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花癡樣的羅棋還有臉色漸黑,蠢蠢欲動手拍人的羅謖,凌雲爵還是選擇好心地提醒羅棋:“快收起你的口水,不然你四舅舅就要揍你了。”
羅棋不以爲意地擡眼看到了自家舅舅陰沉沉的臉色,一秒收了自己的所有花癡相。
爲了挽回自己在自家舅舅面前的好形象,羅棋立馬轉換拍馬屁的對象,“我四舅舅長這麼帥又有錢,那可是著名的鑽石王老五,以前想睡他的人可是很多的,四舅媽,你賺到了。”
凌雲爵翻了個白眼,只想說這孩子沒救了。話多不是錯,但話多又每句話都讓人想打你就是你的問題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守着你四舅舅這份寶貝的。”冉小梨衝着四叔放了個電,才笑着對羅棋說。
羅棋捂着心口,覺得自己被虐了。
“這世道對單身狗太殘忍了,你說是吧小爵弟弟?”本着有難同當的原則,羅棋毫不猶豫地拉着凌雲爵一起被虐。
“我還小,我什麼都不懂。”凌雲爵根本不買羅棋的賬,他這幾天已經看慣了姐姐姐夫秀恩愛,現在這點程度不過九牛一毛,殺傷力小得很。
他更在意的是,關於時寒至和他的關係的事情,他們知道多少。不過這些疑問,他還要不能這麼快表現出來。
羅棋,卒。
他耷拉着腦袋看着對面的四舅舅和四舅媽,儘管他們沒有太多的親密互動,他還是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涌動的甜絲絲的空氣。
他需要好好適應一下。
幾分鐘後,羅棋滿血復活了。
“四舅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那個睡美人妹妹爲什麼會睡那麼久啊?”
羅謖淡淡掃了羅棋一眼,後者悄悄縮了縮脖子往後靠。難道他又說錯了什麼了嗎?爲什麼四舅舅要這麼看着他?他的內心是有些崩潰的。
冉小梨愣了幾秒,眼底的黯然一閃即逝,她扯了嘴角打趣道:“也許,是吻醒她的王子還沒有出現。”
“四舅媽,要不要我試一下?你看我長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也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來給睡美人妹妹一個深情的吻,也許她就醒了呢。”
羅棋捧着自己那張帥到掉渣的臉,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身穿中世紀王子的服裝,披荊斬棘來到周心兒病牀前,給她一個深情的吻,然後,睡美人妹妹就睜開了美麗的大眼睛。
兩人一見鍾情,從此羅棋結束了單身狗生涯,和從睡夢中甦醒的睡美人妹妹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那畫面太美……
冉小梨看他那沉醉的樣子,都不忍心打碎他的美夢。
“病房裡有監控,你要是不怕死,就試一下吧。”羅謖睨了他一眼,聲音雲淡風輕,但裡面的威脅味道十足。
羅棋燦爛的笑容就那麼僵在了臉上,就連那一口大白牙都是他在那瞬間失去了光澤。
只片刻,他的臉就拉了老長。
看着羅棋這沮喪的樣子,冉小梨忽然覺得好笑,道:“你舅舅嚇你的,我不是那麼暴力的人,不會要你命的。”
羅棋的苦逼神情總算緩和了一些,拍着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似的說:“我就知道,四舅媽一定是一個溫柔漂亮可愛善良的好人。”
“但是呢……”
還有但是?羅棋臉色瞬間緊繃,死死盯着冉小梨,等待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好像凌遲一樣。
“你要真的吻了她,這張嘴就別要了。”冉小梨也學着四叔的樣子,說的雲淡風輕。
什麼叫不是暴力的人,四舅媽你一定是在逗我。
羅棋連忙搖頭擺手解釋道:“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四舅舅四舅媽你們可千萬別當真。”
看着羅棋的苦瓜臉,凌雲爵做了個簡短的總結,“nozuonodie”。
冉小梨贊同地點點頭。
羅謖嘴角上揚了片刻,有這一出,正好緩解了剛剛的沉重氣氛。所以活躍氣氛這一項,羅棋還是很有優勢的。
幾人點的餐陸續上桌,吃飯的時候其他人幾乎沒有話,只有羅棋在美食麪前轉變成了美食家,對食物各種品評。
好在其他人都有屏蔽不想聽的話的能力。
吃完飯後,幾人一起回了醫院。
羅謖和凌雲爵、羅棋都留在休息室,中午的時候羅謖已經讓人送了電腦和一些辦公需要用的設備過來,在之前和小梨一起待過的休息室裡開闢了一塊辦公區域。
所以他自己在另一個休息室處理工作上的事情,而凌雲爵和羅棋待在一個休息室裡。
在這樣分之前,羅謖就已經在信息裡告誡過羅棋,不該說話不要亂說。
羅棋還擔心自己會說漏嘴,然而都是他多慮了。因爲就算他和凌雲爵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凌雲爵也可以把他無視得徹底。
在這種情況下,羅棋終於安靜下來,開始了抓耳撓腮的寫歌即之旅。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發過片的歌手,是音樂才子,雖然知名度不怎麼高。
就在幾人都開始忙自己的事情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電梯中出來,直奔周心兒病房的方向。
保安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只看了他一眼再沒有別的動作。
片刻後,周心兒病房內。
冉小梨看着突然出現在病房裡身穿紅色羽絨服五官跟周心兒有些相似之處的男生,試探性地叫出了那個名字。
“浩浩?”
“凌雲珊。”
在冉小梨叫出那個名字的一瞬,男生也叫出了她以前的名字。
冉小梨一時語噎。
是了,眼前的人,就是浩浩。
他全名叫周東浩,是周心兒的弟弟,以前是個總是圍在她身旁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她的小男孩。
他現在已經長得比她高很多,她記憶中才十歲的跟小爵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如今已經長成了少年模樣,褪去稚嫩,也褪去了對她的那份親近感。
冉小梨不知道自己心裡忽然涌起的難以疏解的煩悶和難過是因爲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周東浩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還是因爲時隔十年再次見到他。
她就那麼站在那,與周東浩對視。
周東浩望着跟記憶中很像卻又顯得有些陌生的臉,眼神複雜。他的心情不比冉小梨好多少,這些年他最想見的人就是她,最怕見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