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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瞬間,有很多感覺排山倒海淹沒了視線。你沒有開口,緊緊的擁抱着卻意味深遠。】
見了鳳青青之後,一切似乎沒有意料中的改變。琳虹似乎已經知道了花朝要調往總裁辦公室這件事,拍着花朝的肩膀安慰道:“這是升職,應該開心纔是。”
接連好幾天,花朝試着連續徐嶽,可惜都沒能聯繫上。
這天下了班,看天空陰霾的模樣似乎又要下雨了,花朝又撥了一次徐嶽的電話,電話另一端依舊是冰冷的女聲,這次不是關機,而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花朝再打,一直在重複着句話。
走到公交車站牌的時候,花朝終於放棄了。既然徐嶽不想接她的電話,她再怎麼撥打都沒用。將手機丟回包裡,掏出了一塊錢的硬幣專心的等公車,沒等到公車就等來了紀品揚。
紀品揚的車停在花朝身側,引來車站許多人羨慕的眼神。特別是那些女的,看到有帥哥開着BMW,心裡嫉妒得要命,無時無刻不在用眼神射殺着花朝。
“真巧。”花朝微笑,“來這附近辦事嗎?”
“上車。”紀品揚看着窗外的花朝。
名車和公車擺在面前二選一,傻瓜也會選好的那個。花朝看了看四周,再看看天,很配合的坐進紀品揚的車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可民生問題還是要解決——她趕着回家餵飽自己。
和公車相比,紀品揚的車當然是沒得挑剔的。花朝聽這悅耳的音樂,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紀品揚偏頭看了正在閉目養神的花朝一眼,臉上盡是寵溺。若是花朝肯在此時睜開眼,定然可以察覺到那濃的化不開的寵溺之色。
過了一會兒,花朝睜開了眼,習慣性的伸手去關了車上的音樂,自動轉到了電臺。等到電臺主持人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她驚覺自己此刻坐的是紀品揚的車而不是徐嶽的。她有些尷尬,想去重新換成音樂,紀品揚卻笑道:“如果你想聽的話,就不必換了。”
“不好意思……我習慣了……”花朝也不知該怎麼和人家解釋。
紀品揚臉上的笑容淡去一些。那句“我習慣了”聽在他耳朵裡又成了另一番意思。她是習慣了搭徐嶽的車、習慣了在徐嶽車上隨性吧?“你是回家還是有約會?”
花朝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回家。”
電臺正在播放一檔閒聊的節目,主持人是花朝最喜歡的竹喧和葉紫,花朝聽帶竹喧的聲音清晰的從音響中傳出——
“世界上那麼多名車,早幾年我媽最喜歡BMW,可惜人家都說BMW是暴發戶的標誌,後來我媽爲了顯示自己的高雅就改喜歡捍馬了。葉紫我偷偷告訴,其實我家就是傳說中那典型的暴發戶……”
“還好你是偷偷告訴我你家是典型的暴發戶,我以爲你要偷偷告訴我喜歡BMW的都是你媽!大家都聽到了吧,以後要打劫都上竹喧家……”
“葉紫你跑題了……”
“……”
花朝聽兩個主持人調侃,礙於紀品揚在旁邊爲了表現自己淑女的一面硬是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紀品揚卻體貼嚴肅的說道:“想笑就笑吧!這節目的主持人挺逗的。”
“是啊。我最喜歡這檔節目了。從晚上六點一直播到晚上八點。”花朝見紀品揚這麼說,也就笑出聲了。
“這欄目是近兩年才播出的吧?以前從沒見你聽過。”紀品揚看着大笑的花朝跟着露出笑。每次看她開心,他總會跟這開懷。
紀品揚說到了以前,花朝卻沒去注意他話中的用詞。她點頭,“一年半前,我無意間聽到了這個欄目,覺得這兩個主持人很有趣,後來就養成了聽廣播的習慣了。要是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見見那兩人,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和節目中那麼……呃,那麼率性。”
紀品揚一笑,不自覺斂下了眸中的笑意,一時壓抑不住心中的衝動,脫口而出:“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麼?”花朝邊聽節目邊漫不經心的問。
看着花朝笑不可支的模樣,紀品揚方纔的那些衝動全都不見。花朝見他沒回答,看向他。紀品揚在她的注視下微微勾起嘴角。花朝不經意間看到那笑容,心跳在瞬間加速。她一直以爲沒有人能比徐嶽笑得好看,看來今天這個想法該改觀了。
雖然說紀品揚和她不太熟,可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在紀品揚靠近她的時候不會有陌生感。就好像……就好像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看來你不記得了。”紀品揚笑道:“你還欠我一頓飯。”
花朝微微皺起眉頭,忽然想到那天紀品揚送自己去酒吧接林靜回來後,她曾說要請他吃飯。想到這,花朝笑道:“我差點忘了。還有,前幾天還沒謝謝你呢——對了,你晚上有時間嗎?”
“如果你要請吃飯的話,當然有時間。”紀品揚只要着花朝笑,眼裡總會露出寵溺的笑。
“能請到紀先生是我的榮幸,想吃什麼?”花朝玩笑道。她已經做好看着自己的荷包大失血的心理準備了!
“吃什麼可以自己選?”紀品揚想了想,“那麼,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飯。”
她做的飯?蛋包飯?蛋炒飯?煎蛋?她就只有這幾樣食物比較能拿得出手……花朝的笑容掛不住了。“可是我——”
“吃蛋炒飯或者蛋包飯我也不介意。”紀品揚忽然嘆息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家常飯了。”
花朝心一軟,再次確認:“蛋炒飯或者蛋包飯也不介意?”
紀品揚見她這麼問,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朝花朝笑得輕柔,問道:“需要載你去超市買些東西嗎?”
花朝點頭,讓紀品揚將車開到了離家不遠處的那加超市。停好車後兩人朝超市入口走去。花朝走的太快,腳一崴差點兒摔倒,好在紀品揚眼明手快,及時拉住了她。紀品揚力道沒把握好,花朝沒摔倒反而撞入了他的懷抱,鼻子硬生生撞到了紀品揚的胸膛。
鼻子上的痠疼感差點沒讓花朝連眼淚都飆出來。她很自然的伸手錘向紀品揚的胸膛,愛嬌的抱怨道:“好疼啊,都和你說了維持一副好身材是好事,但也不能把胸膛練得這麼硬嘛——”
花朝忽然頓住。
她怎麼會這麼和紀品揚說話?爲什麼說的這麼順口?似乎她以前就常常這麼和誰說過話——是和徐嶽嗎?可是她想不起來……
紀品揚伸手抱緊了處於失神狀態的花朝,一股激動的情緒在心底翻騰着。花朝她,還有些印象是不是?屬於他和她的記憶,總有一天能夠找回來對不對?
花朝回過神來,察覺自己正依偎在紀品揚的懷裡。那溫熱的胸膛讓她的臉莫名的燥熱起來,她忙推開紀品揚。
“我們快進超市吧!”花朝說完轉身朝前走去,她臉上的燥熱還沒褪去,心裡有些惶然,不由得在心裡頭暗罵自己。
花朝啊花朝,就是真缺男人也不能太隨便啊!要是被紀品揚看到她臉紅不是丟臉死了?她二十七歲不是十七歲,居然還會像小女孩那樣臉紅……
紀品揚懷抱一空,強烈的失落感襲來,只好無聲苦笑,快步跟上了花朝。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超市。花朝仔細的挑了幾個好的雞蛋後又挑了許多蔬菜和肉。既然人家堅持要吃家常菜,她也不好意思真讓人家就吃簡單的蛋炒飯。紀品揚推着推車跟在花朝身後看着她認真仔細的挑食物,笑得幸福無比。
一個老奶奶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差點因爲沒走穩而摔倒,好在紀品揚及時扶了一把。花朝看到老人沒事,鬆了口氣。老人家站穩後朝紀品揚笑道:“少年仔,謝謝你啊!”
隨即看向花朝,又說道:“陪媳婦出來逛街?現在很少見到像少年仔這樣肯陪媳婦出來買菜的人了。你們夫妻一定過得很幸福——”
老人家還想說什麼,就被來尋她的孫子給領走了。紀品揚目送老人遠去,笑容越發的幸福。花朝見老人誤會原本想解釋,後來一想解釋也沒用索性就放棄了,看到了紀品揚臉上的笑,又想起了剛纔超市門口發生的插曲,忙轉身假裝繼續專心的挑菜。
一會兒後,花朝挑好東西后去櫃檯結賬,紀品揚堅持要付錢。花朝反對,紀品揚也有他的堅持。櫃檯的小姐笑道:“倆夫妻出來買東西,丈夫付錢不是應該的嗎?”
花朝反對的話全都卡在喉嚨口——難道真的是他們太有夫妻相了?居然輕易就被人誤會了。紀品揚乘着花朝尷尬糾結的當口付了錢,拎着東西及其自然的拉起花朝的手將她帶離超市。
出了超市,坐上了紀品揚的車,花朝才恢復過來。
開車回到不遠處的公寓的停車場停好下車後,紀品揚兩隻手上拎着的都是剛纔在超市裡買的東西,花朝想幫忙卻被他婉拒。花朝也不勉強,上電梯的時候,她偷偷的打量紀品揚。
其實,她有好幾次都這麼近距離的靠近過紀品揚,卻從沒像今天這樣仔細打量他。光是那張臉就已經足夠讓無數女人爲他傾倒——他的人品還很好,有愛心又有紳士風度。
這樣的男人,當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不過,他似乎也對別人太好了點吧?就拿她這個鄰居來說,最近常常會在上下班的時候“巧遇”到他,然後搭他的便車回來。甚至,有時候很晚了他還會開車送自己去想去的地方……
正在花朝胡思亂想的當頭,電梯已經停在了所在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後,紀品揚左手接過右手上的東西,空出來的右手很自然的拉着花朝出電梯。花朝似乎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連被紀品揚拉出了電梯也沒感覺。
“開門。”紀品揚鬆開花朝的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