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一早起牀之後,牛建邦發現家裡的傭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對,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來到餐廳,桌上擺着一份報紙,他拿起來一看,瞬間睜大眼睛。
只見報紙上鋪天蓋地全是他利用卑鄙手段取得程氏合作案的報道。
他翻了翻其他的報紙,千篇一律,全是罵他的話。
果然,十年風水輪流轉,前幾天他還在爲網上罵程林而高興,現在報應來的這麼快,就臨到他了。
人們往往就是這種心態,每當遇到一件事時,發現有人做錯了,就開始拼命地指責,恨不得讓人家跪下道歉。
但是後來,他又發現其實是他們錯了,冤枉了好人,這時就拼命的維護那個人,不準任何人說你壞話。
並且還要爲自己找藉口,把責任推給其他人。
而現在,牛建邦就是那個被推卸責任的人。
昨天,程林的新聞發佈會一出,所有的事情真相都水落石出,衆人知道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的錯,冤枉了好人。
就自動自發的用自己的方式賠罪。
商場的經理髮現自家商場的東西好像突然緊俏起來,買的人越來越多。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
而由於程林昨天發佈會上的電話,徹底把牛氏集團拉下了水,而牛建邦因爲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更是首當其衝。
但偏偏還不能找程林的麻煩,人家可是什麼都沒說,這些全部都是大衆們自己猜的。
牛建邦看了昨天的發佈會之後,簡直都要氣死了。
程林是什麼都沒說,但他當着衆人的面接電話,並且還是有關解除合約的,這不正是給人一種被欺負了還大度相讓的感覺嗎?
人們一聽不就聯想到程氏集團的對立公司身上,因爲程氏集團受損,得益最大的就是牛氏集團。
程林這是逼着自己把吃進去的再吐出來。真真是好手段,他說怎麼程林這幾天不動作,原來就是等現在呢。
牛建邦來到公司時,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顯然是認爲張陽去程氏集團鬧事是受自己指使。
雖然這的確是他做的,但他會傻到自己承認嗎?
牛建邦做到辦公室,拿起桌上的文件正準備看,助理進來告訴他,股東要求他參加會議。來到會議室,衆人已經到了。
等到他坐下來,一位股東就直接開口說道:
“牛副經理,相信你已經看到今天的新聞了,爲了我們公司今後的發展,請你諒解。”
牛建邦今天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後果了,但他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絕情,當時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一個個全都贊成,還誇他是年輕有爲。
現在出了事情,全都想把他推出去做替罪羊。
哼,有那麼容易嗎?
“哦,那按照你們的意思呢?”
衆位股東看牛建邦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全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原本還害怕牛建邦不願意,爲此也已經想出各種應對方法,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我們想着,現在正是敏感時期,
各大媒體以及網上都流傳着對我們公司不利的消息,再這樣下去,我們集團的名譽就要受到很大的重創。這對我們公司太不利了。”
“就是啊,你看前幾天,程氏集團不就是因爲名譽受損才造成那麼大的損失嗎?雖然現在已經澄清了,但已經發生的損失,也彌補不回來了。”
“哎,其實我們也不想這麼做,但爲了公司,你就諒解一下。”
聽着這些股東們一個個虛情假意的原因,牛建邦冷眼看着,並不說話。
今天的股東大會,牛家其他兩父子並沒有參加,牛建邦不知道他們是爲了避嫌,還是不想看見自己現在的囧樣。
終於,牛建邦打斷了股東們想要繼續勸說的話語。
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的打算,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做替罪羊,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擔下來嘛。”
看着股東們訕訕的不再說話,牛建邦心中的嘲笑更甚。
股東們也沒想到牛建邦竟然這麼直接,就把他們的打算說了出來。
一時都心虛的說不出話。
牛建邦可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直接接着說:“理想很豐滿,可惜現實很骨感。我沒有那麼大的雷鋒精神,更沒有義務去這樣做。再說,就算我站了出去,你們敢保證程林就會放過你們,不追究這件事。”
一位股東終於忍不住。
“他憑什麼怪我們,又不是我們……”說到這裡不由想到一個可能,指着牛建邦說,“那個張陽不會真的是你指使的吧?”
牛建邦擡眼看來這個股東一眼,慵懶的說:“不然你以爲,程氏集團會那麼輕易地成爲衆矢之的?別天真了,對付程林,你們以爲一般的方法能成嗎?如果他那麼好對付,程氏集團也不會近幾年來發展的那麼快,隱隱有壓過我們的趨勢。”
本來聽到牛建邦承認,衆位股東很氣憤。
不過,最後的話,也是事實。
如果讓程林再這樣成長下去,那以後真的沒有牛氏集團的立足之地了。
看着股東們動搖掙扎的神色,牛建邦再接再厲,繼續說道。
“既然和程林總會對上,那麼早些時候,晚些時候,又有什麼區別。”
衆位股東想了想牛建邦的話和牛建邦的手段,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畢竟現在程氏集團遭受了損失,而牛氏集團實力還保存完整着。
最終,還是同意牛建邦的想法。
“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做,別讓我們失望。我們這些人,都老了。”
一個股東這樣說道,就轉身走出會議室。
他們這些人都是曾經建立牛氏集團的元老級人物,說話有一定的分量。
現在他們同意了,連牛氏集團的現任總裁都不敢說什麼。
而因爲牛建寧不同意牛建邦的做法,股東大會已經作出決定,讓牛建邦代替牛建寧成爲牛氏集團的總經理。
牛建邦之前的目標也實現了一半,接下來就要專心的對付程林了。
牛建寧因爲被罷了職務,就整天向醫院跑,因此也和蘇瑤歌混熟了。
醒來後的蘇瑤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還要堅強。
這時的牛建寧才知道,原來蘇瑤歌眼睛竟然看不見。
他不能想象一個盲人的生活,每天生活在黑暗中,那該有多孤單、多寂寞。
程林因爲程氏集團最近的事,每天忙於公司的恢復和重整。
很少有時間陪蘇瑤歌,而蘇瑤歌也從郭剛那裡知道了,程林因爲她中毒的事堆積了很多公事。
因此也十分懂事的讓程林去處理事情,從不纏着程林陪她。
一次,牛建寧來醫院看蘇瑤歌時,發現蘇瑤歌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一瞬間,牛建寧感覺到心裡淡淡的疼。
原來平時一直笑着的蘇瑤歌,其實心裡還是孤獨的,只是她從來不說,從來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一直這樣堅強的笑着,堅強的讓人心疼。
牛建寧突然想把蘇瑤歌摟在懷裡,讓她不再傷心,不再難過。
牛建寧推開門走了進去,蘇瑤歌聽見開門聲回過頭,但什麼也看不見,她也不知道進來的是誰。
牛建寧看見蘇瑤歌臉上的茫然,趕緊出聲道:“蘇瑤歌,今天感覺怎麼樣?”
知道來的是牛建寧,蘇瑤歌臉上露出微笑。她很感激牛建寧,這些天程林很忙,每次都是牛建寧來醫院陪她,不厭其煩的給她講一些笑話,逗她開心。
有時還推她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牛建寧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
“今天感覺好多了,我覺得都可以出院了,但程林一直不同意。”
一聽蘇瑤歌想要出院,牛建寧頓時感覺不妙。
他現在之所以能這樣天天來看蘇瑤歌,一是因爲,自己現在真的很閒,而蘇瑤歌現在正在住院;二呢,就是因爲程林真的很忙,沒有時間陪蘇瑤歌。
程林也是怕蘇瑤歌一人在醫院無聊,纔對牛建寧來看蘇瑤歌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暗地裡乾醋不知吃了多少。
於是立馬勸道:“蘇瑤歌,你還不能出院呢。醫生說了,這次的事對你身體影響很大,一定要調理好了,不然可能對以後的生育有影響。”
蘇瑤歌一聽對生孩子有影響,立馬打消了出院的念頭。
她可一直想要一個屬於程林和她的寶寶。
上次寶寶的事,讓她十分後悔,她不想再造成他們兩人的遺憾。
見蘇瑤歌不再提出院,牛建寧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想起一件事。
蘇瑤歌的毒是牛建邦下得,而牛建邦又是自己的弟弟,蘇瑤歌到底會不會因爲這事怪罪自己。
於是,立刻又忐忑不安起來。
蘇瑤歌感覺到牛建寧的坐立不安,以爲牛建寧有什麼是要做,就大方道:“牛大哥,你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我這裡不要緊的。”
聽見蘇瑤歌這麼懂事,牛建甯越來越覺得程林的運氣真好,也越來越心疼蘇瑤歌,想要保護她。
牛建寧最終還是決定和蘇瑤歌坦白,畢竟靠欺騙得來的東西並不長久。 www● тт kán● ¢O
想着,下定決心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