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階段的星主計劃得以順利實施,全仗司令長馬楠同志的強硬手段。老實說,我對獨裁沒什麼好感,但作爲一個幫兇,我沒有資格過多評價。爲了能讓全民星主計劃迅速實施,也爲了不再繼續爆發權利鬥爭,馬楠甘願背上獨裁的罵名,我則順理成章地被看作走狗。
第三階段進行期間,爲使選拔更爲公正,部隊提議將原來的嚴選條件去掉,代之以抽籤,以避免由於嚴格條件而產生爭端和進一步的騷亂。爲了使民衆接受抽籤制,部隊又出面許諾,第四階段將定爲全民星主計劃,並在3個月內實施完畢。
當初,佳佳願意和我一起來到白雲間生活,就是在等待成爲星主的機會。她聽說第三階段的星主計劃正在進行中,纏着我帶她去現場參加抽籤活動。
“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肚子在動。 他一定是在指引我去抽籤,我想我今天一定會抽中的。”佳佳說。
“你才懷孕3個月,根本感覺不到胎動,可能只是脹氣了。”蘇白說。
“這不是脹氣,它真的動了。”
蘇白把她拖進了房間,“你哪兒也去不了,更不用說抽籤了,那裡人太多,而你是個孕婦,萬一發生事故,你該怎麼辦? 在這裡休息。 如果你想走走,我可以帶你到樓下去跑幾圈。”
佳佳把圍巾和太陽眼鏡丟在牀上,“不去了。”她說。
蘇白看着我,數落道,“你沒有正事可幹了嗎?還想把人偷偷帶出去!能不能成熟點!”
蘇白走了以後,佳佳在門口看了看她這次是否真的離開了,經過幾分鐘的確認後,她說,“真的走啦。我聽吳老師說有一條特別的通道,我們可以去那裡,她不會發現的。”
我勸她,“別去了,蘇白是對的,現場人太多了,擁擠過程中萬一撞到你,多危險啊! 此外,你肚子裡的寶寶已經在動了,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佳佳露出她的肚子,拍了兩下,“沒事的,是脹氣。” 她說,
爲了安全起見,我讓她好好休息了一下。又因爲我們被蘇白抓了現形,於是我告訴她,“我現在可以指定任何人爲星主了,等到你分娩之後,我單獨給你開個小竈,不用急在這一時半刻。”
“那不一樣!”佳佳說。
“怎麼會不一樣呢?”我問。
“如果星源之力不是公平得來的,那就會有特權,有特權就會像過去一樣。”
不公正和特權是佳佳內心的裂痕,只有公正和平權才能治癒她的創傷。
“我們明天去,明天的人會少很多,安全一些。”我敷衍她。
下午,科研部的人來找我開會,爲第三階段的實施制定規劃。爲了防止現有的星主在被抽走星源之力時感到不適,他們正在製造一種藥丸,如果服用了,將使人們進入深度睡眠,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蘇白推門進了房間,她掀起桌布,拉開窗簾,問我,“人在哪兒?”
“佳佳?”
“沒跟你在一塊?”
我趕忙起身準備去找佳佳,臨走時跟在場的人道歉,“很抱歉,我暫時有事,你們繼續開會,我得先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了。”
蘇白和我跑到一樓的大廳,我們看見吳老師和一些保安在門口拖地。
蘇白連忙問,“吳老師,你們看到佳佳了嗎?”
吳老師搖了搖頭,“沒看到。”
我說,“別問了,肯定是去抽籤了,我們去現場逮她。”
“小心地滑!不知道是誰把果汁散得滿地全是。”吳老師指出來範圍,讓我們繞行過去。
我和蘇白飛快地衝出門,登上戰艇,向抽籤地點駛去。
“她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問。
“不清楚,我以爲她和你在一起,但當我聽說你正在開會時,我意識到她可能又偷偷跑去抽籤現場了。”
話不多說,我直奔抽籤現場。
這是一個河邊的露天廣場,平時是星主舉辦星源趴的場地,現在被臨時徵用作爲第三階段星主計劃抽籤的場地。
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廣場上,排成幾十條長龍,他們慢慢地蠕動着走向**臺。臺上有百十位工作人員,其中大多數是志願人員。
在這些人中找到佳佳是件非常困難的事,因爲怕在動用其他手段時找她時,引起騷動,所以我們不得不走進人羣中,打聽她的下落。
“你好,你見過一個孕婦嗎?個子這麼高,戴着墨鏡。”
“沒有。”
蘇白和我穿梭在人羣中,總是被認爲是插隊者,招致人們的咒罵。
“你見過一個戴着頭巾和太陽鏡的孕婦嗎?她把自己捂得很嚴實,應該很容易辨認。”
被問到的那個人,仔細回想,他想了很久才說,“你是宋歌,對吧?”
“對,我是。”我答應完他,又問,“見到過一個孕婦嗎?”
“沒有。”然後,他把面前的人拽了過來,說道,“老婆,這是宋歌。”
他的愛人回過頭來驚訝地說道,“呀!宋歌!”
她尖利的聲音引起了更多的注意,他們紛紛離開隊伍,衝到我和蘇白面前。
“不好意思,拜託,我們在找人。 ”我試着擠過人羣,和蘇白一起離開這裡。
但在他們身後又是一羣人,他們幾乎包圍了這個地方。
“你是來視察的嗎?”
“我妻子很喜歡你, 你能爲她唱首歌嗎?”
“我年紀大了,可不可以不抽籤,直接成爲星主。”
“她是你妻子嗎?你結婚了嗎?”
“你要找的孕婦是誰? 你有孩子了嗎?”
圍過來的人好似見到了大熊貓,紛紛提出各種無理的問題,讓我和蘇白一時間難以脫身。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宋歌是什麼樣子的。
一個男人趁着混亂彈了一下身旁人的後腦勺,高喊道,“我摸到宋歌啦!”
其他人尖叫着,握着他的手,分享着那份幸運。被彈後腦勺的那位也突然歡呼起來,他甚至不知道爲了什麼。
我趁着這個男人吸引了注意力,帶蘇白迅速鑽出了圍堵。
前面又跑來了很多人,一個拉着我,問道,“那邊是看見宋歌了嗎?”
我愣了一下,他顯然是來湊熱鬧的,我連忙答應他,“對,就是被舉起來那位。”
這人歡呼着衝向人羣,他也想見一見宋歌。
蘇白從包裡拿出太陽鏡,架在我的臉上,“不能再引起騷亂了,這樣對佳佳很不安全。”
我趕緊低下頭,快步走出了騷亂。
突然,六個人衝出人羣,包圍了蘇白和我。他們一言不發地把我們都帶走了,向人羣的後面走去。蘇白和我並不慌張,因爲我們認識這六個人,他們絕不是次元黎明的餘黨,因爲從長相上就可以判斷出來。
他們長成“宋歌”原來的模樣,只是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蘇白愣了一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問道,“你們怎麼都長成這樣?”
我說,“他們是虎克船長,宋歌的粉絲後援會。”
蘇白突然大笑起來,說道,“你又不是明星,還有後援會?哈哈哈!”
“宋歌”們的臉上一陣鐵青。
蘇白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宋歌”們朝我說道,“我們都知道你在復活後改變了你的外貌。但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爲,讓我們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
我趕緊解釋,“我並不是嫌棄原來那張面孔,也就是你們現在這張,我現在的臉是繼承了水晶骸骨的容貌,給你們帶來的麻煩,真的是抱歉。”