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 抱



大年的前一天,離上次小絡見王沼也不過四五天,倆人依然保持着電話聯繫,王沼對小絡的稱呼也從馬小絡變成了小絡,他們也會煲電話粥煲到很晚,可是小絡晚上依然會夢見遠一在自己很近的地方,溫柔地對自己笑着。小絡很是苦惱。心想如果和王沼的事早點確定下來了,就不會這樣了吧。

這天,王沼發短信給小絡,說自己沒空,讓小絡下午去找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她。殊不知就是要告訴小絡說他已說服了家裡人,要在過完年的時候,父母會跟着自己親自到小絡的家裡把他們的親事定下來呢,而王沼想要親自告訴小絡,一方面是爲了給她驚喜,另一方面是爲了表示隆重。小絡聽到是重要的事,也在瞎猜,但是沒想到王沼會這麼快就說服自己的父母,並且決定把親事定下來。

她走進院子的時候,王沼不在,倒是王媽在廚房門口剝花生,見了小絡只是從鼻子裡哼出兩個字“來了。”然後自己進廚房了,也沒有招呼小絡坐下的意思,王媽王爸之所以會答應王沼娶小絡,是因爲有一天王沼在餐桌上,一板一眼地對父母說:現在我除了她,沒有心思娶別人,即使不和她結婚,我也沒有心思見別的人,如果您們不肯接受她,那我只好單身一輩子了。見兒子很是堅定,就想起他以前是如何拒絕說媒的人,夫妻倆就琢磨着,雖然自己的兒子娶個被人睡過的不吉利,但是果真兒子動了不娶妻的念頭,王家不就是要斷後了嗎。於是他們就決定要慢慢接受小絡了,但是現在王媽見到小絡還是會覺得倒胃口。

小絡見自己站在外面也沒意思,就自己來到王沼的辦公室兼臥室,發現王沼人不在,但是門沒鎖,就輕輕推門進去。

可能現在王沼也不把小絡當成是外人吧,即使知道小絡要來,房間也沒怎麼收拾,桌子上的書,東一本西一本,地上還有一些花生殼,沒洗的和洗乾淨的衣服混成一堆堆在一個紙箱子上。小絡先是發短信告訴王沼自己到了,然後幫他收拾起來。先是掃了地上的花生殼,然後整理出了乾淨的衣服,疊整齊了放在牀上,不乾淨的衣服拿盆泡了放在院子裡,然後又進屋收拾他的書桌。

王沼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小絡正認真而專注地幫他整理書桌。

“回來了。”小絡見王沼站在門口的陽光中,微微笑道,發現他頭髮長長了,額發都搭在了鏡框上,想到許是太忙,沒時間收拾吧,這房間不太整潔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好意思啊,你來之前我也沒

得時間收拾。”王沼見小絡幫自己收拾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

“沒事,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王沼進來後,發現地是乾淨的,紙箱上的髒衣服也不見了,又聽小絡這樣說,內心就有所觸動,來到桌子前,從小絡的背後,慢慢抱住了她。陽光中,王沼依戀地把下巴輕放在小絡的肩膀上,他的嘴脣在小絡耳朵的地方。

“謝謝你。”

他慢慢地說出了這三個字,他的聲音是低沉的,飽含感激的,他呼出的氣息是炙熱的,小絡只覺得耳根子處一陣溫熱,而這氣流放佛慢慢變成一道暖暖的小溪流過小絡的全身,讓她覺得周身都暖暖的。

謝謝你能理解我,謝謝你能來到我身邊,謝謝你能像現在這樣待在我身邊。這是王沼心裡的謝謝。

小絡一時茫然,只是答道:“沒事的。”

王沼繼續摟着小絡不放開,彷彿要把小絡摟進自己的心裡去。小絡被他摟着心裡也慢慢泛起了淡淡的喜悅,這和林遠一摟着她時,心裡緊張一片是完全不同的,現在她也似乎不再把王沼當成是外人了。

“你說是有事要告訴我。是什麼事。”

聽到小絡問他,他放開了小絡,然後拉着小路坐了下來,推了推鏡框道:“我已經說服我爸媽接受你了,他們準備過完年就到你家去把我倆的親事定下來。

小絡聽了心裡又茫然起來,這麼快呀。

“你是不是覺得太突然了。”王沼看見小絡一副呆呆的樣子。就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了,自己只是認定了馬小絡是最佳的結婚對象,但是馬小絡呢,他還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呢。

“……”小絡心裡是覺得太突然了,但是此時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要緊,你要是覺得我們之間還需要進一步瞭解瞭解,就遲點再定也行,不着急的。”雖是這樣說,卻希望小絡能夠一口答應下來了。

“還是早點定下來吧,這樣父母們也能夠放下心來。”小絡一時又想起了自己晚上做的夢,和母親每天都會詢問她和王沼的發展情況,就趕緊道,一時也忘記了王沼還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發生的事了。

“你還有事的話,快去忙吧,我自己坐坐就走。”

“忙也不在這一時啊,自己坐着是個什麼勁,我陪你到街上逛逛吧。”

小絡不好推辭,就答應了,於是倆人就牽着手來到鎮上比較繁華的地方,像普通情侶似的,在這個

店裡轉轉,到那個攤上看看。來到一個賣手套和帽子的攤位,王沼看見一頂橙色的帽子,覺得挺適合小絡的,就拿起來幫小絡帶了,果真不錯,讓小絡在清醒質樸之外也多了幾分俏皮,就買下送給小絡了,小絡想總要買什麼東西送給他,就挑了一雙黑色的棉布手套幫王沼帶上。然後倆人又手拉手去逛別的攤位了。

太陽慢慢落下去,倆人在橋頭分別,王沼看見小絡的帽子有些歪了,就用帶着手套的手幫小絡帶好。然後順勢捂住小絡的耳朵,對小絡笑道:

“我想跟你說句話,但是又不想讓你聽見。”

小絡見狀笑道,你說吧,我不聽,然後擡起自己的手,覆在了王沼的手上面,意思是你可以放心地說。然後王沼用了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說了:

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小絡只看見他嘴脣在動,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等王沼放下捂着小絡的手後,小絡好奇地問:你剛剛說的什麼啊。

是好話。

王沼微微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再見。

再見。你也回去好好再考慮我倆的事,有什麼想法的話,可以跟我說,定親的事,不急的。王沼突然這樣說,是因爲他看到了剛纔小絡跟他逛街的時候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絡點點頭,轉身走了。

還沒到家,小絡就把帽子摘了,放進了衣兜,回到家裡,把王沼告訴自己的跟父母說了,詠蓮自然是喜不自禁的。

“蘇姐姐,小絡和王沼的事馬上就可以定了下來了。”詠蓮吃完飯,就趕緊給蘇梅打電話。

可是小絡卻沒有母親那麼開心和輕鬆,她在想自己如果告訴王沼自己過去發生的事,王沼還會這麼急切地要把親事定下來嗎。然後她很艱難地才睡着。

那一晚,她終於沒有再夢見林遠一,卻夢見了王沼,夢見王沼聽了她在外面發生的事後,臉色大變,和旁邊的人一樣不停地對自己說髒、髒、髒。還要脫去她的衣服幫她洗澡。她到處跑着躲他。卻不小心被他一把抓住。

“姐、姐”小繹把她搖醒的時候,夢中王沼還沒來得及脫她的衣服,天也微微亮。

“沒什麼,天還早,你再接着睡會兒吧。”

小繹有些擔心小絡,但是還是回去繼續睡了。

小絡卻無法再入睡,她想來想去,決定要在定親之前把自己的事告訴王沼,倒不是怕擔心發生夢中的事,只是圖個心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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