是爲了寶兒,只是夏錦不願太多人知道,他們也沒對任何人說過。
“小姐,你且放心帶小少爺去京城便是,家中的事我們一定會替您照顧好的。相信以夏家現在的地位,沒人敢輕易上門滋擾的,再說還有慕之留下的人,相信不會有事的!”
夏錦微點着頭,不說其他有云、雷、雪三位高手在,一般人還真是輕易傷不了夏家之人。
第二天一早夏錦帶着風、雲等五人上了山,卻留下,夏天也不知道妹妹是要幹什麼,一度想要跟上去,但卻被夏錦給勸了回去,一行六人上了深山,隨着夏錦行了將進半個時辰後終於在一處密林處停下。
只見此處山勢平緩,但除了茂密的樹林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夏錦卻在此處左轉右轉,直道在一顆不起眼的樹上發現幾道刻痕後停了下來,衝幾人一招手,“此處有迷陣,你們且跟隨着我的腳步基,記着我是怎麼走的,切不可隨意亂走!”
夏錦帶着他們又走了近一柱香時間便見一處洞口赫然便在眼前,夏錦正欲進洞,卻被風攔到身後,夏錦輕拍了一下風示意他讓開,“此處我住了近半年,沒事的!”
聽到夏錦這麼說風才讓開身子,但還是緊隨着夏錦走在她的左側以防萬一,洞裡的除設與她當年離開時相似,只是多了不少灰塵,正中心的那一汪溫泉,便是當年師父用來給他和寶兒泡藥俗的。
“這個外面是師父當年佈下的迷陣,是爲了保護我和寶兒單獨在山上時不受野獸侵害的,我知道你們的本事,若是把你們留下來照顧哥嫂定然不成問題。
帶你們來這裡是爲了以防萬一,若是有一天遭遇強人這便是最好的藏身之地,若是旁人或許會以爲我是杞人憂天,但是你們也知道慕之之事,會不會牽累到夏家還未可知,若是真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