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掌櫃盯着喬小麥帶有薄繭的手指,沒有出言反駁,而是捋了捋鬍鬚,取出算盤開始爲喬小麥算賬。
“這炒涼粉,我看就定爲五文錢一份吧,姑娘要五十兩,一兩是一千文錢,五十兩就是五萬錢,一份五文錢,想要掙夠五萬錢,得賣出去一萬份。”
“這中間除去雜七雜八的費用,估計得賣兩萬份才能掙到五十兩。”
噼裡啪啦的算盤響聲過後,賀掌櫃擡起頭來,臉上露出爲難的神情來,“小姑娘,眼下都快春末了,家家戶戶存的紅薯也不多了,想要把這五十兩掙回來,難吶。”
喬小麥眨巴着黑白分明的桃花眸子,張口道,“可是還有粉條,粉條和涼粉各一半,那就是各自一萬份。一萬份,平均到極味居二十多家店的話,一家店只需要賣出五百多份就行了。”
“五百多份,以極味居的生意來說,一兩個月就能做到了。”
“掌櫃的,一兩個月就換回來一個可以永遠掙錢的方子,這買賣絕對不虧。如果不是我家急需銀錢,我肯定捨不得賣。”
賀掌櫃瞧着喬小麥的小臉,愣神一下,而後哈哈笑了起來。
他故意把數字往大了說,好增加賺錢的困難度,企圖壓價。
結果喬小麥把他龐大的五萬錢化成了一兩個月,有趣,有趣。
“小姑娘,那就五十兩吧。”賀掌櫃道。
喬小麥聽了,一顆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不過看着賀掌櫃的笑臉,她心中忍不住又鬱悶了起來,她是不是要的少了?
一兩個月就能把這五十兩賺回來,聽着她好虧。
似乎瞧出了她的想法,賀掌櫃又擡手捋了捋鬍鬚,張口道,“小姑娘,等我把消息傳到其他店裡,紅薯估計都沒了,想要賺錢,只能等到今年冬紅薯收下來。”
“這中間要提防這方子會不會泄露出去,還有收紅薯做菜用的油鹽醬醋以及請人所花費的銀錢,總之,賺錢不容易吶。”
喬小麥聽着他這話,小臉上露出一個略顯羞澀的笑來。
對於一個全國有二十多家連鎖店的酒樓來說,賺五十兩有什麼不容易的,這話純屬扯淡,一點兒信服力都沒有。
不過,若是她自己擺攤,賺五十兩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了,想起家中那窮的叮噹響的情況和一個月後的春稅,她心中的鬱悶少了些。
算了,她還能做豆腐,而且這也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五十兩,足夠交春稅以及做啓動資金了,挺好。
“咱們立個字據,這澱粉涼粉粉條的做法你不得再賣給他人,而且你自己也不能再做這兩種吃食擺攤盈利。”
“應該的,我只做給自家吃。”喬小麥對此沒有異議,想了想,又道,“可能會送給鄰居一些嚐嚐鮮。”
“只要你不用來盈利,且大規模去製作,這就無妨。”賀掌櫃理解的點頭,“童三郎識字,我把他叫進來,他做證人。”
“好。”喬小麥忙點頭。
原主不識字,是得讓童三郎這個村長的孫子瞧一瞧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