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規定花朝和杜莎莎不能同桌吃飯,所以她沒必要顧忌什麼。徐嶽不在,少了導火線,杜莎莎也不會做出什麼越軌的話。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她和她都早已不是當年羞澀的小女生了。
迅速和杜莎莎敲好時間和地點後,花朝打了電話給三月,將她們的午餐之約改到了第二天。
紀品揚來到花朝辦公室門口時,正好看到花朝掛上了電話。幾乎在同一時間,花朝看到了紀品揚。看到這個男人時,花朝會不自覺的露出笑,可她自己卻從沒察覺過。
紀品揚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笑着問:“還在忙?”
“你怎麼來上來了?”花朝以爲他是上來找她的。
紀品揚見她忙,也不好再走近,“我順道上來看看青青。”
手中的文件夾不小心摔倒桌子上,花朝忙重新拿起。她看了靠着牆站着的紀品揚一眼,迅速收回視線。是她自作多情了吧!他上來根本就不是爲了見她一面,甚至連順道來看的人也不是她。
“午休時間到了,你去找鳳小姐吧!我已經和人約好一道用餐,先走一步。”花朝心中一股悶氣,驀地將手中的文件夾重重的放到了桌上,拎起自己的包離開辦公室。
她不再多看紀品揚一眼,加快了腳步。紀品揚卻快步走向她並伸手拉住了她。
花朝不得不停下腳步,她有些惱怒的瞪着紀品揚,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在乎,“你不是來找鳳小姐的嗎?是走錯辦公室了吧!”
她想甩開紀品揚的手,紀品揚卻抓得緊緊的。他用力一拉,花朝整個人撞進了他懷裡。紀品揚的手緊緊環住花朝,不言不語,只是緊緊的抱着她。
不久之後,紀品揚的輕笑聲輕輕在花朝的耳邊響起:“你在吃醋。”
花朝渾身一僵,有如驚弓之鳥。“誰、誰吃醋了?你快放開我,我和朋友約好一道用餐了。”
隨即掙扎了起來。
“你想去哪?我送你。”紀品揚依言放開她,看了她手上的包一眼,心知她中午絕不是去員工食堂吃飯。
“你既然是來找鳳小姐的,不妨順道和她一起去吃頓午飯。”花朝拒絕了他的好意,“我可以搭計程車去見朋友。”
“我送你去。”不容拒絕的語氣讓花朝有些無奈只要一遇上花朝的事,紀品揚就有自己的堅持。
花朝被紀品揚拉出了辦公室,走出辦公室時剛好見到了鳳青青。她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驚訝,只是朝紀品揚輕點了下頭,又看了花朝一眼。花朝看向紀品揚,只見紀品揚朝鳳青青笑了笑,說:“青青,辛苦了。快去吃午飯吧!”
隨即拉着花朝率先進了電梯離開。
到了樓下坐上車後,他纔開口問花朝去哪兒。花朝報出了約定好的那家餐廳的名字時,紀品揚愣了一下。那個餐廳是花朝和徐嶽常去的地方,紀品揚絲毫不陌生。乍聽到這家餐廳的名字時,紀品揚的第一反應就是和花朝約好一道用餐的人是徐嶽。
很多時候猜忌的小種子可以很輕易的在人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讓人喘不過氣。紀品揚心底嫉妒,卻又什麼都不問。
紀品揚一路上飽受煎熬、滿懷猜忌的到了那家餐廳,直到看到花朝朝杜莎莎的方向走去時才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卻又因爲見到杜莎莎,思緒又緊繃了起來。他一直都沒忘記那天晚上花朝見到杜莎莎扶着徐嶽進了徐岳家後在他懷裡痛苦的情形,也明白杜莎莎和花朝之間的恩怨。
“先生,請問幾位?”侍者見他站在門口,走過來問道。
“一位。”紀品揚指了指花朝那桌右邊的位置,“我想坐那邊。”
那地方有一道矮牆巧妙的隔開了兩桌的空間,紀品揚也不是擔心花朝看到自己,只是不想讓她覺得尷尬。再者,他多少有些私心……
花朝看着坐在椅子上朝自己露出端莊笑容的杜莎莎,木訥了十多秒後,優雅的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上。
從前漂亮的臉上多精緻的妝容,氣質比起從前更勝一籌,整體而言,杜莎莎更加有魅力了這是花朝這麼多年後第一眼見到杜莎莎的第一反應。
她從不曾想過,有一天她和杜莎莎再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現在這情形看起來太過於平和安寧了,杜莎莎的笑容看起來有些不真實,花朝的心跳有些快速。總覺得今天杜莎莎突然約自己出來見面一準沒好事。
在花朝打量杜莎莎的同時,杜莎莎也在打量着她。
在杜莎莎的眼中,花朝除了衣着變得幹練外表變得成熟之外,和從前多少有些變化。比如從前她從不曾在花朝的臉上看到絲毫化妝品的痕跡,比如從前她從不曾在花朝的臉上看到過如現在這樣虛假的笑容。
時間能改變很多事,變得人除了花朝之外還有她自己。
“想吃點什麼?”杜莎莎率先打破了沉默。
花朝拿起菜單,翻了一遍後點了份全熟的牛排,然後看向杜莎莎,等着她切入主題。而杜莎莎似乎很喜歡繞圈子,她看着花朝笑,“牛排還是八分熟的最好吃。”
“我喜歡文明人的吃飯,半生不熟的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花朝喝了口水,陪着杜莎莎一塊兒拐彎抹角,“好久不見,過得好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義,好與不好,主要看你心態如何。順心的時候自然好,不順心的時候自然不好。”杜莎莎問花朝,“你說,我們幾年沒見了?”
“從你出國之後就沒再見過,具體多久,我沒算過。”花朝很誠實,隨即像個老朋友一樣和杜莎莎寒暄,“回來後都忙些什麼?”
“你說呢?”杜莎莎輕笑,“我這樣的大小姐應該在家裡的庇護下閒暇時逛逛街,無聊時就到自家公司上上班?”
侍者端上牛排後離開,花朝同樣面帶笑容,“我從沒這麼想過。”
這是實話。
從認識杜莎莎開始,就知道她雖然外邊柔弱,卻是有野心的一類人不管是對事業還是對愛情。
杜莎莎輕輕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斂起了原先有些虛假的笑容:“你也好奇我今天爲什麼約你出來吧?”
“當然。”花朝放下手中的刀叉,“我不認爲你找我出來是爲了敘舊。”
“難怪我一直不喜歡你。”杜莎莎似笑非笑。
花朝早已重新拿起刀叉,將牛排切成小塊。“彼此彼此。”
有些人就是磁場不和,沒必要勉強自己去喜歡。
“聽說,最近有人追你追得很勤勞,甚至連徐嶽公司那個軒轅也和你糾纏不清……”杜莎莎修飾的極其精緻又纖長的手將一本雜誌推到了花朝面前,讓花朝詫異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解的看着她。杜莎莎嘴角勾起嫵媚的笑,“你不翻開看看嗎?或許又意想不到的驚喜哦。”
杜莎莎討厭花朝臉上的笑。派人寄出那三本雜誌後,她等了許久,遲遲見不到自己所預想的事發生後,猜想花朝或許沒能見到那本雜誌這也是她今天找上花朝的目的。她的笑容讓花朝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花朝吞下嘴裡的牛排,深呼吸一口氣後放下刀叉,翻開了那本雜誌。杜莎莎早在一開始就在她想讓花朝看到的那一頁做了標記,所以花朝很輕易的看到了那篇報道。
那確實是一個“驚喜”,成功的驚走了花朝臉上那客套又虛僞的笑容。
她的臉色在瞬間慘白,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一片空白之後,腦子裡只留下報道上那張照片和一些文字碎片
盛世集團總裁紀品揚。
愛妻如命的盛世集團總裁紀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