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穆青荔心裡一萬頭***呼嘯而過,墨雲深則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栽倒!
兩口子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神邏輯?他救了趙小松的命,趙小松就得娶穆芳萍?這是攜恩逼娶嗎?
另類版的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咳咳,”墨雲深突然覺得很丟人,雖然沒有外人看見,可是天知地知啊,他發誓,這輩子他就沒經歷過這麼丟人的事兒。
“這不好吧?”墨雲深說道:“我救他不假,可是因此逼着他娶小姨子,這個,是不是過分了?”
“你說什麼?逼?”姜氏尖叫起來,意識到自己失態,目光一轉立刻又放緩了神色和語氣,軟軟的嘆道:“女婿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家萍兒模樣好、人品好、我們家的家境跟趙家也相配,兩個孩子年齡也正當,加上又有你們救了小松的命,說明咱們兩家就是有緣分呀!這可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的好親事,怎麼能說的那般不堪呢?”
姜氏一番話說的穆知宏聽了連連點頭,無不得意道:“沒錯,就是這話!我們兩家這是有緣!這門親事天作地設。”
墨雲深、穆青荔:“……”
姜氏更加得意,自顧自的又接着道:“小松那孩子其實對萍兒一向來都是極好的,見了我們兩口子也是叔啊嬸啊的叫得別提多甜了!只是如今他和萍兒都長大了,不是小時候那會兒了,難免會害臊、會不好意思,因此反倒看着比以前遠了!不然的話,這次去採鹽,怎麼我們兩家就做一處了呢?怎麼他一路上與你們爹有說有笑的呢?”
穆知宏聽了這話更深以爲然,“沒錯,小松那孩子一路上跟我有說不完的話,那纔是做女婿的樣子!”
說着還很不滿的瞅了墨雲深一眼。
穆芳萍聽了爹孃這番話,立時放心,垂着頭面上羞喜。
穆青荔嘴角扯了扯,心道:去採鹽做一處那是因爲大龜!至於一路上有說有笑,渣爹,你確定人家跟你那是有說有笑?
墨雲深也很無語。
不過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震驚了,反正,雷着雷着就習慣了。
這位丈母孃的強大的顛倒黑白、舌燦蓮花的本事他又不是第一次領教。
而穆青荔則在心裡再次感嘆:對上這麼一位唱唸做打俱全的白蓮花繼母,原主死的真的是不冤啊!
論起舌燦蓮花的本事,原主和她兩個人加起來拍馬也比不上啊。
不過自己還好,有彪悍的武力值傍身,所以不怕她,原主就可憐了……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她卻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的說成了牢固的因果聯繫,這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穆青荔瞟了一眼一臉嬌羞的穆芳萍,實在是懶得再多看一眼,便道:“既然這樣,你們等着趙家上門提親唄!小松既然對你們這麼親熱,你們還愁什麼呀!”
墨雲深點頭附和:“是啊是啊,那什麼,有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對不對?別人上門來求的閨女那才值錢!”
穆知宏臉色又難看起來,這死丫頭以前成天耷拉個死人臉,現在又總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不怪得不討人喜歡。
“這麼說來,你明天不願意去?”穆知宏瞪着墨雲深。
墨雲深心道我得多抽風我纔去,你們想要丟臉別拉扯我……
“這個,我——”
“青荔!萍兒可是你妹妹啊!”姜氏一聲嘆息,又開始裝賢良大打親情牌:“她有個好姻緣嫁得好,對你們也有好處不是嗎?至少以後村裡有什麼好事兒,你們也能算在頭一份上!你偏要使性子跟我們鬧彆扭,何苦呢?”
“你們要嫁閨女又不是我要嫁閨女,別再跟我囉嗦!將來我也不沾你們的光,這下可以了吧?”
穆青荔是個扯皮上三句話便忍不住不耐煩的,今夜聽他們說了這麼多,已經是到了忍受的極限了。要想讓她再忍,她可沒那麼大的耐性了。
一句話氣得姜氏直哆嗦,顫聲道:“青荔,我這個當母親的究竟哪裡——”
“你樣樣都好,我是白眼狼,行了吧?”穆青荔沒好氣道:“你不就是巴不得村裡人都這麼認爲嗎?總之這件事,你們說什麼都不行!”
“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穆芳萍又氣又急,睜着一雙妙目眼淚汪汪的看向墨雲深,柔聲輕嘆:“姐夫,你幫幫我好不好?姐夫,幫幫我吧!”
墨雲深一陣惡寒,胳膊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沉默不語。
穆青荔心頭突然一股無明業火涌起,下意識往前一站,將墨雲深擋在了身後,兇巴巴瞪着穆芳萍。
這女人臉呢?臉上哪兒去了?連她的男人——不對,她家的男人也敢當她的面勾引?當她是死的嗎!
“穆芳萍,你已經有爹有娘心疼了,不缺一個心疼你的姐夫,想嫁人跟你爹你娘說去,別在老孃面前做這副樣子。”
“你!你在胡說什麼!”穆芳萍又氣又臊又羞,臉上“騰”的一下漲得通紅。
她下意識朝墨雲深投去委屈的一瞥,忽然看見墨雲深脣角含笑的只看着穆青荔,呆了呆,心裡突然莫名的不舒服起來。
穆青荔,她配有人喜歡嗎?並且還是忽略她而喜歡她……
“你、你怎能這樣說你妹妹!”
“死丫頭,你是真的又皮癢了是嗎?”
姜氏顫抖,穆知宏則暴怒的又揚起了巴掌。
墨雲深既然當了穆青荔的“丈夫”,雖然很享受自家娘子下意識的霸道維護,不過打架這種事,當然得男人擋在面前了。
他一下又上前,將穆青荔往身後遮擋,笑道:“岳父,咱之前可是說好了啊,青荔現在是我娘子,好不好呢,我這個做丈夫的最有資格說話對吧?岳父岳母總不能三天兩頭插手女婿家的事吧?”
穆知宏冷笑:“你們眼裡這是真沒長輩了是嗎?老子現在,連一句話也說不動你們了?”
墨雲深也不說話了,橫豎那意思很明白:你說的我不依,你想打架我奉陪。
這兩口都不是省油的燈,絕不會如從前的穆青荔那般,穆知宏拿出父親的架勢喝斥,她即便再屈辱再憤怒也不得不忍着氣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