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用你多嘴!”安落驚呼一聲,內心已經開始焦慮了。倪昊東有多牴觸程瀚,她是知道的,尤其是程瀚捐了一顆腎給爸爸之後。
“怎麼了?有什麼關係?”趙子恆頓了一秒後忽然怪叫起來,“噢!我知道了!有姦情!”
“去死!”安落掛了他的電話就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出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一條未讀信息都沒有。
她躺在牀上閉目想了想,恐怕倪昊東現在正等着她主動給他打電話說明一切呢!她拿起手機沉吟了一下,他的號碼已經全都按出來了,就差那個撥出鍵沒點了。她就那麼靜靜的看着那個號碼看了幾分鐘,最後她還是全都刪了,她直接上好鬧鈴把手機關機,準備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新開始。
...
倪昊東捏着手機等了半個多小時,依舊沒等來她的任何只言片語,往常最起碼她會在睡覺之前給他發個微信,今天居然什麼都沒有?他終於失去了耐心,他坐在住院樓前面的那排長椅上,拿了一支菸咬在了脣上沒點燃,擰着眉一臉煩躁的把電話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倪昊東的臉都能耷拉到地上了。他離開之前特意囑咐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這丫頭現在居然敢給他玩兒關機?平常還則罷了,居然還是在遇上程瀚之後!
什麼是氣炸了肺的感覺,現在就是了!倪昊東感覺自己的胸口悶的要炸開了!
...
安落第二天醒來開手機想看看時間,纔剛開機,倪昊東的電話就頂了進來。
“爲什麼關手機?”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安落的瞌睡蟲一下就沒了。
她捏着手機的手微微用力,輕眨了下眼睛看着窗外泛起的白光皺眉問他,“你不會一直在打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她一開機他就打了電話過來?
“...”他沒回答,頓了一秒直接問她,“程瀚去了?”
安落從牀上坐了起來,撓了撓頭無聲的自嘲的笑了下。
“怎麼不說話?”倪昊東的聲音又低了幾分,假如可以,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的身邊,他受夠了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日子!
“說話啊!程瀚去橫店做什麼?別他|媽跟我說他不是衝你去的!”倪昊東的聲音有些大,情緒有些失控,憋了好幾個小時的火,這會兒爆發了...
安落感覺耳膜被炸的疼,她“呵”了一聲,眼角的淚水猛然溢出,她很想說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他,他身體的溫暖,只要依偎過,就一輩子都不想離開,可是她卻知道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他這一吼,好像讓她看見了未來某一天他翻臉後悔的樣子。
她咬住不停顫抖的下脣,深吸一口氣之後對着話筒說,“倪昊東,我們分手吧。”
說完她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用力按下去,直到手機屏幕徹底黑下去。說完這句話,她感覺自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的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
默默的哭了一會兒之後,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這幾天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搬走了。她想他是知道原因的,倪震海反應這麼強烈,她不信他現在還不知道她不能生育這件事情。她不想日後他後悔,她也不希望自己橫在他們爺孫之間,成爲他們橫眉冷對的導火索。
她去浴室用冷水洗了臉,敷了一個鎮靜補水的面膜之後,換好衣服化好妝就出門去樓下集合。在粉底的修飾下,掩蓋了她曾哭過的痕跡。她到了樓下時,藍天和廖辰已經到了,她和他們打過招呼後站在酒店的門外沐浴着清晨溫暖的陽光,她仰起頭來,陽光刺的她睜不開眼,她閉了下又睜開,眯着眼睛看着這火紅的朝陽。
狂風驟雨又怎樣?烏雲密佈又怎樣?第二天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安落的脣角淡淡的抿着,一想到某人,她的心還一下下悶悶的疼,但時間長了就會好了吧?
“安落。”趙子恆揉着太陽穴從裡面出來走到她面前,“吃早餐了嗎?”
“沒有,不餓。”安落搖頭。
“不餓什麼不餓,瞧你瘦的!天天不吃飯胸能長肉嗎?走走走,反正第一場沒你的戲,你先跟哥吃點兒東西去,這邊的小吃街挺不錯,想吃什麼有什麼。”
“誒?”
“誒什麼誒!”
趙子恆拉着她就走,這邊離着小吃街不遠,走着十幾分鍾就到了,他們選了一家小店,要了兩套雜糧煎餅,兩碗豆腐腦,一碟小菜。安落的那碗豆腐腦裡放了很多辣椒,果然很開胃,原本她以爲她吃不下去的,沒想到竟然全都吃了。
吃完看着面前空空的碗她脣角一彎,嘴角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想着吃不下,卻津津有味的吃了。想着忘不掉,其實也未必...
“誒,你什麼毛病?捂着心口乾什麼?”趙子恆吃完東西扭頭一看嚇了他一跳,安落擰着眉,單手捂住在心口好像不舒服的樣子。
安落回神茫然的看他,“啊?”
“啊什麼?我問你捂着心口乾什麼?你有心臟病?”
“呵。你想象力還挺豐富,我要是有心臟病的話,以前跟你混還不早就被你氣死了!”安落彎起脣笑了下,手從心口那兒拿了下來,剛纔只是想起了某人,心臟跳動的太厲害了用手掌壓着點兒。
出來的時候趙子恆還買了一瓶礦泉水,晚上喝酒喝多了,一醒來嗓子就乾的厲害,他那豆腐腦都沒怎麼喝,可能是覺得那東西太鹹,越喝越渴吧。
他們出來就向電影城溜達,趙子恆擰開礦泉水的瓶子剛喝一口,安落忽然說,“恆哥,我和倪昊東分手了。”
“噗——咳咳——”趙子恆被水嗆到,彎着身子咳嗽了半天,臉都憋紅了,“咳咳——什麼時候的事兒!?昨兒晚上他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情況了!”
“今天早上。”
“別逗了你...”
他們正說着,一個身穿一身西裝的中年男子從一輛商務車上下來走到他們面前,打量了安落一遍禮貌的問道,“請問,你是安落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