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丁氏出去了,丁輝這才連忙催着季心禾喝水:“趕緊喝吧,一會兒水涼了,怕是喝着都覺得冷。”
季心禾脣角劃過一抹冷笑,輕哼一聲:“是嗎?只是我一個人喝,總覺得沒意思,你來者是客,客人都不喝,我怎麼敢喝?好歹,也是我招待你啊。”
丁輝熱情過了頭,怕是忘了,這其實是她家。
可也正是他的熱情,將他的心思暴露的乾淨。
丁輝“嗨”了一聲:“原來是想要我陪着你喝,多大的事兒啊?”
一邊說着,便要去端水喝。
季心禾卻快了他一步端起了他面前的水,又另外端起了她手上的水,笑道:“都說了來者是客,既然這水不是我親自給你燒來的,至少我得親自端給你,這樣,也算是講究了禮數。”
丁輝瞧着季心禾這般得體的樣子,十分興奮的點頭:“都好都好!只要是心禾你端來的水,我自然是願意喝的!”
季心禾粲然一笑,一雙明亮的眸子如同星光一般璀璨,右邊臉頰上淺淺的梨渦如同一個漩渦一般,看的丁輝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他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小丫頭竟然如此絕色?
今日就算季心禾沒這麼多的錢,他怕是也心甘情願的娶,放眼十里八鄉,怕是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比的過她去。
丁輝正愣神之際,季心禾便已經手快的將手上的兩碗熱水對換了一下,將原本自己的那一碗,送到了丁輝的面前。
丁輝被季心禾方纔那猝不及防的一笑,給迷的五迷三道的,傻笑着接過來:“心禾你送的水,我喝着都覺得格外香甜吶。”
丁輝說罷,便直接一口乾了,隨後還催着季心禾趕緊喝。
季心禾端着那碗熱水湊近了脣邊,秀眉卻突然微不可查的輕輕一蹙,可這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做什麼停頓,未免被丁輝疑心,便也是爽快的喝了下去。
丁輝歡喜的不得了,看着季心禾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曖昧:“心禾,你日後嫁給我,我必然會好好待你的。”
先前還是乞求的語氣,現在,卻直接成了篤定的語氣。
看來,他是確定可以娶到她了?
不過一碗水的功夫,變的這麼快,看來這碗水,當真厲害呢。
季心禾心裡冷笑一聲,狀似無意的捏着帕子擦了擦嘴,才道:“還沒嫁呢,這話要說,太早了些吧。”
丁輝有些陰險的笑了起來:“早晚的事兒嘛。”
季心禾站起身來:“我先去方便一下再回來好了。”
丁輝生怕她跑了似的,連忙攔在了她的跟前:“這會兒怎麼突然要方便了?”
季心禾冷笑一聲:“方纔還說成親之後會好好疼我,現在我不過想要去方便一下,你便這麼多意見了?看來也只是哄我的吧?”
“怎麼會······”
“若是當真是哄我的,那我出嫁後那些財產還不如留着給我哥和弟弟,也省得被你騙了。”
這話一出,丁輝立馬就急了,連忙道:“你嫁過來了,這些錢既然是你賺的,當然也得該是咱的?怎麼能留給你兄弟?你若是要去方便,快去快回。”
季心禾輕哼一聲,這才轉身出門去了。
丁輝知道她也走不遠,丁氏原本就說了,這水裡會下藥的,她既然已經喝了那藥,就跑不掉,再說,外面還有丁氏守着呢。
想到這裡,丁輝便放心了許多,只是此時似乎藥勁兒有些上來了,嗓子有些乾澀,身上也燥熱了起來,只盼着季心禾趕緊回來。
季心禾出去,丁氏果然就在院子裡守着呢,一瞧見她出來了,便是一驚:“你咋出來了?才說了幾句話啊?”
季心禾這纔有些氣惱的道:“你去問丁輝去!他不樂意跟我相處,還嫌棄我這不好那不好的,說娶我才真是倒了黴,讓我趕緊滾呢!”
丁氏瞪圓了眼睛:“他,他,他怎麼可能說這話?!”
季心禾氣道:“不信你只管去問他去!我騙你做什麼?我就是被他氣慘了,這才衝出來的!”
一邊說着,還回頭看了一眼,跺了跺腳道:“他也沒追上來,可見是對我無心,我季心禾還是要臉的!他既然不樂意娶我,這門親不要也罷!”
隨即便提着裙子氣沖沖的跑了。
丁氏一臉驚嚇,滿是不可置信的往屋裡跑,安排了這麼好的一樁美事,那水裡下了藥,季心禾只要喝下去,今日這生米煮成了熟飯,便再也無憂了,可怎麼偏偏在丁輝這兒掉了鏈子?
竟然還不樂意娶季心禾?
他就算跟季心禾過不去,也不該跟前過不去吧?!
丁氏氣的半死,一邊往屋裡跑一邊罵:“丁輝!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安排的好好兒的事兒,偏生被你給攪和黃了?你哪兒這麼大的脾氣對着她撒氣?就算要撒氣,怎麼就非要今日?娶進門了隨你整治,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緩急?!”
丁氏衝進了屋裡,正想繼續指着丁輝的鼻子大罵,卻見丁輝已經滿臉通紅,渾身燥熱難耐一般,飢渴的看着丁氏,隨即便發狂了一般撲了上去。
——
季心禾直接快步回屋,腳步越來越快,臉上也跟着微微有些泛紅了。
她知道丁氏那水裡肯定下了藥,這女人雖說歹毒,卻也蠢,沒有什麼新法子可用,想要對付她,必然也就是故技重施——下藥。
所以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順水推舟,藉此機會狠狠擺她一道,也可以徹底擺脫丁氏等人的糾纏,可誰知,丁氏這次學精了不少,怕是防着她要換水,所以兩碗水都下了藥,她也是換了水之後才發現。
爲了不讓丁輝起疑心,她只能喝下去,雖說後來藉着用帕子擦嘴的功夫將嘴裡大半的水都吐在了帕子上,卻還是留了少許進肚裡了。
不過好在她喝下去的分量少,現在自己回屋去脫幾件衣服涼快一下,忍忍就過去了,最好不要讓她看到什麼男人,以免勾起欲|火。
可就在她進屋正想關門的瞬間,一隻大手順着縫隙推開了門,一個閃身就進來了。
穆侯楚脣角還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去培養感情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