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打的,不是他想的那樣的主意吧?
他該說她蠢呢、蠢呢、還是蠢呢?
穆芳萍羞羞答答的跟着墨雲深身後出來,她偷偷擡眼看了墨雲深一眼,見他似乎並沒有厭惡自己的意思、甚至可以稱得和藹可親——
咬咬脣,穆芳萍便無限崇拜敬仰的看了墨雲深一眼,柔柔的道:“大村長,真是太謝謝你替我爹治傷了!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說畢悠悠輕嘆,小女兒姿態做的十足,一雙漂亮的眼眸看向墨雲深是毫不遮掩的敬仰崇拜,彷彿墨雲深是她的天一般。
穆芳萍本生的很美,加這副柔柔弱弱、以男人爲天的敬仰濡慕的姿態做出來,倘若換做是別的男人,只怕早已自信心爆棚,飄飄然得意洋洋得恨不得飄天。
可是,她這一套落在墨雲深的眼,卻只覺得可笑!
他不是這閉塞小山村裡的男人們,見過的美人不知幾何,她更妖嬈、更大膽的亦不知幾何,這穆芳萍也算是無師自通了,不過起他所見過的那些來,依然差了許多,生澀不已,他怎麼可能爲所動?
墨雲深毫不客氣冷冰冰的道:“但凡是村裡人,哪怕是村西頭的王二麻子,我這個大村長也不會不管,這是我分內事!”
說完徑直離開了。
穆芳萍狠狠噎住愣在了那裡,半響回不過神來。
姜氏急急出來,見墨雲深已經走了忙道:“你怎麼不多留他一下?跟他說了話嗎?他是怎麼說的?”
姜氏不問還好,一問穆芳萍再也受不住撲在她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咬牙道:“我恨死穆青荔了,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跟她沾了邊的,沒一個不受她挑唆、沒一個不恨着咱們家的!嗚嗚嗚,娘,穆青荔她太欺負人!”
姜氏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道:“那墨雲深他——沒搭理你?”
穆芳萍身體一僵,嗚嗚嗚的哭得更傷心了。
姜氏恨恨道:“我看他是眼睛出了問題了!穆青荔那賤丫頭哪一點得你?”
穆芳萍深以爲然,亦咬牙道:“那死丫頭多半是跟大村長下了藥了,不然哪裡瞧得她呢!”
姜氏只好又安慰她:“別灰心,這回他好歹沒討厭你不是嗎?你爹的傷還沒好的這麼快呢,他還得來咱們家不知多少趟,你還有的是機會接近他。哼,娘真還不信了,這天底下還有不識好歹的男人!你和那死丫頭站一塊兒,只要不是個眼瞎的該知道怎麼選!”
穆芳萍想想也是,又自信起來,羞羞答答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主意是姜氏在趙村長、村老們跟前的時候心裡突然一動想到的。
看到趙村長和村老們對墨雲深的那客氣勁兒、看到墨雲深處理事情胸有成竹、風度翩翩、從容不迫的神態模樣,姜氏心裡突然這麼動了一下。
以前她不覺得墨雲深有什麼好,怎麼看他都覺得不順眼,滿心裡鄙夷,覺得穆青荔那樣的,也只配找一個這樣的了,跟趙小松起來跟人提鞋都不配!
可是,跟趙家那是徹底沒戲了,而墨雲深又成爲了大村長,姜氏不知不覺看他順眼起來了。
若自家閨女嫁給了他,不但今後享福了,還能膈應死那穆青荔!等於穆青荔那死丫頭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光想想她覺得爽。
回到家迫不及待的同穆芳萍說了,說的穆芳萍滿面羞紅嬌嗔不依。
事實,穆芳萍早已對墨雲深心動了。
想來也不難理解,墨雲深突然成爲兩村的頭兒,並且出類拔萃,他的各種英雄故事被無數人掛在嘴邊傳唱,試問幾個少女不心動?
只不過穆青荔太厲害了,沒有誰敢主動往跟前招惹罷了。
但穆芳萍不一樣啊,穆芳萍是穆青荔的妹子,她纔不怕穆青荔會把自己怎樣呢,因此母女倆一拍即合,當下定下了計策。
姜氏喜滋滋的,將自己的閨女好一番教導,穆芳萍一一記住,連連點頭。
於是有了剛纔的一幕。
深諳如何討好男人的姜氏使出渾身解數的教導穆芳萍,原本指望一勾搭成,不料人家墨雲深根本不爲所動!
母女倆那叫一個鬱悶!
與她們的鬱悶不同的是,墨雲深離開之後心裡頭很是高興,腳下生風回到家裡,立刻委屈且義憤填膺的向他家娘子告狀,告狀穆芳萍要勾引他!
穆青荔正在喝水,一口噴了出來,睜大眼睛詫異道:“什麼?我不是聽錯了吧?你說穆芳萍那女人勾引你?她不是一向來很瞧不你的嗎?”
“娘子啊,”墨雲深嘆了口氣,抱着她,幽幽道:“你這樣說爲夫很受傷、很難過啊!爲夫有這麼差嗎?不說誇張的,爲夫至少這倆村裡的男人們好百倍千倍吧?”
穆青荔翻了個白眼,偏頭打量了他一番,點點頭道:“倒也說的是,你現在是大村長嘛,今非昔嘛,她們母女倆會惦記你,這也並不怪!”
墨雲深不由翻了個白眼,是這樣嗎?那母女倆眼皮子這樣淺?區區一個村長把她們魂給勾沒了?不是應該是自己長得帥氣嗎?
“那你有沒有碰她?”穆青荔突然回過神來,一把住了墨雲深的衣襟。
墨雲深這才涌起幾許成感,嘿嘿笑道:“那還用說!爲夫豈是那等膚淺之人?穆芳萍那樣的,爲夫怎麼可能瞧得眼!爲夫心裡只有娘子一個!”
穆青荔心裡一甜,覺得這甜言蜜語還真是好聽。
誰知傍晚的時候,穆芳萍又火急火燎的來了,拍着門便叫“大村長、大村長!”
門拍得不輕不重,聽着倒是不刺耳不反感,但那一聲聲的“大村長”叫出來,聽在穆青荔耳,怎麼聽怎麼帶着一股故意勾引人的狐狸精的嬌滴滴的味道,不由心下有些不爽,瞪了墨雲深一眼:“你不許去,我去!”
墨雲深無辜的呵呵一笑:“我本來沒打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