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韓婷泡了一杯咖啡,再在她的對面坐下。
對於這個突然找上門來,並且印象不深的女孩子,宋曉曉更多的是困惑不解。
“說吧,你想跟我說什麼?”宋曉曉簡單直白的問。
“覃太太,前幾天的有關覃先生和夏泠月的緋聞是我拍到讓人發到網上的,但是我也只是賣了幾張照片給別人,說了幾句話而已,並沒有真的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覃先生要怪罪,也沒有必要因爲這麼一點兒小事趕盡殺絕吧!”韓婷捏緊拳頭,秀氣的眉毛緊緊的蹙着,語氣裡帶着剋制的怒意。
宋曉曉看着她憤怒不滿又剋制壓抑的小臉,妝容精緻卻有些扭曲,她輕輕的笑着:“你的話我聽明白了,你弄出的那條新聞讓我老公不高興,他遷怒到你這個罪魁禍首身上,那你爲什麼不去找他,要來找我?畢竟要對你做點兒什麼的人又不是我,而且在你來見我之前,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咖啡的香氣瀰漫在兩個人的周圍,可氛圍並不太好。
韓婷白着一張臉,對着宋曉曉沒好氣的道:“我要是能見到覃先生,你覺得我會來見你?”
有求於人又明顯擺高姿態,宋曉曉的嘴角勾着淺淺的弧度,透着幾分嘲諷:“韓小姐,你的意思是你見不到我老公,又覺得我是個女人,軟弱可欺,所以來見我,但是你這副樣子未免太不討人喜歡了吧!你不是來求我讓我老公收手的嗎?可你說話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要來求我幫忙的樣子呢!”
清清涼涼的語氣,輕輕的刺中韓婷的心思,她的臉上露出幾分難堪:“覃太太,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態度不好,請你見諒。”
宋曉曉不置可否,端起杯子,捧在手心裡:“所以呢?你真的是來求我幫忙的?”
韓婷抿了抿脣,神色不似剛纔那般傲慢,語調輕緩:“是,這兩天我們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爸的公司快要維持不下去,覃太太,求你幫忙跟覃先生說句話,上次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但是這種懲罰未免太狠了一些,還請他高擡貴手。”
宋曉曉靜靜的看着她:“你很聰明,覺得來找我比較容易,我又是個女人容易心軟,你裝裝可憐我可能會替你說話,但是,不好意思,你可能不太瞭解我老公,他脾氣不太好,又不大能聽得進去我的說的話,如果你想要求他放你一馬,還是應該親自去找他談。”
她的性子是比較溫軟,那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要來欺負她,更何況韓婷來找她求她幫忙,架勢擺得太高又明顯瞧不上她的模樣,宋曉曉心裡反感不喜,自然也不會好說話,讓韓婷將她當軟柿子捏。
韓婷眉宇間浮現出層層的薄怒,顯然是沒有料到溫軟可欺的女人說話的語調輕輕軟軟的卻透着一股子的強勢味道,明顯的跟她期望不符。
“覃太太,我剛纔就說過了我沒有辦法見到覃先生,”韓婷沉着臉,陰陽怪氣的道。
“是吧,那你這意思是要我打電話幫你約?可是我又不是他的秘書,不會做這種事情!”宋曉曉笑了笑,語調輕慢,拉得很長。
溫柔和善的臉上淺淺帶笑,卻又拒絕得乾脆徹底。
“哎呦,跑我公司來欺負人啊?你這副樣子求人,只會讓覃先生更加的惱怒讓你們家死得更快的,”虞夢珊含笑的聲音傳過來,“畢竟覃先生跟他老婆說話的時候都是溫溫柔柔的,不會擺出你這種樣子的!”
虞夢珊在外面聽了半天,覺得韓婷也是頭腦簡單,說她有點兒小聰明,可又沒有發揮出來,實在是蠢得可以。
韓婷惱怒又難堪的站起來,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她的家世雖然不及閔筱蝶家世顯赫,但也是個被父母親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公主,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一貫都看不起的人,自然擺不出好臉色。
虞夢珊看着韓婷氣憤離開的身影,在宋曉曉對面坐下來,笑着稱讚:“我們家曉曉真是成長了,剛纔擺出來的姿態很足,而且話說的也很對,以後就該這樣對這些煩人的人。”
宋曉曉喝了口咖啡,看着她笑了一笑:“你怎麼跑過來了啊?都聽到了嗎?我是不是很兇?”
虞夢珊看一眼桌子上擺着的咖啡,聽見宋曉曉的話笑出聲來:“兇什麼兇,不知道多溫柔的插刀!你又不是沒看過我兇起來的樣子!快給我也泡杯咖啡,最近新進的咖啡豆煮出來的咖啡就是好喝,你還給她泡咖啡,真是浪費。”
宋曉曉去給她煮了一杯咖啡,兩個人坐着說了一會兒話,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宋曉曉就給覃慕柏打電話,約着一起吃午餐,虞夢珊被拋棄只能去找蘇靖宇。
覃慕柏比她先一步到餐廳,他好靜,選的自然是包廂,等到宋曉曉到,菜已經點好,都是她喜歡的菜。
宋曉曉剛坐下,他已經倒了茶遞給她,特別適合現在這種天氣喝的桂圓紅棗茶。
宋曉曉接過杯子捧着暖手,就聽見他輕笑着問:“突然這麼好,主動約我吃飯,嗯?”
宋曉曉笑看着他:“你這話說的真是奇怪,我難道不是經常約你一起吃飯?”
覃慕柏喝了一口微微帶甜味的茶,眉頭輕輕皺了皺,又很快的喝了第二口,才語調輕緩的笑着說:“不是啊,每次都是我主動約你出來吃飯,有時候還要被你拒絕。”
宋曉曉抿脣,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桌子上的小鍋裡煮着魚湯,湯汁呈現奶白色,很是誘人,她給覃慕柏舀了一碗魚湯,再給自己盛一碗:“哦,大概是因爲韓婷來公司找我,我就打電話約你吃飯,想要跟你談談這件事情。”
覃慕柏動作斯文的喝着湯,湯下肚,胃裡暖暖的,聽見她說起的名字,先是一怔,隨後想了起來對方是誰,他擰眉瞧着她:“她去公司找你做什麼?”
宋曉曉失笑:“你說她找我做什麼?還不是因爲你欺人太甚,人家受不了要找我幫忙說情。”
覃慕柏心底閃過濃濃的厭惡情緒,瞧着她小口的喝湯,溫聲道:“所以你決定幫忙?”
她性子溫軟,別人上門求她,她肯定會答應幫忙,韓婷倒是知道找誰能得到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