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曄走了,喬長順終於露出他的心疼來,坐在院中不動了,渾身被掏空。
喬大米也有些悶悶不樂,默不吭聲的煮着雞食。
喬小麥嘆了口氣,拎起水桶打水,澆菜地。
這種時候,什麼安慰都沒用,只能任由這股心疼慢慢過去。
喬長順嘴脣顫抖着開口,“找到放火的人,那咱也得掏一百兩。況且,他肯定賠不起那麼多麥子。”
說到底,他家就是倒黴了。
心疼得恨不能在地上打滾!
將近一萬斤的麥子啊!
之前收的麥子只留下一點平日裡吃,剩下的全賣掉了,本打算用最後這批麥子交稅,這下子他家還得再買麥子用來交稅!
喬長順深深的嘆氣,大手拍了拍腿,這一會兒他真想學學孫氏,坐到村口跟個潑婦似的破口大罵。
這口氣憋在心裡出不去啊!
“沒事,咱們不缺這點銀子。”喬小麥回了一句,她用的是銀子,而不是麥子。
一座麥山和三十兩銀子,還是銀子這個說法比較讓她好受。
“不是銀子的事,是麥子!”喬長順說這話時已經咬牙了。
身爲一個遇事只知道嘆氣幾乎不知憤怒爲何物的老實人,這次他是真怒了。
身爲一個農人,他知曉麥子從種下到收穫需要付出多少汗水和辛勤。
何況之前他常年吃不飽,對麥子的重視程度比一般人更高,從喬小麥的名字就能看出這一點。
這麼貴重的麥子,還是萬斤,萬斤!他親自看着村民把這些麥子割下來,堆積到打麥場上,結果哪個喪盡天良的,一把火,就這麼燒了。
這麼久的汗水和辛勤白費了。
他寧願是被偷了!
喬小麥轉身看了他一眼,長長的呼了口氣,“這也是誰都沒料到的事。”
“早知道這樣,我晚上就在田地裡守夜了!”喬長順又道。
喬小麥聞言,有些無語,就他這瘸腿,能追得上誰?
火被點着,那麼幹燥易燃的麥秸,他就算是在也沒法子。
“彆氣了,等着結果吧。”
田地,還是那麼大塊的,一直蹲地頭看着不現實。
這口氣,只要揪出放火之人,就這麼認了吧。
想到這裡,她轉過身繼續拿着木瓢澆菜地。
菜地裡種着幾種家常蔬菜,她重點關照了一下菜地裡的辣椒苗。
剛纔楊曄也瞧了,比她還上心。
這可是今後她財富的來源。
喬長順嘆了口氣,不吭聲了,默默望天。
三個人,就這麼過了一下午。
晚間,喬長順就喝了碗大米粥,喬大米也沒吃多少,父子倆人早早便上牀睡了。
喬小麥沒睡,堅持到子時,窗戶被輕輕敲響,童三郎來了。
她披着衣服起牀,兩個人又坐到了院中樹下。
喬小麥從空間裡拿出幾樣小吃,不太高興的問道,“你今天那麼早回去幹啥?”
“怕魏王瞧出來。”童三郎老實道。
喬小麥“……”
她想起今天楊曄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不至於吧?”
“以後在外人跟前,咱們倆……還是不要去看對方了。”
可能真的是控制不住感情,望向對方時臉上眼中的情意藏不住。
“還有。”他說着從懷中拿出了一沓銀票,放到了喬小麥跟前,“喏,這是五千兩,我全部的私房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