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點頭,“不錯。”
麥子沒救了,但這些家畜都還有救。
用靈泉水喂個半年,等過年時味道肯定很不錯。
看完了牲畜,喬小麥又去土坡上看了看去年栽種的果樹,果樹都是常見的水果,已經發芽,看趨勢明年就能結果了。
田地多,隨便一轉悠時間就過去了。
天黑了,童三郎吃過晚飯,悄悄去公雞山探望鄧春。
師徒兩人多日未見面,童三郎把在京城中發生的事兒詳細講了講,包括玉米的事,他說是琉璃空間裡原本就有的。
還有喬小麥的力氣,他的解釋是反抗孫氏時突然產生的。
鄧春一言不發,默默的聽他敘說,等所有話題結束已經是深夜。
鄧春開了口,“這步棋不錯。”
對於玉米和喬小麥的力氣他一字未提。
得了這句誇獎,童三郎挺高興,他問道,“師父那日爲何沒有按照計劃行事?可是有什麼變故?”
“沒有變故,就是想讓楊文霄等一等。”鄧春的神色在朦朧的夜裡有些看不清,聲音一如既往的呆板冰冷,“惺惺作態。”
童三郎“……”
他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這、這這……
他從沒聽過鄧春用這樣的惡語去評價過誰!
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的問,“師父,爲何是惺惺作態?”
“呵。”鄧春冷笑一聲,“總是念叨對你曾祖母有多深情,結果這次過來,根本沒去探望你曾祖母。遇見事了,才知道他所謂的真心到底幾斤幾兩。”
童三郎“……”
這話聽上去好有道理。
楊文霄總是念叨愛琉璃有多深,可這次竟沒去琉璃的墓前探望。
“當年你曾祖母真是瞎了眼,就不該給他炸藥方子,不該救他。”鄧春又道。
童三郎“……”
他抿了抿脣,臉上浮現出了好奇之色,“師父,您知道曾祖母爲何要給他炸藥方子嗎?”
“他曾和你曾祖父結拜過,那會兒你曾祖母挺欣賞他,誰知道他竟對你曾祖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於是你曾祖父怒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他不義在先。”
童三郎“……”
原來鄧春真的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可憐楊文霄又背了口鍋,那會兒明明是琉璃主動勾引。
垂下眸子,他解釋道,“陛下幾人之所以中了地獄之花,是因爲他的自信和大意,所以他對陛下幾人有愧。他雖對曾祖母有情,但陛下是他唯一的兒子,擔心兒子一時疏忽了曾祖母,也情有可原。”
“真放到心上,走過去看一眼的時間還是有的。”鄧春語氣嘲諷,“所謂有情,全是嘴皮子功夫。”
“我若是再年輕二十歲,我必定要了他的腦袋,推你登上皇位。”
童三郎“……”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可惜了,整個童家就你一個人夠得上優秀。”鄧春說着長長的嘆了口氣,“罷了,說這些又有何用,我如今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和你媳婦有什麼想法,大膽去做吧。”
人得服老。
他如今只不過是一個守墓人。
這天下啊,終究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