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着的年輕婦人是硃紅雲,童三郎的二嫂,孃家和朱翠英的孃家是一個村的。
憑着這層關係,朱翠英時常來童家串門,一方面是拉關係,一方面是打探童三郎的方方面面。
這會兒她面臨着打板子的危險,心慌之下,把硃紅雲當做了救命稻草,“紅雲,你給童叔……”
“夠了,少攀扯關係,再拿不出證據,我可就要命人打了!”童鐵虎打斷她的話,一臉寒意。
硃紅雲原本在吃飯,聽到了朱翠英的大嗓門,這纔拿着饅頭夾了幾塊肉,跑到門口看熱鬧。
她接受到了朱翠英的求救眼神,本想要開口,誰知童鐵虎這般嚴厲。
她低下頭,專心啃饅頭。
朱翠英見她這副樣子,徹底絕望了。
她原本只是幫孫氏來拿每月的孝敬錢的,見過喬小麥的揹簍之後便想着套出掙錢法子順便訛點銀子,怎麼三言兩語的她就要挨板子了?!
喬小麥這個該死的小賤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
以前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死丫頭滾哪兒去了!
心裡大聲的咒罵着,但在板子的威脅之下,朱翠英的大腦全所未有的高速運轉,瞬間她有了決斷。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童三郎,問道,“你說這賤丫頭去極味居賣菜方子,她賣的什麼方子?!”
既然挨板子逃不掉,那逼問出方子也是好的。
“她和掌櫃的簽了協議,不能講。”童三郎回答。
朱翠英一雙綠豆小眼睜到最大,“三郎,你這麼維護這賤丫頭,該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吧?她和她那個騷賤的娘是一路貨色,你可別被她的臉給騙了!”
童三郎皺眉,童鐵虎瞪眼,“你少胡咧咧!”
他說着伸手點了幾個旁邊圍着看熱鬧的婦人,“押着她,打板子!”
那幾個婦人被點到,手中有飯碗的把飯碗遞給一旁的人,手中沒端着飯碗的便直接捋袖子朝着朱翠英走去。
朱翠英慌了,顧不得去質問童三郎,她下意識的瞪向喬小麥,“你這死丫頭,我是你長輩,你竟然讓人打我,你這是不孝!”
喬小麥“……”
雖然她的確抱着這樣的心思,但剛纔那話明明是童鐵虎下的命令!
“《大齊律》當中對孝的規定只限於祖父母、父母,你只是她的大伯孃,即使你是她的長輩,你也沒權利用不孝這兩個字去壓她。”
童三郎沉聲道。
像喬小麥朱翠英這種侄女大伯孃之間的情況,《大齊律》沒明確規定,因此只能靠道德或者宗祠去約束。
可宗祠這種東西在安平村這個諸姓混雜的地方是沒有的。
至於道德,朱翠英誣陷誹謗在先,不佔理,所以她現在對喬小麥的指控,純屬放屁。
童鐵虎不耐煩再聽朱翠英瞎扯,他黑着臉催促道,“快點打!”
他話音落,剛纔被點到的幾位婦人立馬抓住了朱翠英。
童三郎見此,轉身回了家,片刻之後他一手拿着一個長凳,一手拿着一根挑擔子用的棍子走了出來。
幾位婦人見此,立馬把朱翠英按到了長凳上,面朝下,屁股朝上,其中一個長的最爲粗壯的婦人拿起棍子,朝着朱翠英的屁股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