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在心中默默算了算,如果在盛京建一個跟東靈差不多的日化廠,投入不超過十萬兩。廠子建好以後,大約半年的時間,資金便可全部回本。剩下兩年半的時間,公主投入的資金,至少能翻上三四番!
在和嘉公主期待的眼神中,她終於點頭了:“那行吧!作爲日化廠的金主,給你終身免費使用護膚品的特權。每個月,特批五套護膚品給你,留着你送人!”
“哇!小葉兒,你太善解人意了!”如果不是司徒駙馬死死拉着她,和嘉公主就撲上去給顧夜幾個熱情的親親了。
終身免費使用,每個月還可以拿五套護膚品,給她送人情!這給了她極大的驚喜,本次投資,即便本錢回不來也不要緊。就當買護膚品的投入了!
和嘉公主當即表示銀錢兩日後便可準備好。不能怪她心急,日化廠早一日開工,早一日投入生產,她便能早一日享用她的特權。她幾乎能看到,她在一衆姐妹中,被羨慕、被巴結、被奉承的場面了!hiahiahia~~
顧夜在司徒賢小盆友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揮別了和嘉公主一家五口,從慶豐樓回到寧王府,卻得知塵哥哥還留在御書房中處理朝政。顧夜使人傳訊去四皇子府,說治療的事近期便可以開始,問他把治療地點選在何處,她好佈置治療室。
等顧夜午覺起來,發現大美男塵哥哥,正坐在她牀邊看奏摺呢。就說這監國的任務,沒那麼輕鬆。這老皇帝,她給他治病,他卻折騰起她男人,妥妥地恩將仇報。
顧夜隨手拿了一個摺子,上面一水兒繁體字,之乎者也,看得她頭大。內容總結一下,無過於彈劾某某官員之子欺壓民衆、以權謀私……
又看了幾個摺子,都是彈劾的文章。她嘆了口氣,道:“塵哥哥辛苦了,管着國家大事不說,還要幫那些宗室、官員管孩子。唉……”
凌絕塵淡淡地笑笑道:“事情不能看表面,被彈劾的官員、貴胄,都很湊巧地屬於同一個派別。也就是說,有人在皇上養病其間,沉不住氣了,想要搞事情。”
不久,宮裡就傳來消息說,讓四皇子在宮中接受治療,外加養病。盛德帝的原話是:他在宮裡閒得都要長草了,多了四皇子這個病友,至少有個說話下棋和陪着吃補品的對象。
顧夜無端被罵,氣性也上來了。她一把打掉三皇子的手,怒目道:“我幫四皇子治療身上的沉痾,三皇子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誣陷我是妖女,讓皇上治我的罪。這樣一來,四皇子的病就無人能治,只能像以前那樣殘度餘生。你還有沒有兄弟情?你才其心可誅!”
“下一位!”顧夜那雙清亮異常的眸子,往宗室子弟的方向淡淡的一瞥。
盛德帝看着最先向顧夜走去的身影,神色有些複雜。對於這個長子,他曾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是一場意外,使他的皇長子落下了殘疾,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
顧夜輕輕將血珠刮到玻璃上,輕笑着道:“好哇!到時候請你吃麻辣兔頭、麻辣兔丁。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四皇子跟他對視了好久,才緩緩地道:“我聽父皇和大夫的!”
“好呀,好呀!我最愛吃辣了……”季獻戎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問了句,“這就行了?這一點點血,夠什麼用?我身體好,多取些,沒事的!”
見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參與驗血了,那些宗室子弟也沉默地排隊,貢獻出自己的一滴血。沒多久,他們的血型陸陸續續地驗出來了。
“嘖嘖!誰這麼賊心不死?二皇子的事兒,還不足以警示嗎?”奪嫡爭權能是什麼好活兒不成?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對了,你準備近日給四皇子治療?”凌絕塵得到顧夜肯定的答案後,點點頭道,“也好,四皇子安安穩穩地養病,遠離朝中的漩渦,對他來說是福非禍。”
季獻戎趕忙舉起了手:“我!下一個我來吧!”
“我先來吧!”一個低沉而堅定的聲音,把他的聲音蓋了過去。
顧夜沒給他好臉色,迅速地取了血樣,遞到月圓手中,揮手讓三皇子離開了。三皇子自覺被怠慢了,又憋了一肚子氣!
顧夜拎着她的小藥箱,剛進入大殿,就被三皇子指着鼻子大罵:“你這個妖女!竟然蠱惑父皇枉顧人命!即便用這種殘忍的方法,救回了四弟,他身上揹着親族的性命,他還如何在世人面前擡起頭來?其心可誅!父皇,這等妖女必須繩之以法!”
他趕緊站出來,企圖扭轉父皇對他的印象:“下一個,我來吧!”
三皇子……o型!顧夜幸災樂禍地瞥了他一眼。這傢伙一開始就蹦躂得挺歡實,說白了就是怕被選中,把血換給四皇子。結果,老天都不放過他,竟然是跟四皇子相同的血型。
大皇子有段時間消沉的厲害,甚至有自殘的傾向。後來,或許是認命了,漸漸歸於沉寂。多年來,他像個隱形人似的,待在自己的府邸中。自己都快要把這個兒子遺忘了!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願意爲老四獻血的,竟然是他。
然後,她又給少年科普了人類常見的四種血型。三皇子眼珠子轉了轉,原來大部分人的血,是不能給老四用的啊。他真是太沖動了,他的血還不一定能不能用呢,白緊張個什麼勁兒,讓父皇看輕,老四不喜……
“行了,三皇子!你要是不想給四皇子獻血,就站一邊去。別蠱惑人心,影響我治療!”顧夜不耐煩地衝他擺擺手,那神態好像在趕一隻嗡嗡不停的蒼蠅。
四皇子也有些意外。他跟大皇兄年歲相差了十幾歲,他記事以來,大皇兄就傷了腿,把自己封閉在王府之中,兩人很少有交集,要說有很深的感情,也談不上。大皇兄主動爲他獻血,他有些意外。
季獻戎往前挪了挪,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張望着。只見那小丫鬟往玻璃上滴了兩滴液體,將大皇子的血液,分別加入液體之中。
大皇子a型,不能用,顧夜讓他站到了大殿的右邊。季獻戎 o型——難怪這小子性子這麼歡脫呢,這個血型的人性格都比較外向、活潑。季獻戎站到了大殿的左邊。
既然要換血,那肯定是要採集跟四皇子相同血型的樣本了。盛德帝的意思是,怕四皇子將來被人詬病,從皇家和宗室子弟中挑選供血者。好在,四皇子的血型不是稀有血型!
顧夜麻利地刺破了大皇子的指尖,取了一滴血,放在兩片玻璃片上,遞給了一旁的月圓。
顧夜準備好採血的工具,看向在場的宗室子弟,笑着道:“現在開始驗血型,誰先來?”
說着,來到了顧夜的面前。顧夜眉眼彎彎,衝他笑着點了點頭。季獻戎心中有些緊張,伸出手的同時,隨意找了個話題:“那個……未來表嬸嬸,你喜歡吃野兔啊!下次去南杭山,我多打些兔子給您送過去。”正說着,手指上一陣輕微的刺痛,一滴殷紅的血珠出現。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誣陷皇子!我是爲了父皇的清譽,爲了殿中這幾十人的性命,爲了炎國……”三皇子臉漲得像豬肝一樣,氣急敗壞地吼道!
三日後,盛德帝居住的乾坤殿的前殿中,聚集了數十位年輕力壯的宗室子弟。最前面的是身有殘疾的大皇子,和一臉憤憤不平的三皇子。
“老四,你說句話!難道你真的要用別人的血,換取你的新生嗎?”三皇子氣得差點噴血,見顧夜油鹽不進,父皇神情莫測,他幾步衝到四皇子面前,睜着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顧夜好笑地道:“這只不過是給你們驗血型。只有血型跟四皇子相同的,才能進行抽血換血。血型未明之前,取再多的血也是浪費!”
“有些人,被權勢迷了眼!”凌絕塵冷笑着道。
人羣中的季獻戎,左看看右看看,見大家都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猶豫了片刻,一咬牙,挪動了自己的腳步,弱弱地道:“我……”
三皇子攥緊了拳頭,像對仇人似的,狠狠地瞪着顧夜。一定是這臭丫頭搞的鬼!四個裡面選一個,怎麼就選中了他?這死丫頭一定是接機打擊報復。
“看我幹啥?獻血嘛,當然是自願的原則。三皇子要是怕死,不想給四皇子捐血,可以選擇站到右邊。不勉強!”顧夜挑了挑眉,眼神中不無挑釁。
“你——”三皇子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氣,氣得直翻白眼。
他的貼身太監,機靈地上前扶住了他,口中焦急地道:“三殿下,您又不舒服了?大夫說了,讓您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千萬不要動怒。”
三皇子恍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曾經因爲頭暈請過大夫,給貼身太監一個讚許的眼神,裝作一副虛弱的模樣,道:“我沒事,四弟的事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