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吹了吹烤好的肉,不燙了才喂進小虎幾乎要流下口水的嘴巴里,捏了捏他吃的鼓鼓的小臉蛋。
小虎吃完纔想起自己的職責來,撓撓頭說用脆脆的聲音說道:“姐姐,衛哥哥讓我告訴你,他差不多削好了竹籤。”
這時,衛驍翊拿着一個大碗過來,裡面堆滿了竹籤,對着柳清菡道:“夠嗎?”
“你那些全削好了?太快了吧!”不止今晚吃的,還有明天要擺攤的。衛驍翊點點頭。
“衛小娘子,怎麼要這麼多竹籤?”劉冬奇怪問道。
“你看你什麼記性,你忘了凊菡他們明個可要去擺攤的。”周嬸笑着道。劉冬這才煥然大悟,憨憨笑了笑,拍拍自己的頭:“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茬。”
柳清菡仔細跟他們說了燒烤的技巧,如何烤的不老香嫩,不停翻動,刷上處理的醬料,步驟簡單,大家都饒有興趣的自己動手,就連小虎這小傢伙也要自己烤,不過也就給他一兩個,周嬸怕他糟蹋了。
衛驍翊吃過烤肉,但是還不知道烤肉能這樣有滋有味的,恨不得燙了舌也要大口吞下去。他本來就喜歡吃肉,現在更是停不下來,一邊大口吞嚥,一邊對柳清菡稱讚:“凊菡,太好吃了。”
院子裡的香味實在是濃烈,香噴噴的,飄到周圍有些人家,大人還好說,咽咽口水,繼續忙活去了,小孩可都受不了,循着香味在後門縫隙處探着一個個小腦袋。
察覺到他們眼巴巴的眼光,小虎跑過去,手上拿着燒烤,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好幾個小孩眼睛亮晶晶,不由自主張開嘴巴,像是等着嗷嗷待哺的小鳥對的,小虎在他們期待中,嗷嗚一口咬上肉,全吃了。
柳清菡無語看着小虎,剛剛還以爲他是給人家送吃的呢,哪裡想到他那麼壞,逗弄人家小孩,幾乎要把人家弄哭了,要不是柳清菡打開門栓,每人給了兩串才罷。
“謝謝姐姐,好好吃。”一個個小孩嚐了一口差點連竹籤都要吃了的節奏,舔舔自己的手指,突然好羨慕小虎有個這樣的姐姐。
吃完燒烤,周嬸留下來幫柳清菡收拾,她手腳麻利,是幹活的一把手,收拾完纔回去。
“凊菡,明天要辛苦你。我就不跟你去擺攤了。”衛驍翊擺弄着弓弩,在明耀的月光下,身影高大,輪廓深邃看不出表情。
“啊,爲什麼?”柳清菡一時錯愕,立馬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是要上山打獵。
“你僱個夥計。”衛驍翊遲疑半響,似乎怕她生氣,執起她的手,狹長的眼眸定定看着她:“就只有這個月。”我以後跟你就再也不分開了。但是後面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柳清菡明白他的意思,生意做得火紅,肉的需求量肯定會非常大,如果衛驍翊不上山打獵,烤肉的原料提供鏈子就會斷了,更何況他現在有弓弩在,只要不去那些深林裡,是不會有危險的。
柳清菡點點頭,只說到:“你小心。”衛驍翊看她立刻明白過來,眼神柔和像是能滴出水來。
第二天一大早,柳清菡先去了一趟‘玲瓏珍糕閣’,她估計一個月能分到十兩,這是她自己推測的,掌櫃爽利的給她看了賬本,興頭十足給她講了講她做的糕點的銷售情況。
“這賬本我就不看了,我待會還得擺攤呢。想向你借個夥計幾天,你看?”柳清菡瞥了賬本一眼合上,說實話,她其實對賬本很感興趣,奈何她看不懂,看來以後還是要學學認字,免得被人坑了。
李掌櫃這個人精一眼就看出柳清菡不認字,要是換個人,他也就在上面活動活動心思,撈一筆好處,但是相處多日,柳清菡的聰慧精明令他震撼,他可不敢輕易糊弄她,再說現在她是他們的活招牌,他沒那麼目光短淺。
“這半個月你做的布丁,蛋糕,棗糕等甜點加起來一共進賬了二十兩,按着你四我六,你可以分到八兩銀子,照這個勢頭下去,起碼你可以分到十六兩。”李掌櫃這樣開誠佈公的說出來,柳清菡顯然是很驚訝,她一愣,忽而大笑起來。
“李掌櫃果然夠誠意。”
“那還不是柳大師玲瓏心思,我可不敢糊弄你。也想給你一個誠意。”這個誠意算是送到柳清菡心坎裡了,對李掌櫃的手段佩服至極,也是人物。
她跟李掌櫃指名道姓要了阿壯,也就是上次那個幫他們傳消息的夥計,可把周圍的夥計羨慕的,跟着柳清菡學一門手藝還不比他們一輩子當夥計強,真是傻人有傻福。
趁太陽還沒出來,他們趕緊去攤上佈置,看見他們的人都跟柳清菡熱情打招呼。
“今個兒,你相公沒來啊?”
“他忙着家裡的活呢,走不開身。”柳清菡回道,一邊手腳利落的翻動着燒烤,指點着阿壯刷上配好的香料。放在火架上烤,不僅要注意火候,一面金黃了要及時翻動,受熱均勻。
烤肉烤的滋滋作響,陣陣生香,一陣風飄過來,簡直就是嗅覺的享受,各個攤主差點忘了自己是擺攤的,忍不住過來想要買一串嚐嚐。
好幾個路人駐足停住,不停嗅着,這香味實在饞人。順着香味坐到柳清菡的攤子上。
“老闆娘,你這手藝真是沒話說,一次賽一次好吃。”一位大哥吃着烤的金黃香酥的燒烤,一個勁的點頭,回頭看到鄰居阿四苦着一張臉:“嘿,阿四,你皺着一張臉,是不是吃不下,我幫你吃。”
“去你的。”阿四急忙塞進自己嘴巴里,在長貴的灼熱目光下嚥下去,才嘆氣解釋:“我這是剛吃了飯出來呢,肚子撐得慌,嘴又饞的緊。有你啥事。”
太陽出來了,街上行人人來人往的,柳清菡的攤子更是圍滿了人。她恨不得生出七八隻手纔好,阿壯也忙得跟個陀螺打轉。
“老闆娘,我要八串。”
“我要五串。多加點辣。”
柳清菡不斷應好,應接不暇的。
一個錦衣公子剛出客棧出來,一個隨從急忙跟上:“殿下,您要去哪兒?”那公子一個照面用扇子打過去:“蠢才,你這要是把本皇子的身份嚷的衆人皆知嗎?”一說完,他自己捂了捂嘴。看了看周未的人沒有注意到才舒了口氣。
“公子,您要去哪兒?您還沒用膳呢?”
“就客棧那寒酸的飯菜我可吃不下。”那公子生的脣紅齒白的,極爲清俊,展開扇子,風流倜儻,只是他好看的臉上閃過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